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太师府被连根拔起,长安董氏一族被铲除殆尽。董卓当场身死,连首级都被砍掉,送往王允府上。
翌日,这一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引起不少骚动。
朝廷,出了告示,以官方的形式,确凿了这个消息属实。
秦昊行事鲁莽,可毕竟成事。且此事,或早或晚罢了,王允提心吊胆了一夜,熬到天亮才经多方确定。
吕布等旧将,确已真心归顺朝廷。董卓死后,节制军队,没有出现兵变,和平被朝廷给收编。
秦昊在其中的作用,尤为关键。
至于秦昊的‘荒诞’行径,王允嘴上虽多有指责,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终归还是欣慰这位小侄儿的虎胆果敢,认可他的功勋。
朝廷上下,一片欢腾,人人都知,这是王司徒的主使之功。
因此,王允得录尚书事,总领朝政,并将董卓之死公布天下,遣使抚慰山东诸侯,号召地方回归廷议,重振朝纲,中兴大汉。
吕布因功,升迁奋武将军,进封温县候。
秦昊也被封为骁骑将军,蓝田县候,并保留议郎官职,首获兵权。
不久,王允就按耐不住,急命皇埔嵩率领本部人马,攻打董卓老巢郿县邬堡,彻底将董氏三族夷灭。
董卓麾下的西凉军五大部曲,胡轸、徐荣、段煨皆已纳了投名状,降服朝廷。而牛辅本属西凉军的二号人物,声望与兵权俱是一流,且是董卓女婿心腹。
王允,容不得他。
在吕布的授意下,李肃充当先锋军,率领并州军五千人马,攻打陕县。
期间,牛辅因迷信占卜,疑心重,将前来会晤的董越杀死,兼并了对方的军队。李肃孤军深入,作战不利,久攻不下反被击溃。
回长安后,李肃竟被吕布无情处死,以正军纪。
……
五月初,王允府邸。
这日,秦昊登门拜访,自告奋勇率军前往陕县讨伐牛辅。
对此,王允颇为诧异。
“逸仙,你建功立业之心,为父明白。可此事急不来,再容为父想想。那牛辅麾下尽是董卓嫡系精锐,强攻讨不到好处。”
对于这位世交义子,王允还是很照顾的,兵事凶险闹不好就丢了性命,那就不好向秦家交待了。
其他人去,无所谓。
可秦昊说到底是他义子,从小就当半个儿子来对待。
没见吕布也损兵折将了么?
“嘿!义父就放一万个心,我做事你还不了解?此去,讨个功名是其次,实则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看,叛逆的下场是如何的!
战场凶险,可孩儿不惧。若怕这怕那,日后如何成大事?我甘愿立下军令状,不取回牛辅头颅,我秦逸仙也不回长安了。”
嘶!
王允哭笑不得,了解你?屁!
以前老子觉得很了解你,可当你一言不合就出手屠了董卓一族后,谁敢说还了解你?不过,倒是血性十足,有点武将的那味儿了。
“唔,去可以,军令状岂可儿戏。攒些军功,对仕途也有益处。不过,为父对你的期望,是在朝纲与社稷之上,今后你要成为一名士大夫,而不是沙场武夫。
要明确自己的身份,你可知晓?”
王允言下之意,是希望秦昊当个出色的文臣,而不是当领军打仗的武人。
重文轻武的思想,显而易见。
秦昊恭敬的回道:“孩儿,知晓。”
“唔,至于能给你多少兵,为父尽量调拨。一万之内的军资粮饷,尽快给你凑够。何人为副将,你心中可有打算?”
秦昊晒然一笑:“无需万人,只需给孩儿三千精锐即可。京畿重地,流寇众多,朝廷仍需兵员清剿,粮饷也不用。”
王允愕然:“三千?不要粮饷?”
“义父,忘了孩儿的本职了?”
王允醒悟,笑而抚须,点头道:“逸仙乃是经商奇才,手中握有万贯之资,富可敌国。就连长安城中的粮铺,三分之一都是你秦记商行的。
长安粮仓,有一半都是你秦家捐助的。也罢,既然你如此为朝廷着想,为父此番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再立功勋!”
秦昊躬身拜谢。
得到王允的允可,不日朝廷就会颁下委任,出兵也就是十天半个月内的事。
具体时日,以辎重准备的如何为准。
这方面,秦昊一向快人一筹。
长安,即将面对一场大动荡。届时,各方势力又将重新洗牌。
这对于秦昊来讲,就是机遇。
不破不立,乱世出枭雄。心性不够残酷者,难当枭雄二字!
王允此人,本性不差。才学兼备,嫉恶如仇,忠于朝廷,是个称职的士大夫。可惜,老来骄傲自满,自以为杀了董卓天下大定,目空一切。
殊不知,天下间还有多少个‘董卓’存在!
从他将大文人蔡邕治罪致死开始,就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
“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秦昊离开王府,不禁回身看了一眼。
自此别去,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位好叔父了。
回想少年时,他老人家对自己对秦家,可谓友好如亲。这一路若没有他的帮衬,秦记商行也不会做的如此顺利,足迹遍布十三州之地。
当然,那也是秦昊的本事。
“别怨我啊!人各有命,这就是你的宿命。”
“长安劫之后,便是我秦昊登台之时!”
秦昊收敛思绪,面露冷峻。
毅然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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