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我师傅名叫辣手摧花
第三章：天爷嘞！蛇啊！（旧版）

都说戏人的往往的是自己。

“公子～”一帘戏台搭建在深院外堂中，青衣小娘子口齿清晰的咿呀出花腔，在旁的小生配合着她的演出。

满堂宾客齐坐，都稍有韵味的跟随着曲调摇头晃脑，戏子正唱到激昂处，宾客欢鼓掌：“好！”

掏出银钱呼啦啦的撒向台面间，说白点站在后方已经听了半晌的袁青黛是半句都未听明白。

刚到此处，她身边的师傅和大师兄都不见身影，怕是都跟她一样让仙法布置出的意境给迷惑了。

这里什么都是假的，没样是真东西，到底想要测啥。

本来她脑袋就不够用，给她出这道难题不是在为难她吗？

再说她也不想成仙，站着也累，大步往空位间坐着拍座：“小二！来壶茶！”

“得嘞！客官！”吆喝着倒茶的小二笑嘻嘻的凑到她跟前：“喲！客官头次来吧！”

她摸出一锭银钱丢到他的怀里：“废什么话！上茶！”

小二好似有何话要同她说，欲言又止的尴尬笑笑：“姑娘就为壶茶？”

“不然呢？”她没品行的单脚踏在板凳上磕着瓜子。

撇着这用迷障法隐匿着原貌的小二也是假的，放眼望去都是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他们统一服饰，只是变幻成平民，来给她添加难度。

不想闯关登仙的她放肆大胆的陪着他们坐着，台面上的戏反复都是那么一首曲子。

学着青衣女子翘指点花，眉眼垂怜道：“公子～～你往奴家这厢看！”

她眼神跟着戏子指着的方向看，那边立着一帆，帆上妙笔生晖着一个字：卿。

多么深奥的字，亏她半点想不出来，熬的这群白衣弟子都坐不住了。

心想着她到底是有多蠢，行为举止不似常人，若旁人进来定会寻找点线索，奈何她这厮跟他们斗起煎熬的心智。

“姑娘是想要登天还是入地？”小二耐不住了，主动靠近她。

袁青黛瞟他一眼，戏虐的笑道：“不是都坐着吗？你急啥！”

小二的脸皮刷的一下红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平凡的人，都是假扮的，怪不得就一直坐着消磨他们的心性。

偷摸着塞出一枚珠子放在她的桌前：“你通关了！”

再不把她推到旁人处，他们该要陪她看同一出戏要到地老天荒不可。

没心性的众人就此打算放过她，饮完杯中茶，拿着珠子会口笑道：“谢啦！”

小二垫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开口长气，真是个难缠的人，不过还好她倒识趣，以为把她打发了就万事大吉了？

做梦呢？

她袁青黛俗称辣手摧花不留名，玩心大起的把戏台间一直咿呀不断的戏子给踹下台。

捡着折扇，摆着娇滴欲望而止的眼色，长棉如流水的声线似那雨滴落进入荷叶间清脆：“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弟子们呆了，闹了半天她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们，都觉得耳朵怀了孕，竖起听着她的一字潺潺如流水，拂平扇在台前渡莲花步。

烦也要烦死他们的节奏，可她的嗓音堪比天籁之声，遮掩着假露出的哀怨继而唱到负心汉这段：“他许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曲调正到激昂处，忽然跳出来位白衣少年，站在她身边，玉琢的美度着实惊人，闻着他的气味稍带海咸味儿。

真是活了半辈子，头次碰见个龙人，浊念卿温情的一双眼眸把她给看的心打颤，点着小步绕到他背后，稀奇了。

他已经有千年的道行，当属成仙的，原主记忆里所接触的仙都是老态龙钟的，一派德高望重的样子。

那里像他长的雌雄难辨，高雅温情，侧颜简直美的迷人眼，这不就是她偶尔孤独寂寞冷的时候，跳到她的周公梦境里私会的美男子吗！

袁青黛两颗葡萄眼瞪的可圆，把他当在夜里盛开的一朵昙花，独自欣赏了两秒，转眼抛掉折扇，提裙狂奔。

“救命呐！好粗条蛇！”

“我有那么可怕吗？”浊念卿垂目，眼中放弃了她远去的背影。

“师傅！她真是个厉害的主儿！”一群撤掉迷障的白衣弟子都跪地诚心的吐槽是如何让袁青黛折磨的。

他们现在坐的腰都挺不直，全是她给害的。

“你们不必说了！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能看穿迷障！待我亲自测她！”

挽衣袖窕窕离去，弟子们磕个大拜送走了他。

袁青黛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种就是全身都是脚的毛毛虫，一种就是浑身没有脚的，浊念卿就占了其中一样有脚跟没脚似的，外表长的再娟秀，也难抵她对他的真身惊出的恐惧。

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自言自语：“你可千千万万莫要追着我！太可怕了！”

虽说他是龙不是蛇，就算是蛇也比蛇英俊多了。

逃出一座大宅戏楼，眼前白茫茫的街市浮现出诸多热闹的人流，东窜西逃的正瞧看见他站在街边茶馆边，假扮成个游历天下的少年郎。

以为她定看不穿他的真身，奈何她不是泛泛之辈，嘴咬痛手指头，抬高胳膊拿长袖挡满头，战战兢兢的假装的路过：“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浊念卿就是想要好好的测她够不够格，微偏头就见背后躲闪不过的袁青黛。

“姑娘请问……”他立马起身抱拳，挡住她的去路就是问。

她听见这龙人要同她说话，胆子都要给吓没了，激动人心的挥出一拳打在他的鼻梁骨上。

“啊！”浊念卿吃痛的后退两步捂着鼻子。

她嘴皮颤抖的说不话，含双泪眼，提好自己的裙摆，迈开长腿大胯，风驰电掣的逃命：“蛇！老天爷啊！好粗一条！”

人家明明是龙，头上有犄角，身后有游尾，带有四只鳌爪，鳞片更是金贵，就是满嘴獠牙看起来恐怖。

他手指着她道：“你给我站住，居然敢暗算与我！”

想当年这浊念卿可谓是三界出了名的美雅公子哥，多少人想要倒贴给他，那怕是居高临下的公主想要下嫁给他都没同意。

走那儿都有女子的桃花笑相迎，今时他是见识了，活了几个沧海化桑田，碰见个不贪念他美色的，着实吃惊。

让她一拳打的鼻梁骨寸断，追在她背后紧抓不放：“站住！你给我站住！”

“妈妈呀！救我呀！”她悲泣出泪花，甩着两长袖跑的肺都要炸。

临近快要跑出街市，见着个黑色熟悉的背影正在路边一家不起眼的面馆坐着。

夜言琦一筷挑面条塞满口，灰头土脸的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屎壳郎，埋头吃的正香。

袁青黛一股风刮过，忽然急刹车：“这不是师傅吗？”

“师傅救我！蛇！”她吞吞吐吐的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不可，揪着他的衣襟晃的他都要吐了：“师傅！有蛇追我！”

“去！”他好不容易吃碗面，只要她出现就没有安生日子过，胳膊肘把她杵到一边：“一条蛇有啥可奇怪的？”

“师傅！你不知道，蛇千年后化蛟！蛟再变成龙呀！归根结底他还是条蛇！”她跪在他腿边，感觉到浊念卿已经靠近过来，脑袋埋在夜言琦的怀里发抖。

“谁告诉你，这些鬼话！蛇能变成龙做梦呢？”夜言琦笑呛出根面条。

袁青黛左右不管，就是可怕的蛇，跟蛇的区别就那么两样，反正她是怕的心打鼓。

浊念卿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看见他们两个把剑往桌前一拍：“老板来碗面！”

他怀里揣着发抖的小女子，颇烦的推开她的脸厌烦到连面都吃不香：“滚一边去！”

“师傅！……就是！他！”小指头照着坐在对面一脸怒火的浊念卿向着。

“你说他是龙？”他拖腮是不相信眼前眉目清秀的男子是龙族的人。

“乖徒儿！你知不知道世上的龙都是隐世的，要么居水而立！要么就是在天上化进仙门！”

夜言琦连自己都没见过几条龙，每次都是见首不见尾，要是见着真龙怕是从天界傲游到人间的，要么是为了天下大事，要么就是最近的登仙会。

他不信她的鬼话，继续吃面：“你再闹我就罚你跑两圈！”

“师傅！他真的是龙！是条黑色的龙！后背还冒着火！”她拽着他的胳膊，强势洗白。

浊念卿一皱剑眉，垂目在她身上，真是厉害光是他使出的迷障法，同为仙者都看不出来端倪，她个小丫头不仅看破他的真面，就连他的真身也给看穿了。

“你！”夜言琦要使出师傅的威严来整治她才行，从长袖里摸索半天，才掐出一条有她胳膊粗的黑蛇。

她惊恐的放开他的胳膊，忙起身步步后退，蛇往她身上甩，她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绕着大街一圈圈的飞奔。

夜言琦重新理好筷子，放心大胆的开始吃面，浊念卿得知其中原因笑着拍桌：“龙呢当成蛇看！眼浊！”

“这位公子请问无优山怎么走？”

“不知道！”

“听说无优山没有路，没有桥，没有水，是座根本不存在的山！”

面馆老板故意的在夜言琦面前打开话匣子，配合着浊念卿去吸引他。

夜言琦觉得自己成仙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自己为了往后的心境，就算是在哪儿都一样，不成仙也逍遥，成仙一样逍遥。

他摇摇头，明知这是局，偏不往局里入。

“师傅！无优山我知道，传说东海苍穹地之间有座山名为无优山，山间有块庙名无优庙，庙里有个和尚叫无优和尚！”

袁青黛急匆匆的撑着桌面喘口粗长气笑道：“据说无优和尚……”

“这我知道，无优和尚有一日打坐在庙前，观那日出时候忽然冒出两颗太阳。”

夜言琦全当是故事给说出来，浊念卿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儿，明明跑题了好不啦！

他问的无优山和他们嘴里的无优山完全是两码事。

“难道不是去到山中就可以无忧无虑了吗？”

跑完一圈回来的袁青黛笑哈哈的说道：“想要无忧无虑你得先学会忘记！学会了忘便是无优！”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这徒儿说的没错！”夜言琦掰着蒜瓣皮摇头晃脑的附和着：“所谓心中无优必然是最难揣摩之心境！”

浊念卿唉声叹气摇头提剑就要走。

“师傅师傅！你说我们要是混不到仙门里往后会不会有人笑话咱们？”

“天上还有位高第一的呢！你好好学习道法往后做个地上第一也一样的！”

袁青黛在夜言琦的背后蹦来蹦去的，笑颜无优，她从来没有担心过任何事，银铃般的笑声，让浊念卿回头一望她渐行渐远的娇颜。

青纱让风撩起，回想到她在戏台中唱的曲子，满是情怨，以为是个可悲的人，未想成可悲的人是被她的曲子吸引过去的人。

“师傅！小师妹！”从他呆涉伤神的眼间漾着少年郎的风流气息间的秦霄贤，高举手一股脑的往他们身边追赶。

长宽的路有两边，浊念卿和他们不是同道中人，只身落寂的往前渡步出街口。

而她，笑颜如花步上相反的道路。

“师傅！还要测吗？”白衣弟子现身在浊念卿身边。

“罢了！”他喃喃的说道，既然他们三个都不想成仙为何还要刻意的去强求。

“可是师傅就不怕那位姑娘会让其他二门给挑走吗？”弟子最能揣测出事态的发展关系。

浊念卿的门派不想要袁青黛一行三人，并不代表其他还有二位仙门里的长者不看中他们。

“做好自己的事！莫望本分！”浊念卿冷言道，打发着弟子的处心积虑。

刚要离开，就听见背后不远的地方，袁青黛和秦霄贤齐嚷嚷：“无优山在前方！不在心里，不在眼里，也不在脚下，每行一步路，做一件事，就离前方更近一步！”

浊念卿茫然回头，她破了局，真是三个鬼机灵为了不想登仙真是使着怪招。

知道也不告诉你，装傻充愣，那里需要特别多的解释，他的问题，袁青黛早就有答案了，故弄玄虚的可不止他一个。

“他们通关了！”

傲游山顶道场高空里浮现出几行字：“恭喜凌云派第一组师徒通过特试一关！”

“好耶！我凌云派要扬眉吐气啦！”一群本门弟子握着拳头，欢声笑语的成为全场焦点。

几个要泡进醋缸里的门派昂头观着天幕浮现的袁青黛一伙人，没好气的冷嘲热讽：“不过是瞎猫撞见死耗子！这么简单的题我也会！”

“我家小师妹聪明伶俐！号称辣手摧花！你们等着瞧好吧！”

骄傲的少年们大拇指朝自己，非把败北的苍穹派给羞辱的没地缝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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