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歌
第三章 杀人泯仇（旧版）

何永财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冷汗直冒，眼前女子的犯病比起那位大人，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意，何永财声音越发颤抖，“知道......知道了！”

“这香是一个带着斗篷，武功高强的男子给我的。”

何永财见云离又要挥起手中的玉扇，连忙开口，“还有、还有......他让我掳些年轻女子给他送去，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云离把玩着玉扇，“那人是何长相？”

何永财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云离是在套话，但此时性命攸关，说不说已然由不得自己了。

“我真的没见过他的容貌，他每次都戴着一个宽大的斗篷，藏的严严实实，好像，好像手臂上纹着一个六角星图案！”

六角星？不是星邪宫弟子的标志么？

云离眼神微沉，“他要女子做何，那些女子现在又在何处？”

“我只是听他吩咐做事，每隔一段时间给他物色不同的女子送到码头，他会给我些银两做为报酬，至于要这些女子做什么，我哪有这个胆子问呐！”

“这云什么香就是上次给我报酬时，顺带赏我的，说、说是，在行鱼水之欢时，可以助兴，可以，更加欢愉......”

何永财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直接在云离冷漠的目光中止了声。

云离扫了一眼床榻上双目紧闭，神志不清的女子，女子的脸上依旧是不正常的潮红，嘴中更是呜咽着什么。

看来叶兰蝶已不是第一，和唯一的受害者了！

云离瞳孔微缩，散发出凛冽渗人的寒光，看向何永财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就这么杀了你，确实可惜了，你说，如果我将你挑了手脚筋，抛到街上......”

“以知县大人过往的种种，百姓们会怎么招待你呢？”

何永财不禁又抖得更厉害了，“不，不，不要啊姑奶奶！那群贱民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杀我而后快，您可不能这么做，求求姑奶奶放过小人。”

“何老爷口口声声求我放过你，可你给我的答案，我着实不太满意，我还是想看看那些你说的贱民，是如何扒了你的皮！”

何永财低着头，避开云离的目光，暗自在心中思忖，如果给不出她满意的答案，这疯女人没准真的说到做到。

这事我该不该说，若是说了，那斗篷男人知道了也一定会杀了我，最后何永财心下一横，抬起头看向云离，咬牙说道：“还有，上次我去交货，隐约看到他船上有先前送过去的，几名女子身影。”

“好奇之下我就偷偷凑近瞧了一眼，那些女子竟然全是没了气的僵硬死尸！”

想到那个场面，何永财仍然心有余悸，吞了口唾沫，“我还发现她们都有一个特征，面色灰白，眉心有着一个蓝色的额印。”

蓝色额印？

云离心念急转，仿佛陷入了沉思。

何永财见她没有动作，拖着烂泥般的双腿往后挪动着，“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了，我全都告诉你了。”

“何大人，您这是往哪爬呀？”云离慢慢逼近何永财，嘴角的笑意泛着冷光。

何永财此刻已经心惊胆战，有些语无论次起来，“你说过我老实交代了你就放过我的，我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了，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云离恍若未闻，依旧一步步向他走去。

她眉眼略弯，面纱下的嘴角轻轻一扬，笑容似花开彼岸般鲜艳，淡紫色的双眸满是冰冷的光芒，似预示着黄泉路的召唤。

云离空灵的声音在何永财耳中炸响，“放！放你去渡那......奈何桥！”

她运起内力灌入手中玉扇，反握扇柄用力一挥。

一道森然，夹杂着浓厚内劲的扇芒，向着何永财激射而去，只见一道如发丝般的红线，赫然出现在其脖颈之上。

再望去，何永财双目圆瞪还欲开口说什么，喉咙却已没了声音，噗通一声直直倒地，润泽浓稠的血液，慢慢染红了整个地毯......

看着何永财倒下的身影，云离思绪毫无波动，反而转头看向座位软榻上洒落的香灰。

她取了一些放入牛皮纸中，收入腰封间，刚要转身离去，听到床榻上的女子再次传来呜咽声。

云离走上前，从腰间掏出一颗清毒丹，弹入女子口中并打出一道几力，助其化开药力。

女子面颊的潮红渐渐褪去，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中迷离渐消，转头定定地看了云离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好似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她却并没有喊叫，拉起衣襟默默下床，走到何永财尸体前，狠狠踢了几脚上去。

然后转身跪到云离面前，“南烟拜谢恩人！”

云离眯眼看着南烟，刚经历如此不堪之事，面对满地鲜血，却这般镇定，换做别的女子定早已哭天抢地，不禁心里生出些赞许。

“救你只是随手为之，不必感谢。”

“实不相瞒，小女子是迎春楼的歌妓，这何知县三番两次来楼里，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南烟卖艺不卖身，自不愿从他。”

“哪知他竟与楼里的妈妈串通，将我迷晕掳来府上，今日若非恩人将何永财击毙当场，南烟定是被他侮辱折磨，生不如死！”

“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南烟愿侍奉恩人左右，以还救命之恩。”

南烟面色坚定，语气从容，眼中散发出浓浓感激之意。

“我是个杀手，独来独往，无需什么奴婢，救你一命，已经坏了规矩，既然你是迎春楼的，那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便是。”

云离神色如常，淡淡地说道。

南烟脸上略显挣扎之色，她不知云离如此做法是在明知故问，还是在试探她，但她既已做了决定，便不会改变。

南烟不慌不乱继续说道，“今日我在何府之事众人皆知，现下他暴毙府中，我也难逃嫌疑，恩人明知这迎春楼小女子是回不去了，若被抓到必然难逃一死。”

云离抿着唇，扬了扬眉，“所以你让我留下你，是为自己找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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