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巴尔扎克kkk的七天六夜
第十一章 The fourth day 山城往事（旧版）

小城不算大，两人起来之后骑着车就可以逛遍整座城市。出了门就是一条老街，街面上遍布卤煮店和水果摊，满目的盛夏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右拐就是一个交警大队，一道电动围栏后面居然是飞檐画壁的城门楼式的大门，门口两边各悬一副对联，一派古色古香。虽然再往里面看倒也是正常的办公楼，但这个大门着实是令人印象深刻。

新城区与老城区之间隔了一座长长的桥，尧渡河的分支从下分流而过，尧渡河就是传说当年尧就在这里乘船顺水至大历山访舜，因此而得名。

与他们住的老城区里旧式建筑不同，新城区里一切都感觉和外面的世界都差不多的样子。比如有市民广场，比如广场边上是法院庄严肃穆的建筑，比如广场上有新式地标直插云天。

地标下面放假的年轻人在玩轮滑或者滑板，对面的烤肉店和奶茶店都坐满情侣。

新城老城都各有一所中学，也都是市重点，所以即使这里交通相对闭塞，但城里人口依然保持增长，而且房价隐隐有向省城靠近的趋势。

新城中学的门口放假的下午也有成群结队的学生来来往往，学校也并不禁止他们外人出入，也许他俩不穿骑行服骑着个自行车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像中学生？或者他们的家长？米高觉得后者偏多一点。

门口的文具店里卖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不用上课的时候学生也很喜欢往里面钻。

拐出一个厂区，后面就是两个篮球场，成年人和高中生各自分开分别占据其中一个。米高看到这个立马就兴奋了起来，招呼庞远一块来加一拨，

“所以你是要去大人那边还是学生那边？”庞远有点不确定。

“嗯。。。。。。要不咱们还是去学生那边跟学生打吧，就咱俩这老胳膊老腿的，你看那些个中年男人那身板，那打法，要不了两下咱俩就得被打趴下。”米高认真考虑了一波决定面对现实。

“哎！兄弟们，方不方便加一波，带我们玩会。”

“行啊，等下拨，等我们这波打完，你们就上”学生们也不见外，丝毫不介意有人加入他们。一个瘦瘦高高皮肤黝黑的男孩跑过来招呼他俩下拨跟他一起。

真正打起来的时候，米高才觉得自己也许选错了拨，现在的高中生的身体都一个比一个变态，基本功也扎实，一招一式都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哪像他们那会都是自己看着视频比赛照猫画虎地在瞎打。

其实昨天摔的伤口一直在被衣服摩擦和汗水持续地浸透，每一个运球或者投篮的动作都让他倍感疼痛，但米高却觉得此刻浑身都透着舒爽，久违的和高中生们心照不宣的合作，久违的场上所有的人都丝毫不避讳夏日的阳光，以及久违的满是汗水的胳膊之间的碰撞。

场子周围无论是看球的大爷大妈们还是女高中生们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叫好声此起彼伏，这气氛让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初中高中时代和以前那帮同学打球的日子。几百公里之外，仿佛他乡遇故知。

庞远打了一会体力不行了，一边喊着自己老了老了一边退下来跟旁边围观的漂亮女高中生谈论自己不远几百里骑着自行车过来和她们相遇，这除了美妙的缘分之外真的没有别比这更好的解释了。

“昨天车子撞坏的零件别忘了找个地方买了换上，顺便把我的也修一修”米高在场上突然想起来赶紧提醒庞远别光顾着把妹。

“知道啦知道啦，可是这个城市我也不熟，不知道小妹妹们肯不肯给我带个路？”

米高隔着防守人丢给他一个巨大的白眼。

等米高打完球回去的时候，庞远倒是啥活也没落下，车子撞坏的零件都修了还买了西瓜早早的放在房东的冰箱里冰了起来，自己拿着根冰棍一边舔一边跟他说刚才的高中生有多好看。

米高懒得理他，他得赶紧去洗澡，他感觉伤口别再是发炎了，疼得厉害的紧。洗完澡米高给伤口上了点药，庞远喊着让他赶紧的一块出去找吃的，打了一下午饿死了。

在老城区随意找了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馆子进去，点了几个干锅跟炒菜。但吃完晚饭出来的时候，说实话，他俩觉得小城里除了米饺，其他的菜真的让他俩很不习惯，可能是临近江西的原因，点的几个菜都辣得他俩压根就吃不了几口，光盯着一盘凉拌西红柿猛吃。

“你不是说你现在很能吃辣的呢，大学的时候你说你胃不好一点辣椒不能碰，这一毕业立马放飞自我，啥辣的都得尝两口，今天怎么就萎了？”米高揶揄庞远。

“你特么不也一样，那两盘辣的你吃几口了，尽浪费粮食了。”

“哈哈哈哈哈哈。妈的，这地方看来还是不适合咱俩住。”

吃了饭米高想再逛逛，庞远却嚷着不行了，他得回去歇着，晚上也正是客人入住的高峰期，他得专心骂人，于是两人在饭馆门口分开。

突然变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逛，米高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身边没个说话的人一切一下子就陌生了起来。

老城区的中学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访，门口最繁华的广场上人们吃过晚饭都出来逛街纳凉。广场上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差不多刚满月的小猫咪在摆摊卖衣服，小猫咪很乖，就蹲在她的裙角自顾玩毛线。

旁边的摊上很多人坐着在捏陶土，情侣或者家长带着孩子，捏好了各自刻上自己的名字再心满意足地买回去。

广场中央的奶茶店门口排了长长的队，米高闲来无事取了个号就坐在奶茶店前的长椅上发呆，真是悠闲的时光啊米高心想，在这样盛夏的晚上可以一边发呆一边为了两杯多肉葡萄等上一个多小时，上次这样已经不知道是哪年的事了。

拿了奶茶逛到广场的尽头居然有个乒乓球馆，米高赶紧给庞远拨了语音，

“呼叫洞幺，呼叫洞幺，快来快来，发现个好地方！”

“不去不去，我刚接了个好看的小妹妹，聊着呢。”

“人家来住你房间是要跟别的男孩子睡觉的，跟你有什么事！快来快来，我找到个乒乓球馆，来搞两局。”

“不去！”

“我还多买了杯多肉葡萄。”

“挖槽！快点的，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就到，千万给我留着！”

米高坐在广场上一边等和奶茶一边等庞远，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漏出光洁的小腿绷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线条，和身边的男孩子各怀心思。

夜色里的尧渡河，一如当年尧翻山越岭来找舜的时候在尧城城畔静谧流淌，远处的群山巍峨且沉默。山里星点闪烁的警示灯，在无边的夜色里又平添几分神秘，今天，不过是山城里平平无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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