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人生
第二章 二狗交学费（旧版）

二狗的学费在那九十年代，也不过一百多块钱的样子。当时一个在外打工的成年人，他的时薪也有两块钱。一天就算上满十个小时也有二十块钱，一个月也就有六百块钱了。二狗时常怀疑他爹出门在外是干什么的，一年到头也不见回家几次，连正常的一个学期的学费都交不起？

二狗看着同龄的村里人，他们也是同样有着正常的父母，却一点儿也不用为自己的学费担心。每天高高兴兴的上学，回来便有父母煮好了饭菜。二狗的家常常冷冷清清的，父母常年不在家，母亲回来的次数还算多点。有时候，二狗也能在母亲的照顾下填个温饱。但他永远发愁的还是自己的学费。

幼小的二狗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脸色蜡黄，人瘦得只剩下一个排骨架。这样的瘦弱几乎伴随了二狗的整个童年，少年时期。

家里常常落得二狗一人时，他不仅要读书学习，还有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他的父母谈不上负责任，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就经常把他单独放在家徒四壁的房里。一日三餐，饥一顿饱一顿，常常发愁没米做饭，更不要说饭菜里的油水了。他最长的一段时间，有近一个月没吃到过油。有时连根青菜都没有，猪肉更是奢侈。

在家庭贫困条件下，还能保持良好的成绩，这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二狗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找粮食糊口。还好，他的户口属于农村，他家的田地还能租给亲戚来种粮食。二狗每年可以从亲戚家那里换来一些稻谷，再把稻谷打成大米，他就可以用着这些大米烧火做饭了。

租给亲戚种的田地，换来的大米一般也就够吃几个月而已。二狗不仅要省吃俭用，还要想方设法再找吃的。有了大米，他还要捡些柴火回家才能做饭。二狗除去上学的时间，他一放学就需要跑到农村周边，山上田野找些枯枝树叶，或背或扛地带回他那一贫如洗的家。捡的柴火，有时也用不了几天。二狗需要时不时地出门捡些柴火才能做饭，才能填饱他自己的肚子。

二狗在小升初的时候，考了一个不错的成绩，全镇学区第三名。有老师告诉他，他的分数够得上去县里读重点中学了，暗示二狗家里花点钱就可以去县里上初中。二狗听了，感觉这种奢望太遥远了。他家连一日三餐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去县里。而且，老师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父母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能指望谁呢？

就这样，二狗依然过着一边读书，一边找饭吃的日子。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人瘦得全身没几块肉，连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这种滋味，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有体会。

二狗自从上了中学后，他的学业更繁重了。他一天不仅要走十几公里的路上学，还要继续为了填饱肚子费尽周折。他的身体在一天天的长大，饭量却常常得不到满足。他家的大米还是那么一丁点，他需要这些大米吃最少半年的时间。二狗，有时连早饭也不吃了。中午煮一顿饭不吃完，留着剩下的傍晚放学回来还可以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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