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你怎么了
第一七一章 南方异动（旧版）

永王李璘是玄宗的郭顺仪所生，为唐玄宗第十六子，幼年丧母，是兄长肃宗养育长大，李亨如兄如父，开始李璘对李亨敬畏感恩，但随着渐渐长大，他对李亨懦弱的性格越来越不满，加之权力欲望越来越浓，于是跟李亨分道扬飙了。

安禄山之乱，李璘佐领江南，领四道节度都使，镇江陵。当时江淮租赋皆积于江陵，李璘召募勇士数万人，日费巨万，秣兵历马。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要去讨伐叛贼，其实明眼人知道，他这是包藏祸心。

江陵行宫，李璘把一桌子东西推倒在地，怒吼一声，下人们害怕得马上跪倒，低头拾捡东西。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个短髯长须的人走了进来，他身高七尺，穿褐色便衣，披着氅，目光沉毅，走路飘然无声。

“薛先生。”李璘看到他，眼睛一亮，也顾不得生气了。

“殿下。”薛先生拱手行礼，这是江淮鼎鼎有名的名士，智者薛缪。

“碍手碍脚的，快下去”李璘不耐烦地挥手叫下人们退去，然后请薛缪坐下。

薛缪坐下，道：“不知殿下召我何事？”

李璘捶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道：“李亨登基了，哼，父皇都还在呢，他这是谋反叛逆。”

薛缪心中一动，没有说话，只听李璘继续道：“他凭什么，他从小懦弱，任由大臣陷害，一点血性都没有，大唐江山迟早败落在他手中。本来，父皇就不喜欢他，多次任命哥哥弟弟为讨伐元帅去讨伐安禄山，没曾想都失败了，他就安居高位，现在，他迫不及待的即位了，如果他讨伐失败，也可以……可是，刚消息传来，已经收复了长安……他的位置越来越稳了。”李璘脸上血红，双手紧握，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一旦太子，不，肃宗击败叛军，那么谁也不能对他的即位说什么了。所以他才急急召来薛缪，商量下一步行动。

薛缪沉思了一会，道：“殿下，以臣之计，有两条路可以走。”

“是哪两条？”李璘紧紧地望着他，截住他的话。

薛缪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叛军势力已颓，陛下皇位已稳，不到半年，民心所向，殿下最好的路是出兵北上帮助剿贼，念在当年兄弟情分，陛下不会亏待殿下的。”

“咚”李璘愤愤的砸了一样东西，带着不屑与不甘，咬牙道：“那另一条路呢？”

薛缪见李璘神态，知道自己的主子心意已决，他神色复杂，思考了一会，起身道：“另外一条，很是风险。”

李璘闻言眼睛又亮，感觉到了薛缪要说什么，急道：“先生请教我，本王不怕危险。”

薛缪拱拱手道：“江陵富饶，殿下佐领四道节度使，人才聚集，殿下礼贤下士，深得仕民之心，为今之计，若要做一番事业，可速集聚兵马，以出兵助攻打洛阳为由北上，出其不意，攻下长安。”

“好，就这么办。”李璘性子急，仿佛看到了成功在望。

“殿下”薛缪心中一叹，又道，“陛下能够收复长安，郭子仪，宋成，李光弼等人都是英勇善战的人，特别是郭子仪，他为军多年，威望甚高，我江南也有他的僚属，攻打长安不易，还有那个后起之秀宋成，不过二十出头，智勇双全，我江南没有与之相比的人。”

李璘如同泼了一瓢冷水，如霜打的茄子道：“那先生？”

薛缪捻了胡须道：“殿下勿忧，攻长安是一计，若事不济，北方还有叛军骚扰，陛下的军队也无暇顾及殿下，殿下可速攻江南，划江而治，成东晋鼎足之事。”

“好。”李璘拊掌而笑，“薛先生真是本王的子房啊。”

正商议间，下人来报，说李白来投效，李璘一愣。

薛缪笑道：“此乃天意助殿下，李白此人，无甚政治才华，但名气动人，若他来投效，必然引起许多士子效法。”

李璘大喜，于是礼贤下士，对李白嘘寒问暖，当即任命他为户部员外郎，李白感激涕零，以为遇到了明主，他半生不得志，在吴王那里被嫌弃，与宋成别后，本来打算终老山林，无奈国破凋零，他又起了报国心思，但是他居然昏了头，不去投效李亨，来投了李璘。他为李璘写诗歌颂。李白酒意上来，写了“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等语，自比谢安，怂恿李璘割据称帝意图昭然。

李璘欣喜若狂，又发求贤诏，同在江南的萧颖士、孔巢文、刘晏都收到了他的邀请，不过，他们比李白聪明多了，都明智的拒绝了请求。

江南一时摩拳擦掌。而此时为江陵长史的高适，感觉到了不对，假意投效李璘，以病为名，请求去灵武观察北方动静，李璘认为自己收买人心在行，不疑有他，放了高适去。

而北方，宋成在洛阳整理了十几天，安定民心，收拾以前的贵重物品，尽力保留人们留下来的智慧。才率军与郭子仪汇合，大军四方围攻洛阳，然而洛阳城池高厚，安禄山收集了太多的物品粮食在那里，可以吃上几年。文臣武将聚集，田乾真智谋兼备，史思明、孙孝哲等人是悍将，唐军久攻不下。吴王等人观望，竟然让史思明来往冲突，河北坚固。唯一奇怪的是洛平，这个突然出现的异星，在叛军起兵攻打洛阳的时候大放异彩，后来又不顾一切追杀太子，现在居然收敛了行迹。

宋成被郭子仪召到军中，宋成见郭子仪面色沉重，沉着不语。

“郭帅。”宋成出声道。

郭子仪本来背对着宋成，听到叫声，才缓过神了，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郭帅，出了什么事？”连郭子仪都皱眉，宋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出声问道。

郭子仪度了两步，望了一眼宋成，招呼他近身，才取出一密信，递给宋成，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宋成接过来看了一眼，他来唐朝几年了，又用功学习，字已经基本认识，他仔细一看，原来是肃宗密诏，速招他去灵武。宋成思考了一会，问道：“郭帅？”

郭子仪拍拍宋成的肩膀，道：“洛阳顷刻间未能攻下，陛下此时却召你回去，老夫也想不到，到底是怎样要紧的事。”

宋成叹了口气，却道：“我知道了。”

郭子仪惊讶道：“你知道？”

宋成点头道:“如今天下大势，基本在唐与叛军安禄山的交战中，西南南诏没有进取，四处边疆没有战火，而陛下召臣如此之急，必有异端，北方在安禄山手中，西方有太上皇稳住局面，东方吴王最多观望成败，不敢异动，唯有南方，我常听闻永王礼贤下士，好称‘贤王’，必是不服陛下，恐端倪就在南方。”

郭子仪皱眉道：“谁都可以有异心，唯独永王不该啊，他母亲早逝，是由陛下抚养长大的。”

宋成心里感慨，人心难测，不是人人都懂感恩的，用善良来感化恶人，很多时候都是在痴人说梦。等拿靠要，是一些人的毛病，惯不得，越惯他越是想上天，李璘就是被惯坏了，自以为无敌，要做起了皇帝。

郭子仪忧虑道：“安禄山久攻不下，子冀足智多谋，还需你出力呢，你要是离开了，大军怎么办。”

宋成笑道：“大军现在围攻洛阳，我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了，郭帅尽管安心，现在已是寒冬，将士们进攻不便，可暂缓攻击，贼军离心离德，心怀各异，我料三个月内贼军内部必有变故，说不定就是安禄山的死期。”宋成那日不杀洛平，因为他知道洛平不甘心失败，他一定会想再次证明自己，他对安禄山已经彻底失望，洛平必然再选主子，叛乱都是安禄山扯起来的，只有他才有凝聚力，无论洛平选谁，安禄山必死，宋成相信洛平有这个能力。他也在暗中观察洛平，最近一直不见他身影，他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郭子仪震撼的看着他，怔然说不出话来。心中感慨，生子当如眼前的少年，自己的几个儿子虽然也各有出色，但比起眼前人来，差远了。

“皇命在身，大帅，宋成拜别！”宋成微笑着躬身。

“子冀保重。”郭子仪也拱手。

“驾。”宋成带着李月华还有李适，飞奔灵武，昼夜兼程，五日就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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