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与野蔷薇
第二十三章无论是回国的生活还是找回以前的人（旧版）

高奕橙给最近肚子不舒服的英语课代表唐策，帮忙把英语随堂听写送到林老师的办公室。

看见了林老师桌面上的明信片。

“富士山终究留不住欲落的樱花。”高奕橙看着林老师办公桌上的旅行明信片，不知道是本身印着的字还是林老师自己写到明信片上的。

觉得这句话很美，觉得学校里的樱花盛放的季节也很美。

不奇怪唐策老爱往办公室跑，林老师的背影连头发丝都感觉充满了故事性。

高奕橙心里暗暗想要变成林老师这样优秀的人。

但高奕橙不是林百舸，不知道这句话对于林百舸自己的见解“富士山留不住欲落的樱花，但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林百舸少年时期，他的父亲想教他中庸之道，却没想到他悟出了帝王之道。

林百舸的父亲带着林百舸参加一场酒会，结识一些良师益友，在事业达到一定程度时，最喜欢人们谈论他的家庭，他的下一个成就继承人他的儿子。希望他的儿子能够早日出现在现在的‘竞技场’上，来彰显他优越的基因。

在交谈中林父很满意儿子的表现，但也隐隐发现他儿子独特的见解过于强势。

父子二人在花园里休息，林父本想用花园里的花，花园的包容性来教给他中庸之道。

让他学会慎独自身，忠恕宽容，至诚尽性。

林百舸盯着手里的橙汁抬头眼神无比灼热的看着他爸爸，他在书里看过这个问题，只是他父亲套用附加上了他自己的语言。

他爸爸看着他眼前身高不到他肩膀的孩子，眉宇间的沉稳但透过眼神能看见他的兴奋，听他问。

“爸爸，我也为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吧，外星人为什么会歼灭地球人。”

被自己儿子盯着回答：“外星人不懂人的感情？”

林百舸被举着托盘的服务生撞了一下，杯子里的橙汁撒了一些到地上，花园里闻甜而动的蚂蚁出现，林百舸对一脸紧张的服务员说没关系。

听到他爸爸的回答，感觉他爸爸没有认真思考而给出的回答，林百舸不死心的仰着小脸说：“或者我再换一个问法，我们为什么会踩死脚下的蚂蚁。”

“因为蚂蚁相比人，很微小。”林父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踩死一只蚂蚁需要理由吗。”

林父抬起脚，花园里脚边的灯明亮却也看不见自己踩死了多少只蚂蚁。

“所以外星人杀死地球人也不需要理由。”

林父从前觉得儿子是比较早熟，心智成熟，十三岁的年纪说出的道理已经比自己不惑之年看的更通透。

那一夜给林父莫大的惊讶与惊喜，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天才，是一个天生的天才。

从小到大林百舸是一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小孩，无论是学业让人瞩目还是有着极强的音乐天赋不会让人忽视。从小学习钢琴，拉小提琴，擅长所学。

就这样一个项项样样顶好的，对身边的人多是疏离冷淡的。唯独对身后的那个同样漂亮精致的小尾巴比对平常人多一分耐心。

因为林百舸唐策两家住同一小区，两家离得近，唐策从小就是林家第二个儿子一样。

大人也打趣唐策是林的小尾巴，总是黏着林。

唐策的妈妈看唐策总是跟着林去少年宫又等林下课，干脆就也给唐策报了林所在的小提琴班。

但也实在唐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心思总是在林身上，上课总是抱着林的大腿。

每周的小提琴测评不光是唐策的噩梦也简直是老师的噩梦，不过每次名次垫底也没有打击到唐策上小提琴课的积极性。因为只有林的美色让唐策心甘情愿的去上课。

小提琴老师和唐策家长倒是各种暗示，唐策喜欢音乐可以换一种乐器，不止有小提琴一种乐器，还有竖笛、钢琴、再者中国的乐器也是多种多样琵琶、古筝。

但唐策就是咬定小提琴不放松，林倒是对着结果喜闻乐见。

唐策高中长得慢个子矮，很大的问题在于他小时候很挑食。医生建议和营养师的菜单都不喜欢，就喜欢吃水果和家里有各种各样的零食。

小学的时候，唐策上学前整洁的衣服回家总是脏兮兮的。后来林发现唐策的同学总是欺负捉弄唐策，抢唐策的零食，铅笔本子。

林给出面解决过几次，但那些小孩也都是猫狗都嫌的年纪，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哭完又去招惹人，但是在唐策看来林就是盖世英雄。

林看着躲在自己脖子里的小人精说：“糖豆你遇到这种情况，不仅需要向比你大的寻求帮助，还要你自己想想办法。”

小学三年级，开家长会唐策妈妈压轴登场。

“老师我家孩子在学校没受欺负吧。每个星期都要拉着我们逛超市，是不是遭到学校孩子霸凌。”

老师也很汗颜，刚开始班上确实存在欺负唐策的行为，唐策个子小，张了张可爱的脸，卡姿兰的大眼睛水灵灵的没有人看到不喜欢。

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喜欢，唐策当上了班长。

班里皮劲的学生打着“你是班长所以你应该每天值日。”

“你是班长，你应该坐到最后面，让出位置给其他同学。”

最开始老师也的确进行了干预，但要知道小孩都娇贵的很说了这个小孩的家长明天就能跨个包来跟你护犊子。

后来风向就变了，变成了唐策用零食支配着同学。

以零食为流通货币，奖励给听自己话的人。还在课间组织了打架比赛，赢者可获得旺旺小小酥一包，每天的零食还不一样，有些家里很少给买零食的，零花钱有限的就对这种比赛很喜欢。

用巧克力雇佣了四大护法，还兼用班长的职能指派另一个同学管纪律。

班里一度变得唐策说一句话比老师说三句话还管用。

“经常给孩子买零食吗。”老师弯腰给唐策妈妈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

“家里给他买。”唐策妈妈接过水随着老师的指引，也想着老师问这种事情的企图。

“可能唐策不把零食当好东西，别的同学可能因为小家里管的严，不会有零花钱更别说自己买了，同学就可能比较稀罕。就发生了唐策用零食作为奖励组织同学之间进行打闹。”

唐策小学一到三年纪就成为小学的传说，还跨级用零食招聘高年级的服务。

老师也在想办法，林也让唐策不要这么做，不要做一个坏学生。

唐策哇的听完林说的话就哭了，不仅老师说他是一个不乖的学生还因为林说他是一个坏学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林要升初中不一个学校了。三个信息都像是过年是的震天雷一样，震得眼睛管不住眼泪。

各种意义上，唐策最喜欢的人是林。为了林不做他们口中的‘坏学生’。

唐策六年级，林一家移民国外。

林已经高一，去了外国去上学，两个人并没有说再见，两家关系也不复之前。

唐策很难过林移民再也见不到，更难过从小到大的喜欢他的自己却得不到他的信任，更比不上他上学时的同学重要。

小提琴也放进琴箱里，锁进盒子里。

一直以来都想要离他更近一点，不仅是同一个楼层，不止在同一所学校，不止两个人之间的三岁，却似乎永远都追不上林的脚步。

林出国的一年，唐策陷入自我讨厌的循环中，父母因为工作升迁也搬家了，唐策也因为搬家没有去林的初中，也不会认识他曾向自己介绍过他的老师和校园的景色。

唐策夜深人静时会想起了很多林对自己说的话：“你既然不喜欢拉小提琴，怎么还要拉。”

“我没有不喜欢。”

“如果你喜欢，应该知道自己拉得不好，更会找时间练曲子，连曲子还看不懂，你这不是喜欢，是应付。”

每次唐策都想着睡着哭着在梦里挣扎着醒过来。

少年宫汇演那一次，由于唐策的小提琴拉得差强人意，老师没有安排登台。

少年宫老师看唐策长得好看，就直接让他参加合唱，穿着漂亮的衣服，手里拿着星星灯，在台上站着就可以了。

演出结束，唐策抱着星星灯兴冲冲的去找林，林有着小提琴独奏，唐策围着林说，好厉害。

但是林语气兴致不高的说：“你知道你合唱占了谁的位置吗。”

唐策想，这不是老师让我上台的吗，自己不是补上人数的吗，就笑着朗声回答：“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盯着唐策说：“不知道！有人为了这个位置需要练习很久，克服很多困难才获得上台的机会。”

林想起唐策在台上正式演出老是盯着自己偷笑，根本不懂得集体荣誉。

唐策被林话凶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头扭到一边，眼泪从眼眶里甩出来，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却还在用声音伪装：“有什么困难，老师说我站着不用张嘴都行，我不知道有多难！”

林看着唐策带有怒气的眼神，不自觉就更加生气。

“有的人耳朵听不见，需要带着助听器来唱歌，用脚打拍子，为了合唱她有多么努力。”

“难道我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就应该给她让路吗，我健全，难道就是我的错。”

“唐策！你懂不懂事，平时的礼貌都去哪了。”林想拉住唐策。

唐策听见林叫自己的大名，吓得就呜呜哭起来。看林想来抓自己就跑了出去，生气不去后台看林上台拉小提琴的演出了。

唐策在少年宫后，唐策就不去林家找林玩了。

林喊他去动植物园，是林的初中学校的生物老师组织的。

唐策带着黄色圆帽，乖乖的牵着林的手。

因为家里的安排，林百舸的课业突然变得很紧，除了上课时间晚自习还要去上加强班，仔细一想已经很久没见到唐策了。去动植物园拉上不来找自己的小尾巴。

唐策觉得牵着林的手比看走来走去的老虎，跳来跳去的松鼠有趣的多。

林的同学还围过来逗唐策这个小朋友玩，唐策抱着林的腰躲在林的身后。

工作人员讲解的时候，唐策抓着林的手指头玩，心思完全不在活泼的上蹿下跳还叽叽喳喳的猴子身上。

林被喊过去拍照，林拉着唐策一起去，因为想在猴山拍照，不知怎么猴子突然叫起来，人群都变得推攘起来，唐策被人群撞疼了手突然的松开了林的手。

唐策左顾右盼，人声嘈杂，有人大喊着猴子出来了，还有让人在喊镇静镇静的呼吁声。

唐策被一个香香的气味抱住扑倒在地上，听见有人喊：“猴子朝那边去了。”

唐策看见猴子扯住女生脖子上的东西，还有头发上的黑色盒子也被硬扯过去。

唐策记得自己被林给安排给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抱着，林扶着那个被猴子袭击的女生。

忘了怎么回来的，记得自己沉沉的睡过去了，醒过来是在医院，看着手背上有针。

听见病房外林的声音。

“孔南柔是为了保护唐策，把助听器碰坏了。”

声音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

“费用将近一万。”

林百舸看见唐策赤着脚跑出来嘴里嚷着：“不是我的错，我没错！”

“可她是因保护你才受伤的。”林手抚摸唐策睡得糟糟乱的头发，包容的看着带有倔强的眼神。

“我又没想让她来保护我。”唐策从林的手下躲开，站在他爸爸身边，看他没穿鞋，他爸爸把他抱起来。

“糖豆！怎么了这孩子。”唐策妈妈看出来唐策头躲开林的手，林缩回手有些尴尬。

唐策的妈妈看他爸爸揉着唐策的后背护着唐策，对林说：“那好，明天我去看看，该给多少就多少。”

“林，你为什么要替她来要钱，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才这样的吗。”

林想要解释，唐爸抬手轻拍了一下唐策肉肉的屁股说：“人家保护你助听器是因为你弄坏的，好人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人家是哥哥的同学，是老师让来的。”

唐策被爸爸教育，扑腾着腿，不要爸爸，让妈妈抱着，抱着妈妈的脖子哭。

“不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要喜欢林了，不给林当童养媳了。”

后来，因为移民搬家两家没在见过面。

唐策一直生林的气。

林后来看饲养员拿回一条亮晶晶的项链问是不是女同学的，林这下知道那个女生脖子上带着闪闪亮的饰品，猴子因为相机闪光灯闹起来。

猴子是追孔南柔的，是孔南柔绊倒了唐策。

女生又想给自己留下好印象就说是她保护了唐策，她自己的听力设备因此还损坏了。

想起扶起女生，当时他拜托同学照看一下唐策，再来询问孔南柔竟然遗漏了她躲躲闪闪的眼神，自己竟还以为是她焦急设备的损坏。

林和唐策的爸爸到办公室里赔款，女生试探的对自己说：“你弟弟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林当时满脑子都是唐策说，“再也不喜欢你了。”也没觉察到其中的不对。

坐飞机离开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林也想唐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给他谱曲调弦，也在高朋满座少年宫为他一个人演奏《献少年》。

林回国，唐策一家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林父说：“老唐他们一家也是绝情，因为小孩子闹矛盾，两家过年过节不走动，联系方式也换了。”

“少说胡话，唐均才不是升迁了，搬家吗。”林妈翻了个白眼。

“我还想让糖豆当我儿媳妇呢，老唐一家跑得没影了，也不知道糖豆长高了吗？”林父坐沙发上摆弄着手串。

林母收拾着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林，你这次回国，我们后天就回去了，你自己.....”

林看着手里的照片，听见他妈对自己的叮嘱。

“会好的。”

会好的，无论是回国的生活还是找回以前的人。

“你说儿子越长大越不知道想干什么了，小时候计划性那么强，怎么大学刚毕业都不进公司，没商量的就申请回国。”林爸撑着窗子看新房子外面的景色。处处散发着花团锦簇的祥和美，房子的装潢整个是上个时代的洋房一样，窗户的窗帘还是多层夹着轻纱花边。虽说是轻奢风自己的儿子的审美也越发搞不懂了。

“这儿子有志气，乌鸦反哺。”林妈凉飕飕的对林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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