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最好一句话的时候,曹元明的音调陡然放高。
而后,目光炯炯的看着苏幕。
苏幕的往外踏出的脚步,为之一收。
他回过头,微笑拱手道:
“厂公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相信您是忠臣了。这大乾的今后,可都得仰仗您呢。”
曹元明当然听出来苏幕话里的暗讽,不禁失望的收回目光,道:
“你的前妻,不是一个能成事的。
四年前,如果你不走,我便会尽全力扶持你,来镇压严曲文这些朝中权臣。
你和你前妻,不一样,你能成事,能成大事!
但是,你走了。
朝堂之上,如果我再做出尽力辅佐她的样子,我便不可能得到发展。
底下的人,情愿去投奔一个乱权的九千岁,也不会去拥护一个昏庸的暴君!
你的前妻,不得人心啊!
所以,你明白我的处境么?
朝中无明主,我无树可依,只能自己成为那棵大树。
世人都说我窃据皇权!
但是,只有我知道,我是在守护这皇权!
如果不是我,这大乾武家,早已经改姓严了!
你的前妻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这颗大树在给她遮风挡雨!
但是,我这颗大树,不可能一直屹立不倒!
呵呵,没根的东西,再怎么势大,也终会枯朽。
如今,我这颗树,只是在等下一个进来乘凉的人罢了。
而这个人,就是你!”
见苏幕沉默,曹元明继续道:
“等严曲文被扳倒后,我就会扶持你登基,你能管住你那前妻,不会让她乱来。
等你们的子孙安然登基,这大乾也算又续了一程。
我也算完成先皇的嘱托了。
放心,你登基后,我不会再留在朝中碍你的眼。
你若是愿意,就让我去北疆戍边,去杀蛮子。
当然,你也可以把我凌迟杀了,去昭示天下!
这也是我这个乱权的老太监,罪有应得。
总之,到那时,你就会知道,我今日所说,都是肺腑之言。”
顿了顿,突然自嘲一笑,道:
“呵呵,我知道,我说这些,不可能打动到你什么。
如果你就这么轻易信了,那反倒是我看错人了。
但我还是把这一切说出来了。
以后,就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记住一点——
我和严曲文不一样,我一直站在你这边。”
说完,就背过身去,不发一言。
苏幕拱手道:
“我记住了。”
然后抬脚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道:
“所以,那些武备,别忘了啊!”
曹元明:“……”
良久,他才转过身。
苏幕的人影,早已经不见。
曹元明宛如少年般的面庞上,一双眸子藏在银色的睫毛后,古井无波。
你以为,我全然是假话。
但我知道,其中大多为真。
呵呵,时间会昭示真相的。
……
苏幕骑着小白龙,踢踢踏踏的走在大街上。
曹元明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但是,也仅限于听进去。
信他?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混迹朝堂数十年的老油条,一言一行都得斟酌。
此番做戏,看似真情流露,但内里的心思,才是深沉的可怕。
自己如果信了,怕是被坑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况且,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对自己又有什么助力呢?
彻底倒向他,严曲文能坐视不理?
只会死的更快!
更何况,真按照他所说的,他所守护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大乾武家的皇权!
而自己现在什么身份?
一个反贼头目,去做大乾的皇帝,有可能性么?
估计不用李叔动手,下面的许五常风就能把自己图图了。
大帅何故谋反啊!
自己走上这条路,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和自己的前妻,就不可能再尿到一个壶里。
虽然本来就尿不到一起咳咳……
总之,曹元明的话,听听就好。
不过,听完他的演讲。
现在倒是有些期待,严曲文这老狐狸,会准备一场什么大戏了。
……
内阁。
苏幕到这的时候,内阁的小朝会已经结束了。
各路的文官走出内阁大门,看到苏幕都有些吃惊。
袁啸天第一个跳出来,道:
“苏教头,又睡过头了?还是说剿匪去了?
呵呵,你现在别想耍什么花心眼,你的那点底细,我们已经全知道了!”
苏幕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
“又是你寄吧?”
“不是我寄吧是我!”袁啸天反驳道。
而后勃然大怒,骂道:
“你,无耻!”
苏幕呵呵一笑。
袁啸天脸都憋红了,自己又被这厮羞辱了!
唉,老师说过让自己重视他,可是自己怎么总不长记性呢?
都怪这厮太贱了!
一见到他,我就抑制不住冲上来了!
袁啸天心中叫苦不堪。
正这时,严曲文从门内走了出来。
“苏教头,是来找老夫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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