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世侠客传
第13章 选择（旧版）

天音阁。

就算在三里之外，伍晴也能听到来自天音阁悠扬的钟罄之音，而这里青竹绿水，五里未绝，好一副雅士放歌之地。

最关键的是，这里，是在城内！

伍晴感慨前皇家园林的“广袤”，被童子引着路，也让她明白了司徒为什么不敢确认天音阁是谁家的产业……

皇室？讲真的，自桓灵二帝以来，汉室衰微，皇家园林被小辈占了去，怕是哪位喜欢做生意的皇帝所为……

而有能力和身份能买走皇家园林的，少之又少，偏偏还未显露身份，又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里实际上属于哪个英明皇帝观察世族小辈的地方？

开玩笑！真有这样的皇帝，皇室也不至于衰微到现在的样子！

天音阁的所属无人知晓，只是这里的“奢华”却是城中富商巨贾有目共睹。在旧都之中植树种花，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能完成的壮举。天音阁，俨然是一个城内的“世外桃源”。

同样的，附庸风雅的世族们少不得每日流连，加上这里常有海内名士高谈阔论，渐渐地也就成了一般人进不得的超级“艺馆”，侍女皆是饱学之士，这样的手笔，越发的增加了这里的神秘。

伍晴和周小鱼流连其中，虽然只是在外围，但已经找回了曾经世族生活的缩影，仿佛一山一水，都是曾经驻足的“家”。

两姐mei渐渐温婉的仪态和表情瞒不过引路的童子，这也让他们确认了两姐mei的安全，放心的将两人引向了天音阁的核心，竹楼。

要到竹楼，首先会越过鼓乐的乐坊，这里是世族谈情风-流之地，同时也为中心的竹楼添加一些隐隐的乐音，若是伍晴想的没错，乐坊也是竹楼的防御措施。

被童子引到竹楼，虽然还有些距离，已经听到“董卓必死”的隐音，都说世族好高谈，现在看来，除了这个，他们的胆子却是比见识要大。

敢如此议论董卓，现在长安城中，怕是只有此处了。

伍晴整理情绪，迈入竹楼的范围。

很简易的单层建筑，溪流环抱，不少士子椅座假山竹木，随意的从溪水中捞着漂流的酒杯，同时时不时地附和上几句，其中讲得最多的自然还是风头最劲的董卓。

伍晴自认在世族中也算见识广博，但不得不说，这里的许多人她竟是没有一丝印象，而且，已经进入聚气境的她，竟也看不chu其中许多人的虚实，怕是类似司徒的精武境。

“两位姑娘，不知所为何来，二位忠良之后，莫不是也为了董卓？”

一位身形袅袅的白衣女子，带着白色的面-具，前来招呼两人，远处却是有人高声招呼：“竹女，莫要坏了雅兴，今日董卓必死，还不如过来谈谈丝乐。两位若是只为董卓，今日便可回去了。收留两位的壮士，今天不就是二刺董卓？”

“哈哈哈，真是怜香惜玉之辈，那位小辈我有意约入劝学宫，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可！武艺超群，据闻学识又是极佳，颍川馆多有美誉，就是喜欢不问自取，不过无伤大雅！”

“只是修为借助了外力，不过年纪正好，又shan变通，我等与墨家的大-比在即，倒也值得用上一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伍晴却是被晒在一旁，竹姬歉意的躬身，将两人引进了竹楼，但这里却是chu奇的安静，只有一老者静静烹茶，但看竹姬的反应，他才是这里的主事。

世家公子们都聚-集在主楼之外饮酒，老者招呼两女饮茶，却是一言不发。直到外面有童子送来一只竹筒，老者打开，只有一字：败。

老者遗憾的摇摇头，有些叹气：“两位姑娘早回，刺董又有意外，司徒小兄弟怕是无缘我儒家馆的邀约了，两位且去逃难吧！”

“哦？可惜可惜……”

“哈，我都是觉得那位小兄弟油滑的很，小小董卓，难不住他。”

伍晴带着勉强的笑意，“诸位皆是高手，身手不在司徒大哥之下，为何静-坐不动，有诸位chu手，何惧董卓？”

“姑娘谬赞，天下事有天下人管，我等化外之人，只愿保得传承不绝，董卓也罢、袁术也罢、汉室也罢，我儒家只为治世礼乐，乱世更替，我儒家却是不管的。”

伍晴脸色一肃：“武皇帝独尊儒术，先生何chu此言，汉家对儒家厚，儒家何故对汉家薄？”

“哈哈哈，无知女子！汉家对儒家厚，我等世家何时对儒家薄了？天下有德居之，不过是皇帝换个姓氏，有何不可！？”

“哈哈，刘兄，这汉家可是你家的，我等汗颜、汗颜……”

“莫要为女子坏了雅兴，竹女，还是让两位姑娘躲在天音阁，全了两位先辈忠良之意，我等见死不救，于心不安。”

诸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伍晴面色红白，却是对司徒好感大增。那人虽然无赖，但至少还分的清对错，眼前这些高高在上的儒家学子，却是把自己当做了超然物外的神，竟无视了天下人的悲苦。

或者说？伍晴冷冷一笑，灵帝卖官鬻爵，怕是儒家巴不得皇室易主，而最有实力的袁家，怕是已经和这群人谈好了条件！

不对！就算是董卓，面对天下士族的胁迫，怕也是要和儒家妥协！儒家已经立于不败，自然超然物外！

周小鱼算不得聪明，但她比伍晴的高明在于她恨透了世族，向来以最坏的恶意猜度世族，这一点上，她从进入天音阁就一言不发，实在是没指望这些人真的能帮忙。

反倒是某位变-态，没想到真的又去刺董，周小鱼一拉伍晴的衣角：“伍晴姐姐，司徒大哥若是寻不到我们，怕是会耽搁了chu逃的时机，我们还是回去吧，到时为司徒大哥垫后也好。”

伍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明显，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还没到能说动男人的地步，与其浪费时间，不如靠自己！

伍晴带着周小鱼向着主位的老者微微行礼，老者挥挥手，自有童子带两人离开，至于刺董的胜败，这位老者似乎除了遗憾，并没有别的念头。只是不知道，他遗憾的董卓活着还是其他什么？

同一时间，皇宫。

根据情报，董卓的最强护卫yin影正在董紫衣身边，而且，有江-湖人士找yin影的麻烦。所以，袁家由外人司徒去拖住董紫衣，顺便制造sao乱，而袁家两兄弟的人马合作杀入皇宫。

皇宫戒备森严不假，但也要看行刺之人的实力，同时，有皇宫传来消息，皇室会有力量同时行动，只要王越肯帮忙，实力的天平完全倾向于袁家。

袁绍的鹰擎和袁术的人马实力不是一个档次，俨然沦为小兵，负责引chu保护董卓的飞熊卫，而后所有的意外，全都包在睚眦身上，袁鸢和黑帝则负责最后的扑杀，顺便，王越会在这里充当帮手。

虽然是近乎送死的刺杀，但是架不住长安世族打点了里里外外的所有关节，除了董卓自己的人，现在整座皇宫，都是他的敌人！

入宫，鹰擎显得顺风顺水，甚至于宫门之上的不少士兵都对他们视而不见，没翻墙，一行人光明正大的走正门进了皇宫。

现在的时辰，理应是百官朝会，只不过例行的朝会早就断绝了数年，想找董卓，只能直扑后宫，顺便，还要分一波人马，负责小皇帝刘协的安全。

鹰擎的四位精锐，只留了袁鹰指挥，剩下的三人直扑未央宫，只是不知怎的，今天皇宫的守卫，少的令荀赫心寒。

太安静了。

虽然早被汉室的重臣告知，今天的皇宫内院，所有非董卓人马都会无视他们，但是，所谓无视和这些人压根不在，不是一个问题。

chu于谨慎，荀赫招呼两位同僚也不走街道，而是轻功一提，上了屋顶。在高处巡视宫廷，荀赫心中的不安更甚，直到未央宫，却只有一人在宫内中心盘坐，腿上横放着宝剑。

“对不住了各位，计划有变，陛下被董卓所掳，没有诸位的人头，怕是难以shan了，请恕我得罪了！”

若是司徒在这里，一定认得chu这位王越的小跟班，史阿。只不过，小孩子见识终归浅了些，若是董卓真的看重未央宫设伏，等在这里的就不是他，而是他师父王越了。

与其说是让史阿取来人的人头，不如反过来想，史阿在这里，纯粹是送人头，离间汉室的各部势力。

荀赫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中这么粗糙的计谋，他一扯身旁的两人，却是毫不犹豫的tui走。

史阿依然盘坐，却是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终归是死，若要他选，自然还是死在董卓手里，好歹也能混个“义士”的称呼，总比被世族记恨要好。

不得不说，大汉到了今日的地步，整个时代的道德制高点都被世族把控，所谓shan，自然是对世族有利的人和事，所谓恶，就是如董卓般和他们作对的存在。至于苍生，最多算个借口，双方谁手上的无辜者之血少过！？

荀赫三人急切的离开未央宫，没等发chu信号，却是袁鹰的撤tui信号先到了，看来，他负责引诱飞熊卫，并不顺利。

三人不敢丢下袁鹰独自撤离，自然是要去救的，可是通往长乐宫的大道上，却是挤满了皇宫守卫。

这些人，战斗力自是极差的，而且大多数是官宦子弟，所谓皇帝的禁卫军，向来如此，也不怪朝臣们有自信这些人不会和袁家作对。

可是今天不同，董卓带着小皇帝刘协在宫内转了一圈，这些侍卫们被刘协的救命声所胁迫，也跟着董卓一通乱绕，聚-集到了长乐宫，原本是皇后的居所，现在归董卓所有。

进tui不得的禁卫军们，只能看着董卓将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除了听令，他们别无选择。

只不过，这些人也留了一线，只管逼迫鹰擎的人后tui，却也不贸然散开战阵。

面对明晃晃的长矛，袁鹰只能通知所有人后tui，这时确实有一人偷偷向他传信：“引走禁卫！”

袁鹰会意，睚眦的人马同样不想把和朝臣的关系闹僵，只要袁鹰能引走禁卫，飞熊卫他们是准备自己解决了。

或许是禁卫之中同样得了消息，却是一拥而上，荀赫到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着大部dui撤走，而袁鹰则带着颜、文二人，被禁卫直接无视，直接翻墙离开了战阵。

今天他们显然不是主角，两dui人马人数差距极其悬殊，却是纯粹演戏。鹰擎的人也不下死手，只管在非要害的地方划上一刀，禁卫军只管在地上装模作样的打滚，算是全了他们双方的忠义。

而真正的刺客，却是依然直扑董卓。

董卓架刀在皇帝的脖子上，王越同样握剑在手，只要稍有异动，皇帝死，董卓也别想活。

吕布本来应该保护董卓，趁着王越缩手缩尾彻底解决这个难缠的剑客，但是董卓显然没这么小的器量。

要想救皇帝，今天王越的剑，势必是要饮血的。

董卓却是满不在乎的看着和飞熊卫厮杀的睚眦，虽然飞熊卫很精锐，但是终归只是士兵，完全不是睚眦的对手，若不是有蛮刺的6人从旁协助，一道道冷箭杀的睚眦胆寒，飞熊卫怕是早就死绝。

“奉先，通知gong箭手放箭，三轮仰射。”

董卓不咸不淡的发令，隐在暗处的gong箭手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向自己的人射箭，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飞熊卫多是全身甲，仰射的威力有限，只要护住面部，基本无性命之虞。而身为刺客，睚眦的人最多是要害部位有一点皮甲护身，仰射杀不死他们，但是多数被gong箭所伤，却是疲于应付，被掠阵的蛮刺又是一通乱杀。

或许是觉得火候够了，睚眦开始后撤，飞熊卫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只是一离开了宫廷的中央，被睚眦找到了掩护空中的机会，双方的实力天平再一次倾斜。

董卓在小皇帝身上敲敲长剑，显得有些不耐烦。

“文优？准备的怎么样了？”

从董卓身后，却是又chu现了一人，正是心腹李儒。

“谈妥，临泾之地的六盘、崆峒两山，我已通知牛辅助他们清塑异己，他们会有一名长老保护主公。日常守卫也会有4人，胡兄刚刚已经去解决外面的老鼠，董兄就在近前。”

董卓点点头，“嗯，无妨，若是苍雪门有意临泾城，也是可以谈的！”

“董相国，你若如此，不如就杀了朕！这天下，何时轮到外姓人随意分封了！”

哼！

董卓一声冷哼，一剑刺穿刘协下腹，却是很有手段，只是划破皮，皮外伤，对小命无碍。

刘协还是小孩子，平时流个鼻血都算国家大事，哪里受过这般疼痛，顿时虾米一般，斜躺在地上，王越想趁机动手，却是被一柄剑驾住。

“我若是你，最好还是乖乖看戏！”

王越有些色厉内荏：“汝等承继前朝，各门各派早有承诺不涉及俗世，你们苍雪门就不怕犯天下之大忌？被中原豪门杀鸡儆猴？”

“失敬失敬，居然还有个懂事的。我们苍雪门远居塞外，本就是歪门邪道，哪里比得上中原这些传自两周的豪门巨派，想要壮大，自然还是要董大人这样的贵人扶持……”

来人夸得董卓面色红润，可惜董卓可能没想过，乱世，许多规矩可以无视不假，他能找到外援，别人就找不到了？左右，不过是门派间抢夺名山大川的所有权，苍雪门的聪明在于地居偏远，却并不是董卓真正能赖以统一天下的力量。

所以说，相比于传承数百年的中原豪门，董卓这样的暴发户，终归是底蕴不足，见识不够。

单就小小的长安城，一个儒家入门级的劝学宫，怕就是能杀绝长安城！

董狱收了剑，却只是震慑王越，没有进一步chu手的意思。

王越到底是通脉境，虽然天赋有限，董狱却是不想因为他，被别人有机可乘。

可笑王越世间第一剑侠，说到底俗世第一，隐世中不过就是董狱这种内门弟-子中垫底的存在，勉强能有拜门学艺的天资。

不入传说，何以隐世？

且不说这些豪门大派，司徒终归只是个俗人，此生怕是没兴趣和这些高高在上的传说为伍，保护董卓的力量虽大，但终归只是一句空话，有些人，终归不敢现世，也不能现世！

李儒口中的胡兄却是一位女子，两人本来是准备替换他们的师弟，因为有些不必要的麻烦，之前的两人中有一人是注定要返回门派的。又因为之前折了一人，所以这次来了两个，若是再有意外，也好有个替补……

苍雪门想的周到，只是这次得了不小的好处，同僚怕是又要增加，而且又许了传说境的核心长老前来，具体如何，未必就是小小弟-子能够左右的。

但是未来如何两说，现在，王越却是左右为难。

保护皇帝已经是笑话了，他做不到！远处，睚眦也遇到了麻烦，世家与皇帝，王越必然要抱住一个！不然，他的荣华富贵，他初现眉目的奕剑馆，怕是只能化为飞灰。

既然没得选，王越也只能在小皇帝怨毒的眼光中离他而去……王越接住了胡冰儿，给了睚眦喘息的机会。

“快走！有隐世门派参与其中！今日刺董必败无疑，莫要枉丢了性命！”

王越说晚了……

自王越离开，黑帝觉得时机成熟，和袁鸢二人直接杀向董卓，天女散花般的暗器激射，却是完全没顾忌皇帝的安危。

既然到了换天的时候，袁家，怎么可能还在乎区区一个皇帝？别忘了，袁家两兄弟，死一个谢罪天下，完全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面对袁夔嘲笑的眼神，王越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想从世族手里分肉吃，他，王越，还不够资格。

今天就算皇帝死了，袁家可以解释，他王越呢？今日的黑锅怕是躲不过了，连同着外面打掩护的司徒，怕也躲不过被当做替罪羊。黑帝的正派司徒见识过，只是没成想，袁家的目标从来不是董卓，而是董卓和刘协一起死！

用黑帝骗过司徒、用董卓掩盖目的，最后不过是刺董时误杀皇帝，对于司徒这种小刺客，这样的恶名自然是兜不住的，可是对于即将登临天下的袁家，他们真的怕吗？

小皇帝死了……王越面生绝望，却是又舍了胡冰儿，转头杀向袁家的人马，像一个没头的苍蝇，被世族耍的tuantuan转，然后在随便一个恶名中死去。

王越知道，今天自己必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被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虽然是保护皇帝不利，但至少以身殉国，外人也说不上什么。

这样他的弟-子、家人至少是保住了，除此之外，王越别无选择。

所以今天，董卓要死！这是他必须到手的荣耀！袁家的人同样必须死！这是他必须掩盖事实的唯一手段！

袁家的人发了疯一般的用暗器攻击董卓，却被董狱用内力挡住，远处王越仿佛流光，拖着一道道幻影，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回返。

不待袁鸢有所反应，一柄长剑直接贯穿，却是直接将她釘死。王越弃长剑不顾和急速回返都超过了袁鸢的预期，自然是死的不冤。

黑帝面色一急，他们的预期是董卓和皇帝一起死，现在只死了一个，如何和天下人交代？

黑帝面色一红，却也是准备用搏命的手段，透支了潜力，灌引了大量天地之气入体。

王越毫不停留，并指为剑，却是将同样闪躲未及的黑帝一指穿胸，两人直直的落下，王越隐晦的透支潜力，顺过黑帝的长剑，眼神锐利的盯着董卓。

王越的杀心之重，似是要贯穿灵魂，不只是董卓，保护他的董狱也感到了彻骨的冰凉。

放下一切，心中只有杀念的王越，破镜了……以气养神，神念若剑！但这只是放弃一切所换来的短暂绽放，董狱也不敢迟疑，在地面一卷，向着王越射chu数道暗器。

论拼命，歪门邪道的魔-教人士从来不会怂！王越敢搏命，董狱如何不敢？两人的身形极快，董卓乘机tui回长乐宫，却是唤chu了大救星。

“王师且慢！”

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王越和董狱重新对峙，看着缓步从长乐宫chu现的刘协，王越心中惨笑。

而刘协看着地上死透的替身，向着董卓遥遥一礼：“董相国所言无差，真的敌人看来并非相国，而是另有其人！”

王越看着这位熟悉的小皇帝，他的弟-子，终于明白了。

他以为皇帝年幼，被董卓恐吓，失了方寸，才和平日的气度有差，现在看来，地上的，只是一个替身……

那他王越算什么？

董卓若死，有他王越制衡袁家，小皇帝坐收渔利。若是两人一起死，同样如此。但若是现在只有皇帝的替身死了呢？

到最后，傻的只有他王越？

一心仕途的王越，胸中血气翻涌，却是脚下踉跄，鲜血如何也ren不住的喷涌而chu……

突！

长剑入体的声音，却是胡冰儿舍了睚眦的喽啰，趁他不备，跟在身后偷袭了王越。

王越面色惨然，颓然的倒下，到死，还是不明白，这世道怎么了。

“师mei！如何敢在皇帝面前无礼？”

“无妨，王师怕是因此记恨于我，有了二心，留着也没用了！”

刘协淡然的表态，仿佛那个护了他数年的剑师只是宫中的宦官，喜欢了叫声亚父，没用了，随便推进火坑。

还真是好父子！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