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江湖
赴京城:山路难行,崎岖不平(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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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路难行,是必然的,虽然被来往的行人踩出了小路,可扭扭捏捏的实在不太适合骑马,但二人骑的毕竟是军营里的马儿,照比普通良驹或是私人大价钱购买的草原野驹,还是略胜一筹,脚力和负重都要好上不少。

毕竟重骑军一个来回冲锋,负载的将士那可不比拖着百斤粮食轻巧,更何况两人只有一剑呢。

这山叫做虎牙子山,在以前呐,东南西北四个山头都有一老虎,后来不知道为啥就全消失了,有人说是官府派兵绞杀的,还有人说是“天禅寺”的一位年轻和尚,在刚刚那个溪边讲经三天三夜,把那几个老虎给听出玄妙处,幻化人形,随着和尚去天禅寺当了那守门人

大多数更相信第一个,毕竟这年头岁月的,佛教“悟”一字确实流行,可要说讲动物听个经文就能成精,那太匪夷所思,但是信佛的教徒和附近的人都比较相信第二个

这一路上,吴阳一一直没什么好表情,紧皱眉头,看着就很郁闷,要是个心眼小的跟他一起游历,那得郁闷死,但其实隐藏的够好的了,起码外人看来,只是烦心事太多。

吴阳一很想大哭一场,自己的娘死的早,没学来那温和待人,亲爹死的也不晚,更学不来那与人打交道,以至于一直都是个面瘫脸,多说就会个皱眉头的表情,李舒是小时相遇,儿童嬉笑般的定下一纸约定,吴阳一一直守着,因为爹娘没给留下任何念想,也没有任何要求,只有李舒这个精神支柱,还死了,所以,吴阳一现在很愤懑,他很想杀人泄愤!

可是身上有伤,自己又不是那滥杀无辜的货色,只能自己忍着这份巨大的痛苦,以至于,不出剑则已,一出剑必杀人,心中积蓄的戾气,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随行的苟同一直没休止的叨叨,说着那些个江湖趣闻和跟师父游历的故事,中间也确实有好笑的事儿,这能让吴阳一想象一下那种画面,从而减轻一些痛苦,所以并未真的想赶走苟同

自己何尝不知道苟同的目的,可是目前这情况不能为他所愿,只能说这家伙实在来的不是时候,要放在往常,以吴阳一的性子,很可能出一剑打发了苟同。

“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师父都说了,绝不许跟外人说,否则必引祸端!而且我还发誓了”

苟同一脸正经,那一副表情很搞笑,而且一副做贼的拘畏模样

“那就别说了,我就是外人”

吴阳一冷淡回应,其实就算他说给自己听,也不会传出去,但是少一些麻烦更好

“你又不是外人,你是我兄弟啊”

苟同一拍胸脯,郑重其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吴阳一摸不着头脑,自己才与这家伙认识一天不到吧?这怎么还成了兄弟了

吴阳一觉得这其中有套,这不能随便应答下来,随后说道:“我与你萍水相逢,何谈兄弟?”

苟同嘴巴咧着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好像真的是兄弟反目一样,他解释道:“总感觉与你在哪见过”

吴阳一嘴角一动,干忙摇摇头说并没有,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乔庄打扮与他一路上聊的痛快,那还不得给他再说个天地?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应该是幻觉,可我真的觉得跟你见过”

苟同反复确认,生怕错过熟人一般,可看着吴阳一面无表情,就放弃了试探

殊不知,苟同骑马在后面,而吴阳一牵着马缰绳的手抓的死死的,他有点觉得这苟同一定不一般,这份感知,别说练剑,练什么都成,绝对是练武的好面子,悟性只比他次一点。

沉默没有三分钟,这苟同便跟控制不住似的说起那件事,完全不把吴阳一当外人,也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他说,他与他师父在去年冬末,去过一趟极远的雪山,寻得一块寒铁,他师父说要舍出来十年时间与三十年内力开铸造一把绝世好剑,到时候他苟同就算武功毫无长进,靠着此剑依然能橫走天下,虽然不无敌,但也可不受欺负,混出个名声,

但是吴阳一的出现,让原本信心满满每日苦练的少年变得有些没那么自信了,人家一夜观剑,成就大宗师境界,自己苦练三年,才了了二流水准

还好师父给打了气,让他一路独自游历,他师父说,只要学到那小子的精简剑法,在配合师父的千百精益剑法,那你就能无敌天下了,拿枪那小子绝对连提携都不配

可是学得吴阳一的剑法何其难呐,自己这三言两语的阴阳怪气,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儿,什么难听的话没说过,伤疤上撒盐都不行,一剑都不出啊

但是苟同敢保证,只要吴阳一出一剑,无论多快,他一剑便能学到三五分神似,四六分真意,稍稍让他钻研,绝对能学来八九分剑意。

他师父与吴阳一对一招后便交过他,就是那招劈剑,基础剑招,奈何师父只学的来五六分剑意,但是这都让他避无可壁,挨了一剑

如今,那一招劈剑,苟同已经达到三分师父的水准了,只要吴阳一本人出一次劈剑或者任意一剑,他都能在半月内摸透,自己师父走的剑招为主,这些年听着师父剑术上的造诣那可倒背入流呢,但他毫不在意,毕竟是自己师父的本事,而且还只有他这么一个徒弟,那这些个外人求不来的东西不都是他的么

这一路上的说,一走便是黄昏,眼看着就要黑天了,苟同也不在叨叨了,一天说的话比吴阳一十年说的还多还不见他喊渴,真是牛

而远处左侧的山坡上,一坐落的村子,规模蛮大的,看样子三百户人家得有了,密密麻麻排了一大片,苟同大喜,脸上都藏不住了,他嚷嚷着“有地方住了!”

吴阳一到时没那么激动,自己睡哪都一样,马背上都没问题

越走越近,远处村口,传来一阵阵笛声,温婉舒服,连绵不绝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二人听的真切,苟同赞到:“绝活,有钱得赏!”

而吴阳一缓缓闭眼,这温婉笛声,让他心情舒畅许多,就像亲人的怀抱,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而此时,正是需要这种感觉,吴阳一不知不觉的流下眼泪,还好天有些黑,苟同又在后面,看不到吴阳一的状态,要不然,又要一阵的言语损他

许多年后,当当代第一剑客苟同与一位断腿的中年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轮椅,在东海的海涯边上遥望夕阳西下,碎嘴的苟同没有说话,而那最不擅长说话的人,却说出,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气吞万里如虎,谈笑有鸿儒这四句诗词。

不久,等到笛声消散,二人也到了村口,却不见一人,只有禁闭的大门,还有延绵很远的土栅栏

苟同一拍脑袋,叹了口气,“这也太不巧了,今天是要睡在地上喽,好不习惯啊”

吴阳一却哼笑了一声,罕见的调侃了一句苟同,“说好听点你像是丐帮的,说不好听你就像个臭要饭的,住哪你不习惯?”

苟同转着马头,一边指指点点着吴阳一,似乎很失望,“没想到你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说着还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只漏了脚丫子的鞋还扭动了一下

吴阳一好奇问道:“以你的脾性不应该去敲大门么,怎么这么老实就转头要走啊?”

苟同转头,撇了一眼吴阳一,损的不能在损的说了句:“我可不像你,半夜敲寡妇家的门”

瞬间,苟同只感觉到一股子邪风吹过,一阵的头皮发麻,他却不在意,挠了挠头,完全不顾身后的吴阳一一副拔剑杀人的模样

吴阳一很克制的把手从剑柄上移开,然后说了句让苟同当即弃马而逃的话,“我出不了剑,可别忘了,我还会杨柳剑法!”

腰间,那一把残破柳叶剑影拓这月光,阴森极了,随手一挥,旁边的大树应声倒下,苟同弃马飞掠而走,也顾不得马儿会不会死,反正没花一分钱,跑,也跑不掉。

吴阳一呼出一口气,把剑放回腰间,抬头看向月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李家的灭亡,司马杜的手笔不会有错,但是司马杜绝对不敢对李舒动手,因为,那一剑看似斩在咸安城的城墙,实则是给让远处偷看的司马杜的下马威。

李伯父的死,他也会报仇,只不过不会暗自发誓要屠半坐皇城,但是李舒的死,必是皇家贵族所为,因为,那石碑上的字,是阳停指所刻上的,而阳停指,这天下只有一个人会

那边是三王爷的贴身侍卫,齐光霞

所以,这是故意告诉他,李舒是我杀的,我看你能如何,杀我?你有那么本事么?

没走多远的吴阳一,回头看了眼村子,他在想,如果李家不是江湖上的一流剑宗,如果李舒和他都只是一个村子里的青梅竹马,那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阴阳两隔了

那匹黑马顺着路朝北走着,很是缓慢,吴阳一跳下马背,将苟同的马儿与自己的马儿拴在一起,把它们栓到同一颗树上,而他自己则是约上树杈,抱着胸,闭着眼,似乎想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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