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归来
第一章（旧版）

荒凉的西北大地上一头老驴拉着板车，“吱呀吱呀”的行驶在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

夕阳倾斜，似一轮血红色的弯刀既向往又让人感到害怕。

李业躺在驴车上，看着的夕阳，他很疲倦也很困惑，不知道要去哪，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数月前李业忽染重疾，昏迷不醒，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在睁开眼时，就莫名的躺在这个驴车上，四肢软乏无力，动弹不得。

自打他醒来，赶车的人换了三波，驴也换了两次?，唯一不变的是板车和车上躺着动弹不得的他。

残阳如血挂在大地的尽头，在这空旷中，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车夫赶来喂了点水给李业，喝了点水后他感觉精神好多了，奋力撑起胳膊望了眼四周，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当他在睁开眼时，四周却是喊杀一片，一群人护着驴车，被更多的人围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围着他们的人就拔刀冲了过来，护着驴车的人也不含糊，双发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群人护着驴车边打边退。也许是实力不对等，也许是对方人数众多，护着驴车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浑身是血蒙奇，拉着车夫的衣裳让他快走，告诉他只要翻过这个几个土丘，赵将军在前面等着，随后转身又加入战斗。

车夫没有多余的言语，抓紧缰绳用力的抽打着驴子，“嗯啊”嗯啊”，驴子发出异常的惨叫。

蹄子却迈的比往常更快了些，蒙奇红着眼留着泪大声喊道：“少子你可以一定要活下去。”

车夫则赶着驴车呲溜的往前跑，嘴里不停的絮叨着：“少子勿怕，蒙将军乃是军中好手，当年汉阳关一战，蒙将军带领我们八千人，顶住北胡汗王帐下二十五万大军，守了整整五个月，五个月啊，我们只有八千人。后来北胡人撤退，蒙将军更是带领我们杀了出去，我们三千余人追斩敌首万余。若不是援军拖了后腿，蒙将军差点领我们端了北胡汗帐。那么艰难的时刻我们都过来了，这么点小小的阵仗怎么能难得了将军。”车夫不停的叙说着蒙奇的硕硕战功。

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李业。

李业想看看这位壮士的容貌，可连抬头都做不到。

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的抬起头看一眼，却见到满地的尸体，还有重伤倒地的人，伸出手一下一下的往前爬去，想要活下去。

却被人无情的屠戮着，而车夫口中战无不胜的蒙将军却被一个壮汉拉着头发提了起来，壮汉似挑衅道，扯下了蒙着脸的面巾。漏出炫耀的笑，看着远离的驴车，掏出匕首，当着李业的面慢慢的割下蒙奇的头颅。

李业心中狂怒，红着眼，想要嘶吼一声，发泄心中的愤怒都做不到。只得在心中暗暗发誓不杀此人，不为丈夫也。

车夫还在不停的的絮叨着“蒙将军把他们都吸引了过去，现在只要我们翻过这几个山呦，和赵将军接上头少子就安全了，对对对，我得赶紧。”车夫自问自答，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紧张。

车夫硕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坠落，此后的路，只有他自己了。

解决完蒙奇后，那群追兵似乎自知赶不上驴车，并没有追上来。

看着越来越远的追兵，李业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在他以为逃过一劫时，变故突起，一只羽箭穿过车夫的胸膛，“叮”插在了驴车的案板上。

不一会进入李业眼帘的是四个带着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鬼脸面具的骑兵。

只见他们全身着甲，只漏出黑黝黝的眼睛，每人皆背负一张弓，马背上挂着两把弯刀，一杆长枪。

没有多余的言语，几人合力控制住慌乱的驴子。

就在几人靠近时，本以死去的车夫拔刀对其中一人砍去，冒出一阵火星。

四人急忙打马朝后退去。

只见车夫一手捂住伤口，站在板车上，一手拿刀威慑四方，喘着粗气道。

“末将亦万死，定不让少子落入敌寇之手。”

“呵呵…”其中一位骑兵，发出不屑的笑声，抽出马背上长枪，加速冲开。

而此时车夫似乎伤势过重，吐出一大口血，他明白自己的状态是挡不住一枪的。观眼四周，对方骑的是马，己方的驴，跑是跑不掉的，车夫心一横。

把驴眼蒙上，在驴子屁股上戳了一刀，受了惊吓的驴子，不受控的往前面的悬崖奔去，带着车夫和板车冲下了悬崖

…………

“晨练开始。”随着一声号响。刚刚还在四散而坐的众人纷纷列队成行。

一个明显眼神迷离，似没睡醒的孩童，晃晃悠悠，慢慢腾腾，走进了队伍。

这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脸色苍白，似大病初愈一般，有气无力搭怂着脑袋，混在队伍中像模像样的跟着舞动。显然，他不是自愿的，半梦半醒的状态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李业半睁着眼，学着旁人屈膝而坐，把手放在腹部，尽可能的把腰挺起来，而脑袋却很不争气的像小鸡啄米一般，高低起伏，再加上摇呀摇晃晃的身姿，让人忍不住发笑。

当李业在睁开眼时，就身在这道馆之中，他双眼迷离，对着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很是疑惑。

一群半大的孩子看着他，皆挤眉弄眼，让原本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李业长的很是白嫩与漂亮，半睁着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胖胖的白瓷娃娃很是可爱。

就是那些有着一丝道家仙韵不苟言笑的年长者，也都望了过来，带着笑意。他们皆是修道几十载的前辈高人，任何一个人在外，都是道教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一言可决人生死。

却不知为何，在正一观修成之日，带着门下众徒，投奔而来，放下一切，在此做一苦修士。

“收心”!负责督促与指导众人练功的长老大声喊道。一群孩子赶紧认真了起来，继续在柔和与灿烂的朝霞中练体。

很快晨曦的早课将要结束，众人都在诵经，作着最后的修行，李业自不落后于人，装模作样的不知在念叨什么，很是认真。

张志作为观内长老对此很是欣慰，看看这个点点头，看看那个笑一笑，当走到李业身边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刚准备发作却被一旁的脸色铁青掌教拉走。

李业别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掌教，叹了口气继续念叨：“神经病，邪教组织不让睡觉大早上起来拜太阳.....”

“好了收功”

随着一声大喝，所有的孩子都是一阵欢呼，揉了揉酸疼的手脚，而后一轰而散冲向观中，准备吃早饭了。

那些年长者都笑了，睁开眼眸看了眼四周，点点头随后又闭上眼睛，继续苦修，清晨用功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他们坚信有朝一日定会飞升，还没有，只能说明不够努力。

道观不是很大，炼丹的，苦修的，加上做工的仆驿，林林总总加起来三百人不到。建筑都是灰白色的青砖，简谱而自然。

道观中有一棵巨大树，高耸入云，直径的有十几米，早已失去的树木的厚柴感，隐约有些石化的趋势，观中长老依洞而建，将其改造成可住人的树屋。

“哎呀，今天早上怎么还是吃这个啊！”一群孩子叫苦不答，早已没有方才的兴奋。

观中饭食很普通，豆腐煮青菜，青菜煮豆腐，做饭的师兄如若心情好些，可能会多放一把盐。

一碟小菜一碗清粥，不限量供应的窝窝头，就打发了所有人的肚皮。

在大树的左边有一浓烟滚滚的院落，由巨石堆砌而成，是道观的炼丹房，院内各炉鼎火皆不断，不时有人兴奋惊叫，有人捶胸跺脚。

观内上下所有丹药都出于此，偶尔京中权贵也会来此求丹，附近村人不时也会来求医问药。

不多时，有人喊到：“少子，该吃药了。”

李业刚放下碗筷，就看到一少年向他跑来，递上一个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盒子。

初时，李业是抗拒的，他可是亲眼看着炼金丹的道兄，从茅房里捞出金灿灿往丹炉里放。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这群神经病为了飞升仙界，啥都敢往嘴里放?，谁知道给他吃的是个啥，结果招来一群人摁住他，硬掰着往嘴里塞，在别人的惊讶的目光中，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直至多方打探后，他才明白，金丹异常珍贵，天下知其配方者，不过寥寥数人，能成功炼制者，更是凤毛麟角。

然天下道人何其多也？自是良莠不齐，有人略知皮毛，言已参透天机，四处游走学说，忽悠愚民，久而久之声明在外，自有王公大族，请其炼丹。

更有其甚者，呼朋唤友为其呐喊，冒称天师，进宫为皇帝炼金丹。???

李业自是无缘于金丹，每日所食丹药不过中药尔，熬药的师兄为了与众不同，硬是把药液熬成了糊糊，给搓成了药丸。

看着少年递过来的装药的盒子，李业一阵惆怅自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少子，开药的大师傅说，少子恢复的不错，不久之后便可痊愈，不必自扰。”端着药盒的少年开口安慰道。

李业摇摇头拿起药丸一口吞了进去。

少子，来人轻声唤着，“老祖宗，让少子吃完药去见他。”

少年口中的老祖宗正是这座道馆的元老级人物，因为他才有的这座道观，李业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很是好奇。

在赵璐的带领下李业来到了树洞最上面的插枝处。

“这儿的风景可真好。”李业暗叹道。

进门就一股檀香味伴着一股中药，很冲，但并不难闻，老道人，坐在不远处的床榻之上，手捧着香炉闭目打坐，在少年人的指引下，李业就坐。

许久之后在李业快要坐不住时，老道人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老夫观少子面色不佳，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李业摆摆手忙说道：“没有。”

急忙问道：“这是哪？我怎么在这？你是谁？我又是谁？他们为何称呼我为少子？”对这一切李业充满着疑问，问了许多人，却无一人能为其解惑。

周围接触的所有人，与其说尊重，更明显是放纵。李业做过很多实验发现，只要不是自残，比如说不吃饭，不吃药。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今早的早课，若换作旁人怕是不能逃脱一顿竹条，他却连一顿责骂都没有。

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李业全都一下子问了出来。

“哈哈哈”老道人听后哈哈大笑，问道：“少子如此多的问题老道该先回答哪个呢？”

李业刚想张嘴想反驳些什么，老道人连连摆手示意李业不要说话。

老道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满脸的没落。

又过了许久，老道人露出孜黄的大牙缓缓张口道：“我是你师父，你叫李业，乃老道云游天下之时，在京都捡到了你，觉得与你有缘便收了你为徒，哪曾想在归山途中，遇土匪，慌乱之中你被马撞到在地，为师差点以为你不行了，幸得道君保佑，你已无大碍。”

“我是京都人士？那我父母是？”李业追问道。

老道人继续解释道，李业是他在京郊大路上捡到的，四周不见旁人。又言今河南河北两道雪灾，江南四道水灾，可能在往京都逃荒的路上体力不支，被遗弃了，至于李业的父母早已死去。

“贫道观你头角峥嵘，天资不凡，好生修炼，将来必将飞升仙道，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此和老道学习道法，终有一日将继承贫道的衣钵。”

李业低着头沉默不语，许久缓缓道：“我刚吃完药，你就要见我，我进来只是想知道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老人家你说我是你捡来的，我信了，你又和我说你是我师父，我还是信了，可现在你突然说要把这庙传给我，会不会太草率了点？毕竟....”

李业话还没说完老道人忙说道：“是道观，道观。我们和那群秃瓢不一样的。我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你想娶妻生子也可以，想去读书考取功名，我也赞同，就是去参军去保家卫国我也不禁止。”

......

李业愣愣的看着老道人沉默不语。

良久李业开口道：“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你这样糊弄我图什么呢？”

....

显然老道人的脾气没有李业想象中的那般好，这才没几句，李业就被赶出了门，扒在老道人的房门上大声喊道：“嘿，老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图我什么呢？”

“滚”房间内传来老道人的吆喝，“等你想好做什么再来找我。”

李业还想闯进去，却被一旁跟随而来的赵璐强行拉着，“少子不要在惹老祖宗生气了，学堂要开课了，若是在迟到先生该处罚了。”

在这十分放纵李业的道观里，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属于学堂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业，唯独怂这学堂里的先生，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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