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君且当歌
005 真相(旧版)

一梦难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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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沈瑶便进了宫,暂留在赫连翼的云烟宫里。

金嬷嬷也不曾为难沈瑶,只是云烟宫的侍女本就太少,于是打扫等的粗活儿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

一段时日后,总有些侍女喜欢在云烟宫后面的小道上偷懒,那里地方地处偏僻,平时没有贵族出没,闲谈之余倒是可以打探一些消息。于是她就每天等待那,用尽办法从侍女那里打探一些赫连淮的事。

一日,沈瑶终于打探出了赫连淮寝宫在什么地方。

于是子夜时分,她便穿着一身夜行衣,悄悄地从云烟宫溜了出来,一路去了神水宫。

刚踏进神水宫的正门,她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她一惊,来不及回神便被绢帕之类的东西捂住了嘴。

很快她就闻到一阵奇香,稳过之后然后四肢无力,头晕眼花,浑身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那人将她抱回屋,放到床上。

沈瑶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男人,但看不清楚这人的相貌。只见他轮廓高大,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像赫连翼。“赫连翼?”

男人笑道:“我道是谁派来的刺客,原来是赫连翼。让我看看他宫里的女刺客究竟长什么样。”

说着,他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扯完之后,他由喜转悲,当场就愣住了。“呸。”他啐了一口道:“原以为是个美人,没想到竟然是个丑八怪。赫连翼宫里当真是没有人可用了。”

男人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沈瑶拉到地上,狠狠踹了两脚。一面踹还一面骂道:“臭女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擅闯神水宫。老子杀了你。”

说着,他拔出长剑朝着她劈了下去。

沈瑶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躲过这劫。却也在无意中撞上了桌腿,一吃痛,人反而清醒了。

这时她在看男人,只见他身材高大,半长的头发垂落到肩膀,眉毛浓厚,一双杏眼,脸上挂着浓密的胡须,长长的耳垂上还挂着一只羽毛做的耳环。此人凶神恶煞,一看便绝非善类。

“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本王子,我赫连淮也是你能杀得了的?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丑陋的贱女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沈瑶一愣,心想:这赫连淮竟生的这般,更没想到他脾气性情竟然如此粗鄙,他不如赫连翼。早知他是这种人,她便断了念想,一辈子不再提此事,更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受此羞辱。不值,太不值了,看来今日她怕是非要死在这坏蛋手上不可了。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她拖出了神水宫。

然而刚走出没多久,便见那长廊尽头处,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男人负手而立地站在那里。

两侍卫一愣,待看清来人之后立即下跪道:“拜见二殿下。”

赫连翼双手背后,连看他们都嫌浪费力气,一双眼睛只盯着沈瑶,半寸也没离开过。他道:“把人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道:“大殿下刚刚吩咐过要将此女子砍了,属下……”

他话还没说完,沈瑶便觉的一阵凌厉地风划过耳畔,紧跟着身边的两个人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崔使着相继地倒了地。

等她再看清楚些,只见那两人瞪着双眼,而脖子下面早已血流满地,应是被割断了脖子而亡的,只是她实在看不到是何物割断了他们的脖子,只是在尸体附近看见了两片树叶。

赫连翼朝她走了过来,一双眼睛瞪着她,走近了蹲下身,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最后用力将她拉起来,不管不顾的又把她扛在肩上,就这样一路回了宫。

此时沈瑶想着那赫连淮面目可憎的模样,在迷蒙恍惚间说了句:“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在那男人手上对我来说可能最好的结果了。”

赫连翼真是被气笑了,冷哼了一句,不屑道:“你搞清楚一件事,你的命是我从狼群里救的,要死也应该死在我手上。”

她一个字也没听到,因为她睡着了。

当夜,赫连淮派人来云烟宫搜,侍卫举着火把堆了一院子。

金嬷嬷站着宫门口,指着其中一个人的鼻子骂:“你们说闹了刺客就是闹了刺客?堂堂二殿下的寝宫,你们敢乱搜?当真以为王上会对此事不管不问吗?”

很快赫连翼便穿着一身白衫,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一下坐在台阶上,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呦。都是神水宫的人?这么多人来我这干嘛?赫连淮终于忍不住要杀我了?”

他与赫连淮的关系本就剑拔弩张,这是整个皇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遥寄几年前他看上他宫里的一个宫女,派人将人截了去,弄的那宫女最后跳河自尽。从此之后他们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属下见过二王子。”小侍卫行礼道:“大王子宫里刚刚遭遇了一名刺客,那刺客像是与您认识,还请二王子让我们进去搜一搜好证明二王子与此事无关。”

赫连翼也不与他争论,指了指身后的屋子:“既然你们一定要搜就赶紧去搜吧,搜完了我好睡觉。金嬷嬷,你去跟王上知会一声,就说皇兄深夜命人搜我寝宫,请他老人家放心,我定会让人找到刺客,保卫皇宫安全的。”

金嬷嬷领命道了一声:“是。”转身便走。

走几步就听那小侍卫喊道:“此事犯不着惊动王上,属下今天越礼了。”说完他转头对身旁的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到窗户附近看看,切莫进去。”

侍卫领命前去查看,结果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没看到就回来了,侍卫道:“今日属下什么都没有查到,属下告退。”

这侍卫也不是傻子,若是惊动了王上,甭管最后找没找到刺客,他都得担一个失职的罪名。更何况大殿下都没惊动王上,他更犯不着了。别到时候大王一个降罪,他成了替死鬼,那才划不来。

沈瑶睡了一夜,醒过来的时候,赫连翼就背着手站在她床前。

屋里出奇的安静,静的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赫连翼问道:“你究竟是谁?”这是他第一个问题。他此时刻有一肚子的问题等着她回答。

沈瑶身子一怔,心有些虚。“什么……我是谁?我,我是篱蔓啊。”

赫连翼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装傻充愣在我这里没用。我在问你一次,你是谁。”

沈瑶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一时间竟然哽住了。

见她不语,赫连翼磨着后槽牙再问,“既然这个问题你回答不了,那我换一个问题,这些日子你整天跑出去,想着法儿的打探赫连淮的消息,你到底想干嘛?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她懂了。难怪他会那么巧地出现在那里还救了她。“你派人监视我?”

赫连翼眼底的那抹蓝几乎都凝固成冰。“我监视你又如何?如果你不说出真相,我还会杀了你。”

沈瑶暗自咬了咬牙,心道这事怕是瞒不住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瞒他的,叹了一口气,她道:“我知道有些事始终是瞒不住的,其实我也没想瞒你。对,我是去找赫连淮的。”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赫连翼便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下掐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找他做什么?”他暴怒地问;

“你以为我要干嘛?”她有些喘不过气,想咳也咳不出来。

“我以为?你以为你这个女人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他哪里想做他的人。”

“你未免太会编故事了。”

“那你就解释,清清楚楚的给我解释清楚,你是为什么要跑到神水宫去。”

“我去解释一个误会。”

“你跟他有什么误会?莫非你一早就是他的人?”

“呵,你还真的猜对了。因为我一早就应该是嫁给他的那个人。”

他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打不开的死结了,手下的力气也越来越重,几乎就快把她掐死了。

沈瑶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好解释道:“放开我……我才是真正的沈瑶。我找他,是为了说清楚我才是真正正正的沈瑶,放……放开……”

赫连翼忽然松了手。“你说什么?”他又忽然抬起手,她如雷击一般的缩了缩身子,没想到赫连翼只是捏住她的脸,他仔细端详着,“什么叫你才是真正的沈瑶?你易容了?你们身份对调了?”

她忙着喘息,忙着咳嗽,倒腾了好久才终于缓过这口气,她瞪他,“我们换脸了。”

“换脸?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赫连翼怀疑道:“什么叫做换脸?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清楚。”他只听说过容术,却没听说过有人能生生剥下脸皮对换。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比。

沈瑶咬着牙,慢慢回忆起那日所发生的一切。一面回忆,就一面愤恨地瞪着他。“好,你想知道,我就把事情从头讲给你听。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婚队行进驿站,后来被一群歹人围攻,他们将婚队里的所有人尽数杀尽。我被人带出驿站逃亡,后来又被追上,被逼跳河。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跟你一样,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再后来,我就被那个女人救了,她换走了我的脸,最后事情就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怎么样?够清楚了吗?”

赫连翼身形一愣,心底忽然如同敲鼓。因为她口中所说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是你对不对?”沈瑶再次问道,“一开始我就认出来了,我记得那个逼我跳河的人也有双蓝色的眼睛。整个夏国,只有你赫连翼的眼睛是蓝色的,就是你对不对?”

赫连翼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

沈瑶终于得到了答案。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疑惑,冲上去不断的捶打他,一面嘴里念念有词地喊着:“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赫连翼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推到了床上。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慢慢靠近,当他抬起手准备弄死她的时候,见她惊恐的双眼中竟出现了一丝倔强与不屈,却又忽然动不了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是第一次。他竟然杀不了她。“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进地牢。”他暴跳如雷,焦躁无比地喊着。

等人把沈瑶带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床上做了好久。他看着自己那双手,竟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她是沈瑶,她竟然是那个他准备亲手杀掉的女人。

而且她竟然还救了他三次。

烦,越想越烦。心里杂乱万千,任凭他怎么理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

两壶酒,一张琴,一炷香,一对母子。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一个静心抚琴,一个坐在台阶上一边举杯对月,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醉话。

赫连翼逢年过节都会来这,今日来的唐突,玉蝶宫的人也没有准备,只有备上两酒与一些清粥小菜伺候着。

玉三娘退下了所有人,却依然不肯见赫连翼。只是今日他来,一股脑地说了许多,与平日少言寡语的他却有些不一样。

待他唠叨完一堆琐事之后,三娘便道:“啊翼,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赫连翼没注意到自己今日有何不同,只觉得一肚子话想说却又不知该跟谁说。想他在皇宫里就如同孤儿一般,除了常年见不到亲近之人外,也得不到父王的关心。心里凉时,无人可暖,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道:“我还不一直都是那个没人关心,没人在乎的可怜虫。”也不知为何,他心里憋屈的厉害。

三娘听他刚才那翻话,大抵也听出了一个‘沈瑶’。想儿子年级也不小了,嘴里念叨个姑娘的名字也是常理之事,只是这名字却教她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沈瑶。”“沈瑶。”……还是个中原女子。

“你向来不会怨天尤人,也很少有人能搅动你的心情。怎么了?莫非是对哪个姑娘动了心,她不理你,所以你跑到我这儿来自怜自艾了?”

赫连翼身子一怔,眼神微微向下瞟了一眼,“动心?”他忽然失了神。“我怎么可能在乎一个丑八怪。更何况她还是我千辛万苦想要杀死的人。”

“她长得很丑吗?”

赫连翼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但她并非天生如此。这丫头当初被我追杀,落入恶人之手,被人换了脸,还换了一张丑八怪的脸。呵,说到底还都怪我了。”说罢他又灌了一口酒下肚。“都怪我,呵。”

“看来你们两人的缘分牵扯颇深了。啊翼,容貌美丑与皮下白骨没什么关系。若她是个好姑娘,你当跟随心意,莫要耽误了姻缘才好。”

赫连翼翻了个白眼,“算了吧,我还是喜欢美人。她那副尊荣,哪怕让我杀了,我也不会心疼。”

“真的?”

“还能是假的不成?”

“那你还来我这里独酌作甚?直接将人杀了扔去乱石堆不就成了?”

赫连翼叹了口气,“要真是如此简单到好了。如今事杀了她。我心烦;不杀她,我心更烦;看见她,心烦;不看见她,也烦。呵,她干嘛要告诉我。若她什么也不说,我大不了就当做她喜欢那赫连淮,想做太子妃而已。如今弄地我措手不及,完全失了方向。烦,烦,烦。”

“烦,说明你在乎她。你在乎她,又怎么舍得杀了她?”说完三娘忽然顿了顿那手下拨亲的手指,导致琴声音色大变,甚至有些缭乱,但很快她又调整气息拨乱反正,未叫人听出区别来。

只是她想起之前听人说过,大王要将赫连淮指婚给一个中原女子,那女子身份地位虽然不似公主崇高,但家世背景甚好,又有富可敌国的财力支撑,那女子的名字就叫沈瑶。“莫非赫连淮要取的女子就是她?可宫中已有一位沈瑶了不是吗?”

赫连翼冷哼一声:“那女人就是一个赝品,是假的。”

“普天之下竟有如此不要命的女人?而且她竟能骗过皇家混进宫?此女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

赫连翼不再说话,只顾喝酒听琴,自在神游去了。

三娘又抚了一段琴,良久后,缓缓地提醒道:“阿翼,如今的宫里已是危机四伏。你定当更加小心谨慎才是,莫教人抓了把柄。”

“我自当知道。”说着他便起身淡去一身尘土道:“今日已晚,母亲还是早些休息吧。儿子告退。”

“不喝酒了?”

“苦酒喝多了还是苦的。与其愁眉紧锁,不如回去睡觉,也省的脑子里全是一个烦字。”说着他头不会地往外去了。

三娘看着儿子的背影,忽然觉得应该见见那沈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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