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
突然杀出来的一队人马,竟然会如此凶猛。
甚至于比他们遇到的郡兵还要悍勇。
陈远单枪匹马率先冲入乱军之中,依仗着恐怖的长枪以及臂展。
旋即在自己的身边横扫出一大块缺口。
紧随其后的乡勇从缺口处鱼贯而入。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支利箭狠狠地扎进了黄巾贼的阵中。
此时车队的护院在见到陈远大发神威之后。
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往外冲。
如此一来。
两方里应外合,人数颇多的黄巾贼反倒是成了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的一方。
“该死!大统领都死了,我们还在这干什么?”
“速速回营救援!”
“还不快跑!”
在一番鏖战之后。
群龙无首的黄巾贼终于是撑不下去溃散而逃。
乡勇杀得起兴,一路穷追不舍。
好在陈远及时喝止住他们。
否则还不知道要追出去多远。
只见貌似是家主的一名中年男子,上前而来。
“在下中山甄俨(仲言),感谢各位好汉出手相助,敢问这位豪杰是何人?”
中山甄家?
陈远心中一怔,十有八九是没猜错了。
中山郡在冀州北部,没几个有钱的豪绅。
看这伙人随行的车队,恐怕家财殷实。
陈远抱拳回礼道:“吾乃常山陈伯弈,听闻太守大人张榜募兵,遂率领同村乡勇前来助阵杀贼!”
“原来是陈兄,不过倒是可惜了啊!”
甄俨摇头苦笑,一脸扼腕之一意。
陈远不禁好奇道:“甄兄何出此言?”
甄俨长叹一口气,说道:
“伯弈兄有所不知,元氏已于昨日被黄巾贼所破,太守大人力战而亡,我等皆是从城中连夜逃出来的啊。”
“什么?”
虽然陈远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意外,“元氏城高墙厚,怎么会沦陷的如此之快,况且太守大人为何不弃城而逃?”
甄俨回道:“有贼人里应外合赚开了城门。”
“城中守军猝不及防,太守大人羞愧难当,已于城门口自刎而亡了!”
嘶~
想不到还有这性情刚烈的官员。
陈远心中慨然,“这伙贼人主帅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
“伯弈兄来晚一步,有所不知啊!”
甄俨继续说道:“这支黄巾贼统领乃是号称地公将军的张宝,麾下贼军不下十多万人,声势浩大!”
“张角率领大军南下西进,而其二弟张宝则是率军一路北上,看样子是要占据整个冀州啊!”
陈远愣了一下。
怪不得这黄巾贼在短短几个月后就兵败如山倒。
在整个的战略方案就有原则性的问题。
如果他是张角,绝对是在第一时间聚拢主力大军,不惜一切代价杀进洛阳。
哪怕不能杀死刘宏。
也要迫使汉朝迁都逃亡。
届时天下动乱,黄巾军才能掌握主动朝四方扩张势力。
而不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去占据冀州。
“伯弈兄?伯弈兄?”
甄俨喊了两声,这才将陈远给惊醒。
“不知仲言兄有何指教?”
甄俨赶紧笑道:“指教不敢当!但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甄俨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有些放心道:
“实不相瞒,我这随行的马车上,不仅有些许钱财,更有母亲与姊妹在车上。如今这兵荒马乱,元氏又已经沦陷,伯弈兄何不随我们一同北上?”
“如此一来我们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陈远心中一动。
元氏既然已经沦陷,自己再继续南下也无济于事。
陈远遂即问道:“不知仲言兄所往何处?”
甄俨拱手道:“吾等欲途径下曲阳,返回中山老家无极避难。”
陈远一时陷入了沉默。
甄俨还以为他不愿同往,所以又劝道:
“伯弈兄若是能护送我等返程,我甄家愿意支付一笔钱粮以资助乡勇杀贼。”
“不知伯弈兄意下如何?”
陈远深吸了口气有些沉默。
无极、下曲阳以及真定距离都十分相近。
自己索性北上下曲阳。
如果不出所料,下曲阳将会是冀州北部抵挡黄巾贼继续往北扩张的重要关口。
一举两得。
陈远转而看向甄俨,抱拳道:“也罢!”
“既然元氏沦陷,我也只能率领乡勇前去下曲阳了,如此一来,我等同行!”
“甚好!”
甄俨闻言当即大喜过望。
这一路上拖家带口的,又正值兵荒马乱。
若是有陈远等人护送,当然是放心许多。
“如此一来,在下谢过伯弈兄以及诸位兄弟了!”
“顺路而已,不必客气!”
两方作罢。
陈远赶紧让人打扫战场,车队也收敛了护卫的尸体。
就这么一耽误的时间。
自南而来躲避贼寇的百姓越来越多。
估计黄巾贼的先锋部队也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了。
陈远赶紧催促众人赶路。
虽然他刚才率兵击退了黄巾贼,但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
据说张宝手下足有十万多人的起义军。
如果对方派出大部队追上来。
就算他是天神下凡。
估计也护不了这些人的周全。
马车相继在前方开路,陈远则自觉率领乡勇殿后。
陈远勒马驻足在路边。
只见一辆勾角红帘马车从身边路过。
微风一吹。
车窗上的流苏旋即随风扬起,露出了一张令人眼前一亮的容颜。
陈远呼吸一滞。
心中暗自揣度:怪不得甄俨这般紧张,甚至不惜让自己与其同行。
原来这马车里的女眷,竟是红颜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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