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帝都,正是炎热的时候。
顶着一颗大太阳,李淳良背着一个单肩包,一边走,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此时的气温超过三十五度,可李淳良天生体温低,感觉不到热。
拿着刘家给的地址,他来到一处城中村。
“哇,帝都竟然还有这种落后的地方。”穿过一个垃圾堆,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自建楼,七拐八拐的来到刘山垚住的小楼。
李淳良站在巷子的拐角,看到了点着香烛,在磕头刘山垚。
“谁让你这么做的?”李淳良走过去问。
刘山垚看了李淳良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磕头。
“你这样是没用的,过了正午,阳气下降,她还会来找你。”
“你知道!?”刘山垚瞪大眼睛看着李淳良。
“你是刘山垚吧?我是老家来的,专门解决你‘撞到阴’的问题。”
刘山垚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拉住李淳良的手,久久不放开。
“我这里用品不足,需要找个地方补充一下,”李淳良用力的把手抽回来,问道:“最近的丧葬店怎么走?”
刘山垚开着车,带着李淳良来到了丧葬用品一条街。
路上,刘山垚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李淳良稚嫩的脸,心里想:“这小子也不过20出头,真的能帮我赶走女鬼?该不会是骗钱的吧?”
察觉到他心理的变化,李淳良默不作声。
从街头走到街尾,在众多店铺之间,有一家四周环绕着淡蓝色的气运。
李淳良推门就进,大声说道:“我要一个招魂幡,一个纸人替身。”
胸大腰细的老板娘声音悦耳,语气温柔,正在进行带货直播。
她回头看了李淳良一眼,嗷的一声,窜上二楼,就要跳窗逃跑。
“哎,别走呀,我就是来买点东西。”
美女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走到李淳良身边,深深鞠了躬,小声问道:“神君,近来可好?”
“他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来买东西的。”
“您需要什么,随便挑。”
刚才的一幕,让刘山垚十分惊讶,他越发觉得李淳良是个骗子。
“我要给这个男人扎一个替身。”李淳良指了指刘山垚。
女人晗了晗头,拿出店内最好的材料,让李淳良十分满意。
离开前,他对老板娘说:“忘记你见过我,如果让我哥知道我的行踪……”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保密。”
看着李淳良离去背影,老板娘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只见她细白滑嫩如凝脂的皮肤上,长出一层白毛,双手也变成了狐狸爪子。
离开狐妖的店铺,李淳良在刘山垚的家中,搭起了法台。
支起香炉,放好铜盆,插上招魂幡,然后用符纸封印了刘山垚的五感。
“启请三界、清静魂身、引请过桥、超度亡魂。”说完,李淳良点燃了替身纸人。
屋里陡然降温,宛如三九天突然敞开窗户,冷气呼的一下席卷四周。
蜡烛爆起一连串的烛花,明黄色的烛火由亮转暗,泛起了淡淡的绿光!
阴风撩起了招魂幡,飘飘荡荡。
一个女人逐渐现形,白衣沁血,脸上刷了厚厚一层白粉,嘴巴上敷着朱砂色的口脂,高耸的颧骨上用画了两团腮红。
血红的双眼,紫黑色的血管,像蚯蚓般突出,黑色的指甲上血迹未干,一身血腥气味道刺鼻。
“糟糕,她怕不是已经大开杀戒。”李淳良心中一惊。
“谁家的新嫁娘哟,谁家的小媳妇,日夜盼夫郎呦,何时花轿迎新娘……”
女鬼嘴里唱着小曲,周围阴风阵阵。
刘山垚的‘替身’进入铜盆后,火焰窜出一米高。
女鬼怀抱替身,咧开嘴大笑。
就在李淳良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四周响起婴儿的哭声,女鬼的肚子裂开一条口子,一个婴儿的小手伸了出来。
“我草!”李淳良忍不住爆粗口:“竟然还有一个鬼婴。”
地上出现了一趟婴儿的血脚印,直奔刘山垚的藏身之处。
鬼婴破坏了隐匿气息的法阵,女鬼发现怀抱里的是纸人,直接撕成碎片。
李淳良手捏着符纸,以迅疾之势抛向女鬼。
黑色的尸气与符纸碰撞,一股股白烟冒出,发出“嗤嗤”之音。
符纸燃尽,女鬼面露狰狞之色,向李淳良扑来。
此时,鬼婴也坐在刘山垚的胸口,冲着他露出满口尖牙。
刘山垚怕得惊声尖叫,一泡尿,全尿在了自己的裤裆中。
生死攸关之际,厨房传来公鸡打鸣声。
原来是刚刚取了鸡冠血的大公鸡,清醒过来。
听到鸡鸣,女鬼带着鬼婴消失不见了。
听说施法失败,刘山垚痛哭流涕的拉住李淳良的衣服。
“放心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拍了拍刘山垚的肩膀,李淳良发现了异样。
人身三把火,双肩和额头,火旺之人可辟邪祟。
可是,刘山垚的三把阳火,竟然阴冷刺骨。
“偷梁换柱?!刘山垚的肉身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一双青紫色的手抓向李淳良,滋的一声,鬼手仿如被火烧一般,冒起白烟。
李淳良感觉到心口发烫,李家人的心脏上刻有锲约纹,一般在地府有事召唤他们时,才会有反应。
就在此时,酆都鬼城内,度朔山顶的大桃木结出了果实。
“三千年终于到了,我也该放下一切,去人间逛一逛。”
冥界大门打开,卸任的酆都大帝,站在一栋豪华别墅前,给自己起名为“罗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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