洪荒系统：全球神话时代
0078 荆姓老人（旧版）

启云国。

江南，江州。

一座名为“秋月酒楼”二楼靠窗位置，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桌案上摆着各种涮肉火锅的食材。牛丸、春笋、山药、羊羔肉、肥牛肉、猪里脊、虾丸、鱼丸、鸭血、鹅肠、腊肠、腊肉……

当然，还有老人特地为少年准备的二斤熟牛肉，拿来当主食吃。

六坛烧刀子，多不退少补，不醉不归。

额外各自加上一碟亲手配置的麻油酱料，辣椒的多少也都由自己调配，少年爱吃辣，一碟配料几乎都是辣椒，红油油的，能让不吃辣的人看了头皮发麻，用鼻子闻一闻，都觉得头昏脑涨。

老人很少吃辣，麻油麻酱放的很多，浓稠的麻酱周围还有一圈黄色麻油，看上去极有食欲。

少年首次与面前老人见面，是在进入江州的那片竹林。

老人穿得极为华丽，像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富贵老爷。

见到少年同样衣着光鲜，说话间，谈吐不凡。

老人便诚意邀请少年共饮美酒，说是他在明月酒楼存下来的酒，到了年份，可以拿出来喝了，只是缺一个能够一起喝酒的酒友。

见老人真诚，少年自然也十分客气，欣然接受。

问了少年姓名，自称姓楚，单名一个宁字。来自风水郡。

一听是风水郡来的，老人眼睛就跟着一亮，哎呀呀，江南郡这地方竟然能遇到北方风水郡人士，难得难得……

那位直到来酒楼都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老人，楚宁暂时称他为“老先生”。

二人来到二楼一处靠窗雅间，吃着火锅听着歌。

楼下小场子中心，有位居中而坐的美女倡伎，卖艺不卖身，琴弹得美妙动听，歌声柔情似水，动人心魄。

难怪启云国会被称为江南百景之乡，这“百景”，观人观物观天下。

观人，形形色色，各有不同。

观物，美如画，景秀丽，不尽相同。

观天下，单指江州一郡，就足以包揽启云国的各种千奇百怪，奇人异事。

胖嘟嘟的酒楼掌柜，眉开眼笑，远远看去，如一尊胖弥勒，来往住店吃饭的客人对他都很客气，戏称他为齐先生，不知何时，胖掌柜已走进楚宁二人所在的雅间。

掌柜的对老人了解不多，只是清楚，荆先生是位懂行会吃的朋友，不会辜负他的酱牛肉、好酒和火锅美食，所以一见到老人带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友进客栈吃东西，心中无比开心，知道这顿饭定是要花不少钱了。

楚宁已吃得大汗淋漓，满脸通红。

酒过三巡。

荆先生目光转移到楚宁放在桌案的酒葫芦，眼神古怪，试探着询问“这葫芦是谁送给你的？”

楚宁头也不抬，从一旁白玉盘里夹起一片肉质鲜嫩，切得极薄，晶莹剔透的卷羊肉，放入热气腾腾的火锅中，用筷子带着鲜嫩羊肉在火锅中搅了搅，回答“家师的酒葫芦，临走时送我的，说是不必特意买个水囊，用酒葫芦装也是一样的道理。可以用来添酒，可以添水，总之是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荆先生迟疑“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楚宁将羊肉从滚烫的油锅里取出，羊肉已经熟了，上面还冒着热气，楚宁将那片熟羊肉放到碟子里沾着酱料一卷，满满的酱料就都被卷到羊肉上，薄薄的羊肉片上顿时铺了一层红油，香味更浓。

楚宁将羊肉吃下去，满口美味，鲜嫩多汁，别提多带劲了。

少年点点头，回答道“先生询问我这葫芦干什么？”

荆先生摇了摇手“看着有趣，随口问问。”

老人说着，提起酒坛子大口猛灌。

楚宁听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将杯中酒喝个干干净净。

荆先生不动声色，心中却油然升起一个念头“所料不错，是那位先生的弟子。”

单单从他外露的那只酒葫芦自然不知少年真实身份，于是接下来的对话就显得既有趣且尤为重要。

荆先生旁敲侧击楚宁此行游历这趟江湖之前的经历，楚宁有意无意的说着，大多时候，目光都放在了吃上面。

被荆先生问到游历江湖的目的时，少年也不隐瞒，如实回答。

原来是要去参加科举考试。

随后，少年也询问老人的姓名来历，荆先生原来叫“荆可”，自称是无家无门的浪荡子，曾做过一些隐晦的贩盐买卖，再多的就不说了。

楚宁也明白对方苦衷，私盐贩子往往是被视为帝国通缉的要犯，被当做黑恶势力处置的。

二人一开始的交流还不错，颇有些志同道合的意思，用老人荆可的话讲，那就是一起去喝了一顿酒，他认为好兄弟就是那种第一次见面就能一起喝酒不醉不归，那份情义，才是真正的有趣。

而事实上，这也是楚宁很少喝醉的一回，虽然在家乡时曾和荀老头偷偷喝过很多次酒，但往往都是半醉，不全醉，甚至有时候压根不会醉，却还要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蒙混过关，但次次都能让荀老头猜出，楚宁是在装大尾巴狼。

荀老头还曾和他解释过，真正喝醉酒的人与装喝醉酒的人，说出的话是不一样的。

楚宁想了想，到最后都没想明白，究竟哪里不一样。

荀老头最后给了他答案，真正喝醉酒的人，话不会多，但一定会很伤感。

借酒浇愁愁更愁。

……

与眼前荆先生喝酒，不知不觉，喝到很晚，二人都已经有些醉了。

期间，荆先生目睹楚宁神志不清后的口无遮拦，一会对他说起龙河镇的那场百家争鸣影响多么多么深远，他在风水郡，相距龙河镇千里之遥都能感受到那一次惊天动地的百家之争。

一会又说自己在风水郡时经历过的种种稀奇古怪的故事……总之，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生阅历似乎比绝大多数同龄人更丰富……老人只是微笑，并没有因此觉得少年酒风不好，反而面带笑容，故意压低声音，说明自己的身份“老夫荆可，来自杀手楼。”

这几个字一出口，楚宁微醺的眼睛似乎都亮了下。

荆可笑呵呵的拍了拍少年肩膀。

楚宁顺势倒在桌子上，趴在桌案就睡着了。

荆可有些愕然，不知少年真睡假睡，观察许久，终于放下戒心点了点头，笑呵呵的招呼小二，将楚宁抬回他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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