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83：永生之谜
第三章 命运一搏（旧版）

静谧的黑暗，无尽的疲倦滚滚而来，睡眠是如此甜蜜的诱惑，可是为什么？已经困到这种地步了，却总感觉还不能睡，好像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

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呢，杨硕骑着摩托在山路上疾驰，他记得自己和眉子约好了去山顶泡温泉，还有脾气差劲的“钟表匠”阿晨，古灵精怪的妹妹小依，还有多年不见的“怪人”李仕玉，大家怎么突然就见面了呢？

杨硕觉得很开心，意气风发，他想到了这是分别十年的大重逢，摩托也好似生了翅膀要直飞山顶，可是突然地一个拐弯，道路开始向下蔓延。杨硕只能继续前进，一个拐弯又一个拐弯，距离山顶越来越遥远，想停下来，但是这飞驰的速度太快，一路的向着谷底冲去。

可怕的是，杨硕忽然发现自己的车后载着俩个人，他们都是模糊的面容，但是却怀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便是乐天。又是一个拐弯，杨硕停下了摩托，前方的道路绽放着无数的冰花，晶蓝色的花刺铺向山谷的深处，而谷底的上空是梦幻般的蓝天。

“杨硕，杨硕，能听到吗？”陌生的男人声音，还有个稚嫩的少年在说话，杂乱的脚步声，“吱呀吱呀”的机械运转声，吵闹的瓶瓶罐罐碰撞在一起，晃荡的液体，巨大的争执。

“不可能的，我决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李仕玉，我再强调一遍，这里是先验院，躺在这里的人并不是你的朋友，而是先验院的研究成果。”

“呵，什么狗屁先验院，如果不是我把理论交给你们，恐怕明年开始，不仅是九大院少掉个研究院，先验院门口的牌子都要扔到垃圾场里面去。”

“那又如何？如果现在不是用着先验院的运算资源，这个人现在就要丢进焚化炉里！李仕玉，我们敞开了说吧，把这个人交给我们，他能活，先验院也能活；你的朋友能活，你的理论能够发表，你还能够成为先验院的救命恩人，这个买卖你已经赚到盆满钵满了。你仔细想想，他用着先验院的钱，用着先验院的运算资源，活过来了说声谢谢就拍拍屁股走人，这现实吗？”

“鬼话连篇，你们究竟想怎样？”

“我要他参与【天巡者计划】，只有他能成为天巡者，先验院才能凭借天巡系统的资源重新开展研究，我的老师才有可能从监狱中回来，直到那一天，先验院才能从彻底的重生。”

“杰明华，我看你是彻底的疯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明白什么是天巡者吗？掌握了天空中运转的十万颗巡天卫星，掌握着旧世代全部的武器弹药，这是不折不扣主宰地球的地缚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你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这不重要，李仕玉，对你而言根本不重要。归根结底来说，你不就是想让他活吗？我们不仅让他活，还要让他活的更好，即使失败了，又对你有什么影响呢？这件事情，对你和他而言，不就是单纯的受益者吗？这是先验院最后的机会，我们只能独孤一掷，将全部的力量赌在杨硕身上，输了，化作尘土，赢了，便能重现辉煌！”

“不，这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回事，杰明华，这是你绝命的死斗，但是和杨硕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应该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自由的选择生活方式，你却要强行把他拖到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这种行为卑劣至极，还要说他是受益者？”

“李仕玉，你应该好好想想，强行把他拖到一个新世界的人是谁？是我吗？是先验院吗？是我们让他失去了身体吗？这原本就是杨硕自己走到了绝望的境地，而你又一手将他捞起，亲手领他走进先验院的实验台上。没有你的理论，我们区区先验院又能够做些什么呢？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李博士，即使他回到原本的生活之中，他也已经不是原本的杨硕了。机械跳动的心脏，替代血管的电线与管道，当他看到其他人吃着美味的食物而自己却用接线口充电时，他还会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吗？”

“《全球首个四型机械改造人诞生》，这大大的标题会让他成为无数黑商贩子的美餐，在他们眼里，杨硕的每一个毛孔流淌出的都是充满诱惑魔力的金钱，很快会有无尽的目光与恶意去窥探他的存在、生活、工作，他走过的每一段路都散发着“奶酪”的甜香，无数别有用心的人像老鼠一样狂嗅着他的脚印，然后突然的一天，他就会像自己的儿子一样，砰的一声，人间蒸发。”

“李博士，你应该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一点。在这样的情况下，杨硕想要继续活下去，他的朋友、家人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究竟要怎么办呢？”

“按你的说法还能怎么办？”

“太简单了，只有杨硕不停的变强，那么这些威胁就都不会存在了。原本的他只是一个肥美的羔羊，一杆枪就要被逼进羊圈，而如果他足够强大；那么在猎人眼里，他就不是一个待宰的牲畜，而是危险的猛兽；假如有一天，他成为了天巡者，那么他就是猎人眼中连绵不绝的长城围墙，猎人不仅不会与他为敌，还会向他匍匐称臣，感激他赐予丰饶的猎场。李仕玉，这不是我们替他做的决定，这是他的命运必将走上的道路，如果他死在了实验台上，后面的故事什么都不会发生，而他一旦睁开双眼醒了过来，便只能选择与命运一搏。”

巨大的失衡感，空间来回错乱，睁开眼是灰暗动荡的画面，晕眩、呕吐、刺痛、膨胀无数种不适感在脑海里搅动，其中最可怕的感觉是无尽的饥饿。杨硕觉得自己像是濒死的饿狼，口鼻流血，不能看、不能闻，却听到了咀嚼食物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轻吞慢咽着，被品味着的似乎是自己的灵魂。

巨大的嘈杂声渐渐褪去，面前的画面也逐渐形象丰满，最关键的是身体有了触感，让杨硕明白自己依然活着，尽管身心都像生满锈痕的废铁，但自己依然活着。

“杨硕，杨硕，你能够听得到吗？”杨硕看到一个白色大褂的眼镜男，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张大的嘴巴一开一合像小时候看过的漫画青蛙一样，然后他就笑了。

卡尔：“师兄，师兄你快看，他的身体数值在迅速提升，实验成功了！”

杨硕看到面前青蛙样的眼镜男咻的流出泪水，这样的样子实在好笑，而更让人神清气爽的事情，则是身体知觉的逐渐回复，双眼渐渐清晰，耳朵重新探听世界，手脚虽然麻木却能够调动使唤，即使身处狭小的室内，也能感受全部世界，这便是单纯的活着的感觉，还能够感知世界、体验生命的美好。

杨硕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这个眼镜男，眼镜男握住杨硕虚弱的手，他用衣服搽着眼泪露出了难看的笑脸，说道：“杰明华，我是你的医生，我叫杰明华。”

孤零零的掌声，“啪~”“啪啪~”“啪~啪~”“啪”,文旗稻鼓着掌向杨硕道贺：“厉害，厉害，小伙子真了不起。这种实力和技巧，真让我大开眼界”

杨硕放下尾刃，将趴在地上的青年拉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背上的尘土，笑着说：“没有的事，这位兄弟也着实厉害，我是占着身体改造的便宜，从力量上远远超过了他。而且说句老实话，我属实惭愧的很，这位兄弟应该不是战斗型机械改造吧。”

文旗稻笑道：“不错，小刘是军队的文职人员，但是该有的军队训练也是分毫不差的。”他走到杨硕和青年身边，握着青年的手向杨硕介绍到“刘忠，和你一样是天巡者候补人员，我老战友的儿子，你们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不管竞争也好、合作也好，已经是个有缘的朋友了。”

刘忠向杨硕点了点头说道：“佩服。”

杨硕还礼道：“我才是，刘兄这手磁流刃真的让我头痛，如果我俩力量相当，恐怕几个照面我的这些胳膊腿早该被卸了。”

刘忠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奉承的场面话，低着头憋红了脖子，文旗稻发出哈哈的笑声，搂过了杨硕的肩膀说：“我比你大了两旬的年龄，就喊你声小杨，你俩这一牛一羊，还真像是个好哥俩。”

文旗稻“小杨啊，我很欣赏你的性格。不像这个小刘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他该像你多学习一下，待人真诚又充满年轻人的朝气，我是越看越喜欢。”

杨硕：“文叔，你都给我夸的不好意思了，我该让小杰给我装跟尾巴，让您看看给我夸的，得翘的比我头顶都高。”

三人在训练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看着李仕玉和杰明华越走越近，文旗稻偷偷靠在杨硕耳边说道：“小杨，叔和你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是个好孩子，而天巡者是滩深不见底的浑水，再加上先验院现在本身就是半塌的房子，你自己要多考虑清楚。”

“对了，关于你儿子的事情，军部也许可以帮上忙？”

杨硕身体一震，转头看到文旗稻半咪双眼的笑脸，若无其事的与杰明华打起了招呼，刘忠一言不发的越过杨硕，双眼紧缩留下了警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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