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玄宗走了不远,就停辇等待太子,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太子的人来,正想派人去查看,却见广平王和宋成驰马而来。
李俶和宋成下了马,跪倒在玄宗前,李俶奏后面发生的事,玄宗初始惊讶,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不说话,让太监扶着他走到了一个僻静处,然后让太监去宣宋成过来。
宋成一直跪在地上,他心里发怵,虽然玄宗什么都没说,但他总感觉玄宗是火眼金睛似的。太监单独唤他,更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与广平王对视一眼,宋成跟着小太监来到了玄宗跟前,再次拜倒。
玄宗挥手让小太监下去,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只有他跟宋成两人,玄宗沧桑的脸上,阴沉不定,右手轻轻叩击拐杖,“咚,咚”每叩一下,宋成都感觉心要跳出来,他大气都不敢出,玄宗几十年的威压,可不是寻常人能接受的。
“是你安排的?”玄宗突然问。
宋成不敢回答,他就知道,指使百姓截留太子的事,瞒不过洞若观火的玄宗,他跪在地上,感觉玄宗目光如剑,他的后脑勺感觉是凉的。
“说!”玄宗轻喝,语气加重。宋成敢确定,要是以前的玄宗这样的神情,早就血流成河了。
“陛下。”宋成叩拜,伤心道,“臣不愿意大唐江山拱手送人。”说完泣不成声,此时的玄宗只能以情动之。他的话也间接承认了事情就是他安排的。
玄宗果然微微一叹,转过了身,不再看宋成。
晨风阵阵,吹得人们十分舒适,玄宗闭上了眼睛。
“任命宋成为神策军副军使,领壮武将军衔,加特进,率领神策军,跟随太子左右!”玄宗缓缓的说,“神策军军使成如璆,跟在朕身边吧!”
任命自己为副军使?壮武将军,是正四品下官职了,意味着他的参军终于转正了,而且是任了高级军职。正军使跟在玄宗身边,自己这个副军使,不就是神策军的真正领导者么。之前他是参军,又因为神策军建制不全,所以他一直代成如璆行事,现在是名正言顺了。玄宗给自己封官,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意味着,玄宗默许了他的行动,默许了太子单独行事了。
“臣宋成,叩谢圣人天恩。”宋成仍旧不敢懈怠,神经紧绷。
“那个李忠信,也在太子身边吧。”玄宗淡淡的问。
宋成不知道玄宗突然提起李忠信做什么,李忠信兄妹那日从长安出来后,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宋成只是偶尔去看望一下李月华,因此小心的回答:“是!”
“西北诸胡,朕待之素厚,你们以后可以善加利用。”玄宗语气仍是很平淡。
“是。”宋成回答。
“去吧。”玄宗轻轻的挥手。
“臣拜谢陛下。”宋成拜了两拜,缓缓而退。
见到广平王,给了他一个成了的眼神。两人上马欲回去告诉太子。却见小丫头李虫娘跑了过来,宋成望向广平王,道:“那个,小……来找你了。”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哪知广平王一笑,打马而走,拉开了几步距离。
她丫髻,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浅白色襦裙外套着衫子,微风吹袭,她如九天仙子般衣珏飘飘。加以时日,不输于大唐第一美女贵妃杨娘娘。
宋成手指着广平王对小丫头道:“他忙!”
小丫头眨眨眼,忽而耳根一红,轻启唇道:“萧哥哥,我是来找你的。”
阳光初照,晨雾还未万全散去。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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