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躯人心
第四章 我是，身体的所有者？（旧版）

秦百流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并发现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是实验室的天花板。

他的眼前除了正常的风景以外，还多出了许多半透明的数字，这些数字正不断地变化着，高速跃动。这些数字似乎都有一定的意义，只是秦百流现阶段却是无法理解罢了。

“我……我不是被暴走的机械人给掏心了吗？怎么还活着，而且身体层次上一点疼痛感都感觉不到……这是怎么回事，眼前出现了好多我所看不懂的数字与图形，像是待在钢铁侠的机甲里面一样……”

秦百流他才刚刚苏醒，一时发蒙，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的，整个身体都与平常不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秦百流他控制着身体，吃力地坐了起来，然后他便是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内的修理床上，并且胸口上正插着一组电线。

如果他还是人类，那么不管怎么想都是不需要充电的状态才是。

“所以，反过来推测的话，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不是人类了……哈哈，我如果不是人类的话，会变成什么东西呢？鬼魂吗？”

秦百流苦笑两声，自言自语道。

但伴随着话语在实验室内回响，他便是立马发觉自己的声音变了，变得与自己记忆之中的声音截然不同。此刻他的声线，不像是他自己的，而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的声音。

“啊！啊？啊！”秦百流他一边试着自己的声音，一边拔去插在胸口处的电线，翻身下了床，却是在落地的瞬间，立马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视野高度，与自己以往有些不同，变得低矮了。

“身高……也变了吗？”

不只声音改变，身高也是发生了如此变化，这一系列的变化的确是让秦百流他感觉无所适从，并且隐隐约约地已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一般，他在面教授电脑的边上，找到了饼教授的尸体，并以眼角隐隐约约地瞥到了一具挨在身边饼教授身边的，胸膛洞开浑身是血的年轻男性的尸体。

“那是……我吗？”他在发现尸体有两具的时候，便是感觉胸中一紧，心口处有种痛感虽然秦百流他本能地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内，应该已经没有心口那种结构存在了。

他转过头去，用自己的双眼，大着胆子去亲眼确认了一件事情：地上的那具尸体，的确是秦百流，一点都没错。

自己以第三人称视角，审视自己身体这件事情，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体验到。

秦百流感觉用第三人称视角，去看自己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总觉得有种陌生感。秦百流曾经在某本科学杂志上看到过，因为自己实际脸与镜子里面的脸是相反的，因此照片与自己记忆中的自己不大一样。

看来这是真事，因为秦百流真的觉得自己的脸在这个视角上看起来很是奇怪。

“既然我自己的身体躺在这里，那么我现在又到底在用谁的身体呢？”

秦百流利用可以反光的金属机械表面当镜子使用，发现自己的脸与自己先前见到过的，战争机器mkm-r20，一模一样，只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张脸比起先前，多了几分人情味。

“果然，我附身了那台机械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活了下来……但是这未免太不科学了，完全颠覆了我的价值观……”秦百流喃喃自语着，感觉自己开始糊涂了起来。

他现在只觉得脑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问题：人类居然有灵魂？而且灵魂还能附身在机械人的身上？这种附身具体是附身在什么地方，是cpu还是更深的层次？在附身以后，在物理层面上是否能探测到……

这些问题就这么在他的大脑里面转来转去，弄得他混乱得不行，秦百流便是清楚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继续深入思考下去了。

不过，在秦百流放弃思考自己为什么能够使用这具钢铁身躯的同时，他却是已经开始研究起自己现在所使用着的机械身体了。

首先他尝试的，是读取身体的记忆。

秦百流他生前的记忆，跟随着他的灵魂一起，保留了下来，现在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但是，当他尝试去读取自己机械身躯的记忆之时，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所能回忆起来的，都是身为人类的生前记忆。

“唉，果然还是不行。如果能和这具身躯里面原装的人工智能进行对话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它‘帮助’我一下呢。”在一番尝试无果以后，秦百流他便是不由得在心中叹息，默念到。

但是，不知什么原理，他的心声，被mkm-r20的人工智能，给听见了。

接着，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秦百流的脑海之内：

“确认声音来源——‘秦百流’

级别‘administrator’，即为‘管理者’。可认为其地位比本人工智能高。

mkm-r20人工智能模式切换，原模式：休眠。现模式：辅助。

注释：辅助模式下，本人工智能将不干扰主人工智能对身体的掌控权，只会在一定程度内提供帮助与便利。主人工智能可选择将权限暂且交付给我进行控制，并且随时可以收回。”

机械的冰冷声音，仿佛直接在秦百流脑海之中响起一般，响亮得有些刺耳——如果秦百流他的灵魂有耳朵的话，此刻一定会因为这个有些突然响起的声音，而蜂鸣不已。

“人工智能？是这台mkm-r20内置的人工智能吗？你能听到我的心声？”秦百流他感到非常的惊讶，急忙以心声的方式，尝试与对方进行沟通交流。

“是。对于主人工智能的讯息，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接收到。”那个机械声音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对秦百流的心声给出了回答。

秦百流不敢去细想对方究竟是怎么听到自己心声的，他在这段时间内遇到的无法用自己的学识去进行解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让他无法逐一吐槽过来。

“所以说，我现在的身份，是管理员，拥有着身体的控制权，对吗？”

“是。没错。因为我没有权限进入并访问您的系统，并且您也的确符合前任主人在我储存内被输入的新主人‘秦百流’的描述，所以我断定您是权限比我高的人工智能。”

机械声音用尽可能简短的话语，向秦百流解释道。

“原来如此……感觉好像明白了……”秦百流他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的，稍微搞清楚了一点东西：因为mkm-r20无法在硬件层次上识别到灵魂，于是它便是认定秦百流是层次更高的人工智能，因此它才是没有权限访问其具体地址。在此基础上，对方便是将自己与先前面教授输入到存储系统之中的“秦百流”，联系到了一块去，并以为“秦百流”是人工智能的名字。

因此，对方便是将人类灵魂秦百流，认成了人工智能“秦百流”。

这一连串的误会与巧合，最终仍然导向了一个不能算错的结论，这还真的是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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