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乌萨斯的感染者
第三十四章 萨沙（旧版）

“神你真的存在的话，那就请听听我的忏悔，都是我的自私自利才让，信任我的人步入深渊。

我不会奢求原谅，因为我不曾后悔。

我的恩师古保将我视如己出，我必须豁出性命回报他的恩情，哪怕粉身碎骨。

但我最大的过错，便是带上我的友人们。

求你了，保佑我的兄弟们。

求你了，他们还有父母需要赡养。

求你了，他们没有过错。

求你了，我死有余辜。

求你了....”

德莱此时泪流满面，全身焦黑的他，被身下的银白的锁链，带离了战场。

他想要起身继续战斗，但犹如木炭般的关节，早也不听他的使唤。

他几次翻身，就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无法发出。

就这样昔日相信自己力量的上尉，现在却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灵，这不免让人觉得悲哀。

德徕仰望着黑色的天幕，嘴中不断祈求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

也此时在他的眼中，天空上浮现了，一名名熟悉面孔。

他们竖起手掌，纷纷向他挥手道别。

他们的神色里，没有对他哀怨和愤怒，只有淡淡的微笑，眼神当中充满着祝福。

一阵微风吹过了这片冻土，他们也随风而逝，去往了远方，踏上了新的路途。

“我德徕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啊！！！”，德徕撕心裂肺哭喊道。

响彻了这片，他兄弟们的埋骨之地，直到口中一甜，才停下了呐喊。

胸部剧烈的浮起，不知是因为，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还是重伤之躯带来的痛苦。

而也就在此时，在他的远处，亮起了一点银光。

一支无声无息的箭矢，贯穿了他的大脑，他的意识也开始，消散在了这冰天雪地当中。

最后他留下的仅仅是，一双带着无限悔恨和怒火的双眸，凝望着漆黑的天空。

“萨沙，这箭射的漂亮。”，带着面具的老兵在一旁称赞道。

“只不过是可以预测的移动靶而已，没有什么值得表扬。”，萨沙平静的说道。

熟练收拾完弓弩后，缓缓起身走到了老兵的前方，想要回到爱国者领导的队伍当中去。

而他也便是日后的干部，浮士德。

不过现在，也只是接受指导的新兵而已。

老兵看着他的背影，此时心中也不知为何觉得，他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于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萨沙，如果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在这里说出来就好。”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后，萨沙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并没有，整合运动能够收留我们，并提供我们学习与医疗条件，我对此十分感激。”，萨沙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啊还是太嫩了，这样的鬼话，可瞒不了我这根，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啊。”

“.....达克多，我能相信你吗？”

“噗哈哈哈哈，你这个傻小子，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长嘴婆啊，放心说出来。

你觉得这么多天相处，是喂狗了嘛。”

达克多没好气的，把手掌按在萨沙，头顶的灰发当中，疯狂揉搓。

萨沙自知理亏，所以没有反抗，只是继续说道。

“我只是觉得，以撒，他根本就不配，成为整合运动的干部。”

“嫉妒了？萨沙你这样，不利于以后的处世啊，你这样.....”

“你不懂！！！你难道不觉得，他一直将我们带入暴力的泥坛当中嘛。

从最开始的科西莫城到现在的战争，明明可以不用，消耗战士们的生命。

而他却使用最不应该使用的手段，战争。

他让那些战士，那些前辈们，一个一个死去。

让自己的同胞陷入战争的泥沼，是不义。

让信任他的友人的生命被硝烟覆盖，是不忠。

他这种不忠不义之人。

他为什么可以当上这个干部！！！”

萨沙的口气愈发不善，双拳紧紧握住。

在沙拉特城战役中，他的前辈们作为弩手，被敌军的先锋部队，“特别照顾”。

在混乱当中，死的死，伤的伤。

到最后，他与伊诺制作，为他们庆祝胜利的面饼，只能与他们一起埋入土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以撒。

对待敌人如同寒冰一样寒冷，赶尽杀绝也只不过，是他稀疏的手段。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获胜，多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是锦囊妙计。

而同胞的生命，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与他人对奕时，为了达到目的的筹码一样。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当上了干部。

当然他不会否认以撒做的一切。

但这也不是，让他不再厌恶和唾弃的理由。

并且随着以撒事迹的传播，课堂里的一些孩子，甚至崇拜起了他的手段，其中也有伊诺......

“战争与屠杀，衍生仇恨，仇恨与仇恨只会互相残杀，以撒，他正在带我们去往万劫不复的地狱！！！”，萨沙大声呵斥道。

而在一旁的达克多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倾听，手上抚摸着，钢制的十字弩。

等萨沙说道微微喘气时，这才开口说道。

“萨沙，你觉得我们，如果不想要上战场，谁能调动我们呢，如果我们不想厮杀，谁能强制我们呢。

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笨蛋。”

萨沙瞪大了双眼，脸上布满了震惊，目瞪口呆恐怕就是他的现状。

“啪！”

萨沙的脸上，多出了五指的印记，火辣辣的疼痛，这次不让他像刚才那样失态。

而达克多却是一脸严肃。

“新兵萨沙！！！”

“是！”，萨沙大声应和道。

“我可能不知道，这个故事该从何说起，但从我们踏上这个道路时，死亡与牺牲如影随形。

它可能很漫长，痛苦，残酷，虚伪，可笑，绝望的可以使人疯狂！！！

但它却让我们，可以在这片荒谬的大地上，作为人苟活于世时，我会接受一个死去的结局。

我可以用人的身份，承认我不知从何而来的罪孽，而不再是牲畜与奴隶。

而罪人自当赎罪。

用尽生命与力量，为像你们一样的孩子，在这片昏暗的大地，撕出一片光芒。

不记牺牲，不怕死亡。

而你却在刚刚，侮辱他们的决心，记住他们甘愿牺牲，舍生取义。

我们不会被任何人驱使，只会听从我们的内心，现在明白了嘛！！！”

“不！我不明白！！！”，萨沙双眼通红的反驳。

达克多此时也怒不可遏，他说这么多，你当个屁放了。

高高扬起手掌，准备再次扇醒他。

“我不愿让你们牺牲，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道路，我们这些孩子的未来中，必须还有你们陪伴！！！”，萨沙声嘶力竭的说道。

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达克多的巴掌，也就那样滞留在了半空当中。

坚强的萨沙，不管是在那人间地狱，还是流浪的途中，都不曾流泪。

而现在他为这些，在未来会一个一个离开他的前辈们，流下金珠。

“我会当上干部！！！改变这一切！！！”

萨沙喊出了他的宣言，氛围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除了风雪的呼声与萨沙的抽噎，就再也没有什么声响。

达克多驻足了很久，随后将陪伴多年的十字弩，放在萨沙手中。

精神的传承也在此刻交接。

达克多擦去他的眼泪，轻声的说道。

“走吧，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就这样，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慢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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