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留白
第二十六章 漫步在莎莉花园（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喂？少枫，”丰悦掏出手机，大大方方地接了起来，虽然不是面对面，依旧扯开一抹明朗的笑脸，“我已经往家走了。你在哪儿呢？呵呵，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吃过月饼？”
车里风噪极小，叶落槐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电话里刺耳的男声，“你在桥头稍等，我一脚油就过去。除了月饼还有水果，橄榄油，各地的小吃，满满一后备箱，给你预备得全全的。”
“那好吧，半小时左右咱们桥头见。”丰悦放下电话，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懒得理会副驾位上的“房客”，在节前拥堵的车流里极速狂奔。驶入旧城区的老马路才放慢了速度，看了看表，缓缓停在桥头。
“用我回避么？”叶落槐脸色坨红，仿佛喝过酒似的。
“随便你。”多少有点赌气。懒得解释，也没这个必要，就算来人真是她p友，跟他也没关系。
“那我下车。”眼皮都没抬，推开车门打算迅速撤离战场，才一抬头一辆大奔就停在了后头。下车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少爷”，个子不高，看似比他的年纪还小。余光瞥了他一眼，视若不见，扬起聒噪的公鸭嗓招呼道，“大悦悦！明儿房车营地，有没有兴趣？”
丰悦下了车，故作嗔怪地一撇嘴，“你就没想着带我去，不然送什么月饼？我们老年人在家喝喝茶，吃块月饼就把节过了。”
“这你可冤枉我！”顾少枫一边说一边把后厢里塞得满满的礼盒，一件一件倒腾到她车上，“我怕你不去，没敢约。你兹要是一点头，咱现在就出发！”
“算了，你们玩儿去吧。你那帮牵鹰驾犬的哪有一个好人呐？不是金毛就是花臂，我一老太婆混在里面太给组织丢脸了。”
抬起一大箱哈密瓜，试了试有点分量，终于朝傻站在一边的“小力巴”一挥手，“别那儿看着呀，你倒是搭把手啊？”
叶落槐暗暗吞了口吐沫，不情不愿地帮对方把大纸箱抬上了丰悦的车。礼貌地点了个头，没多言语，丝毫不想结识对方。
顾少枫瞟了对方一眼，硬憋着一脸坏笑转向丰悦，“我说，你这伙计可够闷的呀。新朋友啊？吃醋了吧？”
“别瞎说，这是我房客，正交房租呢。张嘴就胡说八道，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某枫又瞟了落槐一眼，索性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呵呵，我说呢……我爸让我给你带好，东西里也有我爸一份。不打扰你们了，闪了。你们继续交租，一会儿还有夜场，我先撤！”转身上了车，鸣笛告别。忍不住又瞄了桥栏边的小帅哥一眼。这型号，说是他穆叔亲生的他都信。我擦，一个模子抠出来的！
送走了顾少枫，丰悦的目光再度移回叶落槐身上，不冷不热地说道，“到家了，赶紧回吧。”话音未落人又上了车。
“丰悦——”落槐扒在车窗上，唯恐对方扬长而去，“下车。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再不然就大吵一架。吵完咱俩就散伙了。”
冷静地推开车门，轻声说道，“大过节的，我不想吵架。上车吧，有什么话好好说，说完了各走各的。”
“你不解释一下么？”听那“小少爷”最后提起他爸，怀疑自己可能是误会了。
“不解释。”漠然望着前方。
“如果是那样，可就太恶心了。”
“呵呵，专嗑嫩草，你终于想明白了。”长长吸了口气，坦然靠在椅背上，“还想知道什么？一起问出来吧。”
“你喜欢过我吗？”
“嗯。”紧闭着双眼，笃定地点了点头。
“后来呢……”
“你的戏太多了，腻味了。”猛然睁大双眼，侧目望向他，“给你听首歌吧。”
登陆k狗，一首曲调空灵的英文歌曲飘出音响，回荡在耳际，“downbythesalleygardens,myloveandididmeet.shepassedthesalleygardenswithlittlesnow-whitefeet.shebidmetakeloveeasy,astheleavesgrowonthetree;buti，beingyoungandfoolish，withherdidnotagree.
inafieldbytherivermyloveandididstand，andonmyleaningshouldershelaidhersnow-whitehand.shebidmetakelifeeasy,asthegrassgrowsontheweirs;butiwasyoungandfoolish,andnowamfulloftears……”
歌曲结束时，丰悦再度开了口，“听过么？英文很基础，应该能听懂。”
“《漫步在莎莉花园》，早年的一首口琴练习曲。歌词第一次听，大致能懂吧。”舒缓的音乐，让紧绷的神经镇定了下来，自认英文还可以。
“叶芝，爱尔兰诗人，抽空百度一下吧。”
“就现在吧。”说着话登陆了度娘，默默浏览着译文：在莎莉花园深处，吾爱与我曾相遇。她穿过莎莉花园，纤足如雪般皎白。她曾嘱咐我要爱的轻松，就像新叶在枝桠萌芽。但我当年年幼无知，不予轻率苟同。在河边的田野，吾爱与我曾经驻足，她搭靠在我的肩膀上，用她那嫩百的小手。她曾嘱咐我要活的轻松，就像青草地在堤岸滋长，但我当年年幼无知，而今忆起，热泪盈眶。
“我想说的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也许你根本不明白。再长大一点吧，再大一点自然就懂了。”
他不够轻松，不够自然么？也许吧，强大的理智一直保护着他。或许因为年纪，或许因为身份，或许因为前度的失败，他不敢让那些新叶自然萌芽。害怕未知的雨雪风霜，又害怕它本身太过脆弱，害怕再一次凋零枯萎了……
“回吧，早点睡。或者约朋友喝酒，打通宵麻将。”仿佛对着一个叛逆的孩子，耐着性子劝慰道。
“你去哪儿？”抬眼望向她，目光忧伤。
仰望天窗，清冽的月光照亮了淡静的脸庞，“还不知道。等等电话，看看有没有人约我吧。”
“我只有一天假。明天，食堂不营业。”
“我可能有点忙，越到节假日越忙。”
拿起电话拨了她的号码，铃声与彩铃混作一片，“那就今晚吧，约不约？”
“不约。”
“约吧？”
“哄你太累了，我想约个简单的。”
一把搂住她的脖子，锁定她飘忽的目光，“不行，只能跟我在一起。”
“去哪儿？”轻而易举的妥协，折服于他的孩子气。
“哪儿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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