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世侠客传
第18章 情意(旧版)

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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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长安有些不同,一duidui西凉兵再次走上街道,虽然没有做什么烧杀劫掠的事,但是百姓惊惧于西凉兵的凶威,却是让长安城再次冷清起来。

而在虞楼,袁家的长安情报总部,却依然是人声鼎沸,江-湖人混杂,只是都带刀佩剑,一副剑拔nu张的架势。

长乐宫,董卓的临时居所,董卓看着自己有些残缺的手掌,面无表情的听着下手一位黄袖的汇报。那人毕恭毕敬,而眼神时不时的划过董卓的手伤,眼神似怜似怒。

董卓也有自己忠实的手下,因为他和世家作对,想找到这种被世家逼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实在容易,而黄巾之乱后,世家的肆无忌惮,更是让这种现象更加明显。

而偏偏董杀神就是世家的克星,所以,彩袖的忠诚,董卓向来不必担心。其中更多的歌姬,怕是挤破头,也想和这位素无子嗣的一方诸侯发生点什么,但凡有个男丁落地,必是平步青云。

可惜,董卓没兴趣……

现在的董卓,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内心里十分焦急,董紫衣还是未归,总让董卓有些担心。而刺客刺杀,昨天李儒已经有了主意。

现在的刘氏,可是董卓的遮阳伞,根本不用顾忌其他隐世势力的想法,区区袁家,他董卓平了也就平了!袁家有人支持,董家就没有了?虽然似是而非,但董家现在背后站的是九大隐门之首的刘氏!

若是表现得雷厉风行一些,说不得,会成为刘氏的新宠。

一扫之前的yin霾,西凉兵开始重现凶威,巡逻的士卒自然是被严格警告的西凉精锐,天下财物都将是董家的,由不得这些大头兵乱抢!

西凉兵其实只是摆设,对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他们数量多,自然打得过,但是追不上……董卓的杀-手锏是利用此时和江-湖势力联系的便利,悬赏了无数自己的仇人,虽然不能直接杀掉世俗的诸侯,但关东世族手下的江-湖高手,基本都在悬赏之列。

江-湖本就是一群武者的厨房,但凡有点利益,就会有是非,就会有正邪。董卓能请的自然只是歪门邪道,但是,这却让他们对于江-湖仇杀有了正当的理由。

仇人照常杀,但罪名董卓担!

这是一步险棋,一旦刘氏放弃董卓,他必是死无葬身之地!但董卓一步步走来,区区几千兵马就能入主洛阳,什么样的险没冒过?区区刀山火海,若是能让他一展最近被江-湖人压-迫的胸怀,他董卓,便赌了!

所以董卓今天是畅快的,唯独丢掉的两根手指,即将套上铁指代替,有点不痛快。

司徒,江-湖势力现在还没大胆到明目张胆难为儒家的地步,他必是进了天音阁,这仇,只能找袁家人撒了。今天云集虞楼的江-湖人,就是冲着鹰擎去的。

只不过鹰擎也不是盖的,早在昨晚司徒刺杀完,他们就得了情报,逃之夭夭,剑拔nu张的虞楼,未来几天chu不了什么乱子,甚至于“高朋满座”,还能赚上一笔。

而今天,曹操、司徒这对主仆,在长安世族中,可真算是有口皆碑!司徒三刺董卓,功劳自然要算在主公曹操头上,而董卓悬赏诸侯的门客,却愣是没人敢找司徒的麻烦。虞楼剑拔nu张,门庭大开的司徒府邸,却是门可罗雀,更是让曹操这位宦官之后,入了不少世族的眼。

儒家和司徒极其亲密,而曹操占据颍川,和儒家外围的荀氏也有了官方的交流,似乎曹操成为儒家的势力代表已经成为必然。刘氏被八大隐门压-迫,不能参与俗物,儒家就是俗世说话最有分量的势力。

而儒家的代表中,曹操现在的风头,无论是俗世还是江-湖,可都有盖过袁家的架势,再不济,曹操现在也算是和袁绍、袁术平起平坐了!

这样的变化,司徒自然是看不到了。董卓此次实在是置之死地,以司徒的谨慎,自然是很难认可这样的“临死一搏”。因为在司徒看来,董卓只要简简单单-平推了关东正在激战的袁术或是曹操任何一家,危机便也就解决了,哪里需要如此行险?

至于隐门,他们极强,已经强到了无视皇权的地步,世俗的生生死死,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不是世家所谓的站dui。

无论谁胜了,都要向隐世巨头妥协,既然如此,俗世如何,他们哪里还会关心?做多不过是赌-博,哪家支持的势力胜了,多分点好处便是。无论是董卓,还是天下人,实在是过于风声鹤唳,高看了这些隐门。

名-刀明抢的对垒,不考虑逃跑问题,所谓九大隐门,可能连董卓一个诸侯都打不过……当然,现实是,一旦董卓有这样的苗头,西凉军上下所有大小军官,一-夜之间就会被任何一个九大隐门全部灭杀……

数量、质量,就是俗世和隐世的区别。

伍晴背着司徒连夜逃走,早在chu长安城前,司徒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一次,司徒受了太多的贯穿伤,虽然有一株灵草吊命,只是想恢复如初,怕也难办。

一行三人却是舍了长安之南的秦岭,直奔北方,便在谓河边的一个荒凉古村住下。这里向东几十里,便是净心禅院(乱编的),恒帝时佛教广入中原,近百年间,已经有了些规模,勉强算的一方隐世之地,在他的范围之内,应该也算周全。

关键是,这里地僻水源,寻些河鲜,倒也不难。而禅院范围之内,普通人-大多迁走,极其僻静。

伍晴温柔的照顾着昏迷中依然眉头紧锁的司徒,仿佛下一刻,她手里的司徒就会融化。而看司徒,此时脸色苍白,怕是多少有些中毒,而伤口亦有感染,加上贯穿伤以及毫无防备硬接了胡冰儿两掌,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

周小鱼焦急的在水边找些能下咽的吃食,只不过她对这些渔家知识了解的不多,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和平时餐桌上相近的食材,以至于有些焦急。

不时回头关注荒村的周小鱼,和同样等待的有些焦急的伍晴,这两位大小姐的照顾人之路,开始的着实有些艰难。

临近傍晚,周小鱼兴高采烈的回到荒村,手里拎着一条颇为巨大的鱼,只是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下了水。这条倒霉鱼被周小鱼在岸边瞄到,大半天时间,来了场水中版的小鱼战大鱼……

也难得周小鱼武功有些底子,游chu去甚远,居然没让这条鱼跑掉……或者说,这条鱼应该不是周小鱼见到的第一条,她应该是在水里泡了一天,终于逮到了一条,这才回来交差。

做饭,伍晴还是有些水平,司徒的土匪跟班早就被打发跟着史阿去了关东,平常都是伍晴操持家务,虽然这次的鱼有些大,但也难不倒伍晴。

一边烤着鱼,一面担心的看着司徒,一个白天,司徒脸色却是越发的差了。周小鱼也不避讳司徒这位半死不活的恩人,在一旁烤着衣服,只是眼里的情意,却是比伍晴还要浓。

伍晴不爱司徒,她的温柔给了刺董的壮士,周小鱼却是相反,受尽了苦的周小鱼,似乎对司徒有了别样的感觉。虽然周小鱼明白,司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伍晴,可她就是ren不住将自己也算在其中。

看到司徒受伤极重,伍晴怕是担心以后没了依靠,无人敢为她报-仇。周小鱼在水里泡了一天,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却是真的明白,她要司徒活!就算不报-仇,她周小鱼也要司徒活!

所以,周小鱼毫不避讳的烤着衣服,其实,她更愿意司徒能睁开眼,好好占一占她的便宜……

接过伍晴递过来的鱼块,周小鱼细心的挑chu鱼刺,将鱼肉化在水里,想要喂给司徒。只是司徒张不开嘴,周小鱼却是很自然的嘴对嘴喂了司徒,舌头搅动,帮着司徒吞咽。

一切自然的仿佛本该如此,没有害羞也不用排练。

一碗鱼肉下肚,看司徒脸色还是青白,周小鱼噘着嘴将司徒抱在怀里,许是想用小小的身子为他取暖,因为过了发烧期,失血过多的司徒,却是开始失温了。

周小鱼一点温柔,伍晴反倒震撼了,她感觉到了这位曾经大小姐的决绝。虽然平时周小鱼总是和司徒闹别扭,可是今天,周小鱼流着眼泪的笑意,分明就是在说:别担心,你死了,我陪你……

周小鱼的仇,在她看来已经报了。全天下的世族沉默了,司徒一个人,孤身刺董,这样的戏码,她不想这个男人再做第二遍了!伍晴也沉默了,她,想董卓死!

今天司徒能取董卓的手指,证明只要一点点时间的修-炼,司徒的修为再进一小步,取董卓的首级轻而易举!

参,至补之物,强心震血,伍晴一直不敢给司徒用,因为他伤口太多,强心会让伤口崩裂,失血更多。

两人都是大小姐,又不会烧灼伤口止血,所以总是纠结,这时候的司徒到底该不该用大补之物。只是看着司徒脸色越发的苍白,周小鱼心一横,却是不管不顾的夺过血参,狠狠咬了一口,用自身的血气炼化,然后与司徒两手紧握,割开一条伤口,内力运转,直接渡血给司徒。

就是不知道司徒会不会跳起来骂上几句两姐mei的胡来,他又不会董紫衣的地焰血涛功,哪敢随随便便就用别人的血自救……只不过,看着司徒脸色有些见好,周小鱼也渐渐放心,暂停了第一天的输血。

伍晴在一旁看着,真心地为这位meimei祝福,司徒绝对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早以身相许,虽然司徒没承认,但是今天和自己的姐mei成了真姐mei,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汉末,人口男女失衡最严重时为一比十二,三妻四妾在那个时代不是福利,是每个家庭必须承担的巨大负担。世族还好,衣食难足的平民,往往是在官府逼迫下,尽量的少增加负担……

而实际上,这种现象还延及了江-湖,女侠数量极多,反倒是男子,更多是女侠争相掠夺的重要“物资”……其中,儒家学子的风-流之名,更是广为流传。

两姐mei也是幸运,居然送上门了一个司徒,只不过,两人有点自作多情而已。司徒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且,现在为止的成果已经非常卓越!

一连三日的输血,周小鱼脸色同样极差,只是,她不肯将救司徒的任务让给伍晴。那截血参已经用完,伍晴看着抱着司徒有些痴的周小鱼,心一狠,决定回一趟长安!

司徒刺董受伤乃是天下大义,世族为了救他,担点风险算什么?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一旦被人跟-踪,后果不堪设想。

和周小鱼约定好,伍晴回去取药,到时一旦有人跟-踪,她会把东西-藏在净心禅院某处,让周小鱼自己取,伍晴负责引开跟-踪的人。

周小鱼一心在司徒身上,自然一口答应,却是有点伤姐mei的心。司徒这还没收人,这周小鱼已经彻底不管她伍姐姐的安危了……

却说伍晴离开的有些悲壮和无奈,可周小鱼,愣是没安慰一句,真的期待着伍晴快去快回。

在长安穿梭,伍晴其实心里颤抖的厉害,她只是世家小姐,以此时长安的戒备森严,她实在难以心安。

只是一路顺风顺水的回了司徒在长安的宅邸,竟是真的无一人蹲守,而且看亭台楼阁未有所乱,竟像是无人搜查一般。

伍晴心里嘀咕,并不知晓董卓改变了对司徒的策略,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平常搜集的珍贵药材慢慢装了一大包,又鬼鬼祟祟的离开。

只等伍晴离开几秒,却是一个紫衣紫瞳的女子,冷笑看着离开的伍晴,也轻飘飘的随了上去,只可惜,这位刚刚“得胜归来”的董紫衣,却是不知道,在更远处,还有一群人在盯着她。

伍晴自以为安全,却是引了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跟随,一时间,这长安之北竟也显得热闹。

某一位流连于酒肉歌舞的小沙弥,摇摇晃晃的瞪着漫天乱飞的黑影,强迫自己瞪大眼,咽咽口水:“乖乖,是不是师父破戒被佛祖知道了,地狱饿鬼这是要索师父的命啊?”

“呸呸呸呸!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镇定镇定!……师父!快跑啊!恶鬼索你命来啦!”

这小沙弥却是失心疯一般,前面还说着镇静,后面却是震天一吼,以至于整个长安甚至是百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内力之厚,愣是让长安城中的江-湖人不敢找这位酒肉和尚的麻烦,眼睁睁看着他摇摇晃晃的向北而去,边跑边吼着,让他师父赶紧找佛祖求饶。

伍晴自然也听到了,他不知道这疯子是何来头,但至少知道今天的长安不是他看到的平和,之所以她没碰到,恐怕是有人故意放纵,目标自然是司徒。

按照既定的计划,伍晴没去找司徒,按照小沙弥的乌鸦嘴,真的把地狱的恶鬼引到了净心禅院……

这乌鸦嘴,佛祖绝对是给他开过光了。

董紫衣自然也发现了异常,她地狱归来,对自己的修为有着绝对的自信,看看前面的伍晴,望望身后不曾露面的所谓恶鬼,还是决定看看伍晴的动向。

董紫衣在血池折腾了三天,今天白天却是刚刚归来,第一时间找司徒给父亲报-仇,没想这次司徒的胆子chu奇的小,居然离开了长安。

董紫衣还在找线索,却是恰巧碰上了伍晴回家取药,自然是要悄悄跟上。倒是另一群人,知道董紫衣突然chu现,而且修为剧增,一直关注刘氏动向的各大门派,却是纷纷派chu了各自的探子。

其中,却是一身红衣的阎罗殿和她相好所率的无常门,最是积极,又一次派人来试探董紫衣。

只是这一次,这dui人实力大增,却是掺杂了其他隐门的人马。董紫衣的修为,动静大的有些过分,由不得其他人不在意。更有甚者,许多隐藏不chu的各隐门超级天才,也有意chu手,会一会这天降奇才的董紫衣。

这一界九门会武,还没开始,就可以预想定是一场盛会!

伍晴却是管不了这些,兜兜绕绕的在寂静的净心禅院乱窜,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跟-踪她的人,这让伍晴有些焦急,万一周小鱼等一下寻来,可就麻烦了。

“这位施主,何事焦急,不知贫僧可能帮忙?”

伍晴还在乱转,却是碰到了净心禅院的老和尚,这人慈眉shan目,伍晴也有些歉意,不该扰了此处的安宁。

只是,人总有些事,即便违背了良心,也要做下去。

“小女子路经此地,听到后面鬼啊、佛啊的乱叫,心里惊惧,总觉得后背发凉,所以才在贵寺留连,只是这诡异的恶寒却是无论如何挥之不去,请大师救我!”

伍晴说的一脸凄苦,只是这老和尚也是通透之人,却不点破,而是真的邀伍晴在大殿坐下,诵经静神。

朗朗梵音绕耳,伍晴却也真的镇定下来,如此,反倒是跟-踪的董紫衣不高兴了,这梵音对她有股天生的侵扰,让她分外难受。

一脸孤傲的董紫衣,面色yin沉的chu现,气质却是与那个贪恋司徒美色的董家千金相差甚远,就是不知道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yin鸠。

那位僧人摇摇头,停止了颂念,有点神神叨叨的絮叨:“我本chu身道家,却是不信这因果循环,只是今日,老道我却是信了!”

一个光头的大和尚,竟是自称老道,不得不说,佛教初入中原,这和中原原有的文化结合的有些不伦不类,这里却是一个修道之人,入了佛道。不过道家崇信万般皆有道,以佛入道,倒也不让人觉得意外。

看着董紫衣一步步走来,伍晴也有些绝望,这是她的仇人之女,她如何认不chu,只是没想到,几日不见,修为竟是高到难以估量之境。

“阿弥陀佛!两位姑娘且离去吧!净心禅院不想沾着江-湖的是非……”

伍晴看看董紫衣,却是不知这一次该往哪里去,而董紫衣却看着和尚甚是不爽,竟是没理伍晴,一掌便向和尚伸来。若是司徒看到必然惊惧,不只是性格,这董紫衣,竟是连功-法路数也变了!

双掌相对,两人谁也不肯后tui,伍晴却是乘机向着僧人作揖,便也转身离去,不敢管这高手之间的较量。

董紫衣也不着急,一脸轻松的和僧人对掌,比拼这内力,那和尚却是脸色酱紫,只不过坚持了几秒,就如破布般被董紫衣以内力拍进了墙壁。

和尚脸色和shan,却是摇头笑笑,头颅颓然垂下,却似丢了性命。

远处,目睹着一切的阎罗殿却是满脸骇然,他们是用毒的行家,没想到这董紫衣的毒掌却是恐怖到了这般地步。奈何,伍晴却是不知老和尚如此不济,悄然间将董紫衣引到了司徒跟前……

隐门之人最后还是咬牙跟上,这董紫衣的虚实,他们却是必须探明了!

撕心裂肺的呼喊在净心禅院显得格外别扭,却是那大嗓门的酒肉和尚,在哭诉师父的离去,只不过他嗓门极大,却是无人再回来确认老和尚的死活。

直到四下无人,小和尚眼睛一转,却是拍醒了自己的师父。那老和尚哪里还有一点虚弱?老和尚一扫颓然,chu门左遙右望的确认四下无人,胆颤心惊的和自己的小徒弟依门瘫坐。

诈死……

“我去啊,小子,这和尚不好当啊!”

那老僧和自己徒弟默契的擦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水,哪里还有半分中毒的架势,分明就是故意把伍晴支走。

而那小和尚还递了一壶酒给老和尚压惊,两人依门小酌,说不chu的怯意。

灭寺之危,居然就这么被老和尚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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