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酒瓶,却真真切切的捏在了我手里。
“从哪来,怎会有酒,又是谁送来的?”
一切发生得有些突然,而且也太奇怪了!
“老兄,难道是你?”
我看碗上的手表,连说了十遍酒字,手表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打开瓶盖,馨香扑鼻。
真是久违,我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没吃肉和闻过酒味了。
这种感觉令人愉悦。
管他的,一路走来,奇怪的事情太多,既得之即食之。
生存第一,先填饱肚子再说。
眼下最重要问题,就是无论用何方法,必须活下去。
活着就有希望。至于别的……
风吹过旷野,肉香在天地间飘扬。
难得浮生半日闲,有肉加酒,奋斗月余,梦想实现。
“啦、啦、啦啦——”
终于可以开怀一回。
抬起左手,我打开碗表上的音乐,心花怒放开始哼哼。
感谢上苍,虽然该死的横祸夺去了我伙伴的生命,让我也成了个只能坐着的残疾人。
不过庆幸的是,还给我留了手上这块表。
这是唯一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尽管眼下尚不知这酒是否跟它有关,不过金贵却是无疑!
因为它不仅是块表,而且还兼具其他功能,诸如像电筒照明和音乐播放什么的,十分牛逼……
之前我尝试过几次,想将它从手上取下,可都没得逞。
对这唯一“财产”,自然的,我是发自灵魂的喜爱。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歌声响起,胜似天籁。
独在异星为异客,漂泊游子,最不能听到的就是“家”了。
腾格尔一句“我爱你我的家”,让我泪流满面,瞬间思念起自己那不知位于何处,永远绿色盎然,充满生机的家乡——地球。
当然,想归想,此时最急需解决的,还是完成自我从大厨到食客的转变。
否则还真就那个什么来着?
对,暴殄天物!
我将热腾腾香喷喷羊腿,虔诚放在一块干净石头上,拔出随身小刀,割下一块,又将肉撕碎,抛向四周。
天空当院,大地当桌。
旅居这个星球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有酒有肉的晚餐,隆重登场。
悠扬歌声里,把酒临风。
我先将瓶口对着大地,缓缓洒了一圈,为与我同行而来,却永远长眠在这颗星球的同伴们,虔诚的敬献。
“开荤了兄弟们,吃好、喝好!”
我知道,在这除了我,没人再会记起他们。
因为我们都是未经许可、不受欢迎的闯入者,所谓“流民”。
好在我啥都记不清,除去知道自己来自地球,我唯一还能想起的事,就是找地。
我记得我的任务,似乎是为了寻找一块地,风水宝地。
至于找这块地干啥,要到哪里去找,为什么会来到这,以及自己之前是干啥的,我统统都想不起来。
烤肉香气扑鼻而至,还不知祭奠的战友是否已尝到异乡肉味,我就自个迫不及待大嚼起来。
实在是太饿了。
为这次高档大餐,我已经整整奋斗近月,又不吃饭的苦省了三天“红元”,方才换来这只羊腿。
“红元”是这里的货币,羊腿,是我的梦想。
远处,苍穹无垠,四野苍茫,夕阳如血。
身旁,大地无声,除了我的咀嚼,整个世界就只有火焰在烧。
嫌用刀割吃不过瘾,我索性扔下匕首,把整条羊腿抬起来啃。
说是羊腿,其实也就巴掌大一块骨夹肉而已。
这要在地球,那不过叫做“羊排”。屁大点肉,够不上称“腿”,地球上的一“腿”,非三五壮汉不能灭之。
当然,或许这就是星际之别。
哈,啥叫草蛮吃法,此可谓作如是观!
喝着小酒,啃着羊腿,人生如此,不亦曰乎。
流落他乡的日子,有此享用,难得快哉!
人就这样,几口猫尿,找不着北了。正当我忘乎所以,只顾体验人生时,“呜呜”,警报声由远及近。
他奶奶的,屋漏偏逢连阴雨。你猜怎么着?还用说,巡防军来了。
这帮二嘎子乘坐的飞艇轰鸣声,已经清晰可闻。
看来他们这次出动的,可不止一艘艇,而是数艘,正从四周合围过来。
我赶紧扑灭火苗,又翻起沙土将火捂熄,并飞速把酒瓶和啃剩的骨头,一古脑塞进座椅后背中。
做完这一切,我抹抹嘴巴,正想启动轮椅开溜。岂料,巡防军的两艘先谴艇却恶虎扑食般冲了上来。
“前面的流民,立即停下、立即停下。”宏伟的命令声在天空中鸣响。
“请配合我们执行公务,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我还想逃走,警告声再次雷鸣。
“不听劝阻,就地击杀、就地击杀”
“注意,双手抱头,警告第一次、警告第二次……”
妈呀,来真的了。
我急忙把手抱在头上。
为吃一顿肉,搭上小命,那可不值。
“呜呜呜”,警报嘶鸣着,小艇飞速靠拢过来。
我悄悄抬头,只见斜阳中,还有几艘更大的舰艇泊在远处云层中。
“坏了,肯定是刚才只顾烤肉,被他们的烟火管控系统侦测到了。”心下正嘀咕,两名军人已来到身边。
“唔唔,就烤个羊腿……”
我嗫嚅着,强龙难压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
虽说我不算好汉,在这不知位于宇宙哪旮旯的星球上,我真的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这不连当一回小小厨子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尽管勉勉强强也把肉弄来吃了,可麻烦事不也接踵而至。
我唯唯诺诺,作出害怕和顺从的样子,等待发落。
“现在……”
就在我忐忑不安静候时,巡防军人发话了,可还没等他把话讲完。
“轰、轰……”
突然几声巨响,只见前方小艇金花四溅,瞬间就被击落。
啊!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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