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空星汉亿万光年我还在
第三章 前兆的前兆（旧版）

凌晨四点，赤黎洲龙牙第三分部。

偌大的建筑里，都是忙碌的人群，张哲煜不太喜欢这种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连话都说不上的氛围，这会让他觉得很压抑，钟离在龙牙分队队长办公室报告刚才的星云幽灵，张哲煜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悬浮椅上，看了下自己的电子板，已经是凌晨4：15了，钟离还在打报告，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张哲煜就抱着抱着板子眯眼小憩一下。

失控的战机已经冲进行星的大气层，强大的摩擦力已经让战机表面的金属变成了红色，滚烫不已。

“警报警报！动力推动系统受损，一号引擎停止工作，三号引擎停止工作，四号引擎停止工作。”飞行器系统提示着张哲煜。驾驶室里红色警报灯已经亮起，张哲煜已经是回力无天。

“靠！什么鬼！军用的战机也太垃圾了吧！我每年上那么多税！就给我造出这种货色！”张哲煜还是不放弃的操作着战机，操作台上的每个按钮都被他试了一遍，只有磁力护盾还能打开。

龙牙和噬逆的最后一场技能竞赛，实战射击对战考核，攻破对方的守卫信号塔，就算胜出。

第三宇宙的法相空间，张哲煜和噬逆的学员胶着着，张哲煜习惯速战速决，但是对方就这么一直紧跟着自己，甩都甩不掉，真是让自己头疼！让他忍不住吐槽起来，“噬逆的学员够牛啊！这是什么战术？近距离侦查对手？就算要侦查我也不用离这么近吧！”

张哲煜连备用系统都一同打开，加速，然后迅速拉动操控杆，让战机加速向上飞起，想要借此甩掉噬逆的战机，估计是自己突然的变轨让后方的噬逆反应不过来，立马展开了攻击。因为张哲煜猛地加速上升，所以避开了攻击。

张哲煜有条不紊的打开粒子防御盾，填充脉冲炮和离子加农炮，张哲煜也开始回击对方。

虽然噬逆的战术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控制战机的灵活性很好，张哲煜在警备队射击成绩一直都是第一，但噬逆的学员却避开了张哲煜的离子加农炮，虽然有好几次噬逆都在打擦边球，过不了几分钟，张哲煜就感觉得到，对方避开攻击开始吃力了。这是个好机会，张哲煜不想击落对方，只想攻破对方的信号塔，刚加速越过噬逆的战机，张哲煜刚穿过的星云里突然出现了三架兽人的飞行战机，开始攻击自己和噬逆的战机。

实战考的就是灵活性和处理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遇到了这种情况，张哲煜自然是回击对方。就在这时，张哲煜看到噬逆的战机在反击兽人的战机时，居然打出了高超音速电磁轨道炮！简直就是！作弊也太明显了吧！居然擅自改装比赛战机的攻击防御系统！

噬逆成功击落一架兽人的战机之后，再继续追击另外的兽人的时候，速度明显减慢，右边的动力系统甚至自己擦出了火花！接着就是动力系统的爆裂！

张哲煜一看就知道，虽然高超音速电磁轨道炮威力很大，但这种比赛用的战机，根本驾驭不了像电磁轨道炮这样的大型攻击系统，抱有侥幸心理改装，就为了这一次学院的名次吗？现在噬逆大概就是能源供应率过大，烧坏了能源供应系统，真是自作孽！

张哲煜还是强悍的追击着兽人，丝毫不给敌方松懈的机会，张哲煜也击落一架兽人战机后，刚调转战机，要去追击最后一架兽人战机，噬逆战机就是一记超高音速电磁轨道炮打过来，张哲煜迅速躲开，但还是被攻击到了机尾的推动器！兽人就乘机去攻击速度减慢的噬逆战机。

“靠！这傻—是来搞笑的吧！都这种情况了，还在乎输赢？真是没志气！”兽人战机没有攻击，而是加速冲向噬逆，张哲煜突然明白了！那是无人机！它打算撞毁噬逆！张哲煜仅思考了四分之三秒，立马加大备用系统推动，加速冲向兽人的无人机！脉冲炮，离子轨道炮交替攻击，也没有改变无人机的轨道！

看来，只能，撞毁了。张哲煜没有犹豫，加速直至冲向兽人的无人机。

碰撞的瞬间，火花四溅，兽人的无人机被张哲煜撞毁，而张哲煜的战机，虽然外壳受损不严重，但动力系统被撞毁，直接坠机，落到一颗无名的小行星上。

“看来我是要英年早逝了，希望我的葬礼不要太无聊。”张哲煜打开磁力护盾，虽然作用不大了。就在这时，一股强劲的力量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心脏传来阵阵冰凉，心肌抽痛，心脏仿佛被撕裂开来，呼吸困难，意识开始模糊，短短几秒钟，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疼的近乎晕厥。

“就这样完了吗？突然好想吃老妈做的菜，这样也好，至少不是撞机后被压死，我应该还是可以英俊帅气的死。不对！现在死了的话，待会儿撞机了我不是还的被压死一次，天哪！死两回！我。。。”意识崩解，张哲煜两眼一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色房子，白色的人影，消毒水的气味，张哲煜还是无法适应。

“医，医生，血来了！”新来的小护士跑的气喘吁吁。

“那就赶快输血！继续给病人吸氧！手术刀！”接过一旁的护士长递过来的手术刀。乐（yue，第二声）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病人心脏的主动脉瓣被一块近似菱形直径25mm左右的不规则矿石碎片插入直至心室中隔，直接减少了大半的运氧血液给机体的供氧能力，心率已近开始变慢。

乐泽只知道病人是因为驾驶飞行器失灵坠机而受伤，因为飞行器撞毁的厉害，只能先切割开飞行器的金属外壳才把伤者救了出来，本来时间上就耽搁了，加上严重失血，现在唯一最快的办法就是切开左心室，迅速取出碎片，快速缝合。只要切开心室能在7秒内，取出碎片，立马缝合起来，那么病人就还有生存的希望。

乐泽只有一次机会，这次手术风险极高，为了防止切开心房壁心肌收缩射血量太大，已经把张哲煜身体里65%的血液抽取出来，再慢慢的输入回张哲煜的身体里，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差错。

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心室，划开肌丝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乐泽，这个孩子必须活下去。

幸运的是，碎片只有一片，没有碎裂，左心室切开后，乐泽很成功的取出了碎片，检查确定再无任何碎片残留后立马缝合心脏。

“张哲煜！起来了，要睡回去睡！”钟离交完报告出来看后看张哲煜在走廊的悬浮椅上睡着了，就上前叫醒他。

“嗯，你报告完了啊？哈~”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还有点哈欠过后的生理盐水。张哲煜还是迷迷糊糊的。

钟离揪着张哲煜的领子走出了龙牙的大楼，无奈的把半梦半醒的张哲煜弄上机车，打算先带他回赤黎洲的住处先休息一晚再说。

张哲煜坐在后面，自觉地搂住钟离的腰，靠在他背上继续睡，眉头紧皱，自己，又做那个梦了。

张哲煜是被早饭的香味叫醒的。身为个吃货，秒醒是应该的！急忙起床套上鞋子就往厨房跑。

钟离宸平时就一个人，不常做饭，所以他的住处也就不怎么会屯粮食，到了饭点他就出门去对面餐馆打包了两份咖喱饭和几个小菜，回来自己加热。转身拿餐具，就看到张哲煜顶着一蓬乱糟糟的头发站在厨房门口，两眼放光的看着刚热好的咖喱饭。

“我说，你能先去洗漱一下吗？”钟离依旧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三分钟后，张哲煜恢复了平时光鲜亮丽的乖顺无害形象。坐在餐桌前乐呵呵的吃着咖喱饭。

“小甜橙，昨天分队长怎么说要怎么处理这次幽灵的事件？”

“这次幽灵出现的太突然，龙牙已经颁发了搜捕令，正在搜捕那个幽灵。”

“我可以配合搜捕啊！你没和分队长说吗？”张哲煜激动地摇晃着手里的小勺子。

“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做好你自己的任务就行，龙牙会安排好一切。”钟离觉得今天的咖喱辛辣了点，起身去接水。

张哲煜觉得挺可惜的，明明自己配合搜捕的话，也许可以尽早抓住哪个幽灵，但是钟离说得对，龙牙会安排好一切，他一个小小的运输机驾驶员，不用管那么多，所以他还是继续快乐的吃着咖喱饭。

看着张哲煜还是吃得那么开心，钟离也就没再多说。

两杯水喝下去，被咖喱的辛辣刺激的舌头才稍有缓和，放下杯子，重新坐回到餐桌前，咖喱是不能吃了，就夹几样小菜下米饭。抬头时看到了张哲煜脖子上的小挂件。

“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钟离从来没见过那种质地的石头。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但是就这小玩意儿，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手术后恢复休养期，我自己闲的发慌，就把它拿来打磨穿孔做成个项链。”张哲煜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愉快地吃他的早饭。

“怎么来的？”

“小甜橙，今天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啊？”张哲煜打趣的偷椰着钟离宸。

看到钟离再次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张哲煜又开始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小甜橙，我错了，别生气别生气~咳咳，事情是这样的，记得那是一个星空浪漫的夜晚。”

“别废话！”钟离又有想用光刃捅死他的想法。

“2051年的时候，我所在的龙牙军区警备队学院，和噬逆总部警备队联合举办的次模拟实战演习的宇宙警备队联谊赛，我记得大概是在宇宙警备队上有名字和威望的学院都来了，不过层层技能选拔比赛后，最后只剩下龙牙和噬逆的警备队代表。”继续夹小菜塞到嘴里，张哲煜的态度真的很平淡，就像这件事他只是旁观者而已，漠不关心。

“然后？”钟离继续追问。

“然后在个人实战中，我就坠机了啊，这个小碎片就在我坠机的时候射到我心脏里，接着就是我被救出来，手术，碎片，项链。”

钟离真的很想捅死他，虽然他不喜欢废话，可这样粗略的糊弄他，这让钟离真的很想实施自己的想法，不过，看张哲煜的态度，想必是，在那次事故中，有什么他不想提及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者，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往事。

疼，浑身都疼，仿佛全身的骨骼都碎裂了一般，特别是心脏，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让张哲煜觉得心脏被撕裂，再撕裂。

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包裹住自己，皮肤和肌肉还有骨骼都感觉到一阵奇异的酥痒，并不难受，甚至是很舒服，感觉疼痛感没那么强烈了。

努力的睁开眼，看到的只有一片温柔的淡蓝色光晕，包裹着自己，几乎透明的细小触手穿透皮肤，肌肉，温柔的触碰着骨骼，正在修复受损的部分，让疼痛有所缓解。

虽然很惊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张哲煜感觉到这片光晕是在修复自己的身体，很温暖，很安心，就像小时候母亲的怀抱一样，让人不舍放开。

直到酥痒的感觉没有了，那些小触手也消失了，而自己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了，很神奇。

那片光晕离开了张哲煜，就在他面前逐渐凝聚成一个发光的球体，再由一个球体慢慢舒展成了一个发光的人，虽然依旧是发光的，张哲煜看不清这个人的模样，但第一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个女性。

“你，是谁？”张哲煜想要知道答案。

而“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张哲煜，这时候张哲煜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看得到“她”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饱含多少沧桑和情感，张哲煜感觉自己快要被“她”看穿自己的灵魂一样。但是“她”的眼神里，又掺杂了不舍和哀愁，但更多的，是温柔。

“她”没有回答张哲煜，而是再次凝聚成了光团，张哲煜伸手想去触碰“她”，而光团却越过他的手，触碰着他的额头，依旧是温暖安心的感觉，接着，光团就进入到了张哲煜脑袋里。

这样就吓到张哲煜了，但是很快，张哲煜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脑袋里，如同放电影一般，许多画面在自己大脑里飞速的播放着。

混沌的宇宙，挤压碰撞，大爆炸，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诞生了，在数亿年后，她的孩子们叫她地球。在地球的海洋里，孕育出了第一个单细胞生命体，生命的进化繁衍，茂盛的热带雨林，丰富的生命族群，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地球生机勃勃，如同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直到，人类出现了。

生命体的不断进化，诞生了人类这种高智商的物种，由一开始的惧怕地球，到征服地球，到肆意向地球掠夺，地球被人类伤害的千疮百孔，到处都是荒漠戈壁，绿色植物减少，臭氧层空洞扩大，生物多样化剧减，直到人类觉得地球不适合人了生存了，而离开了地球。

人类离开地球后，地球逐渐新生出了点点嫩绿，荒漠逐渐减少，海洋和陆地的物种也开始缓慢恢复，但是，却在某一天，一个发光的球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离地球，一个淡蓝色的光球。紧接着，地球的荒漠面积越来越大，海洋的水，越来越浑浊，绿色全部变成了枯黄，地球也开始偏离正常的运行轨道，向远离太阳的更深宇宙缓慢运行着，没了太阳的庇护，地球变成了一颗冰星。一切，都被冰封住了。

光球在被抽离地球的时候，射出了一颗流星，画面转换到张哲煜坠机前，那颗从光球里射出的流星，穿透了张哲煜的战机，直至射入张哲煜的胸膛，卡在心脏里。

张哲很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有条理的捋着这些信息，人类离开地球后，地球在自我修复，但地球被抽出蓝色光球后，就开始走向衰亡，而光球，应该就是像地球的灵魂一样。

此刻，光球已经离开了张哲煜的脑袋，重新在张哲煜面前化成发光的人体，“她”依旧是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张哲煜，然后，包裹着“她”的光晕越来越亮，但张哲煜却清楚的看到了“她”的模样，“她”在笑，而且，“她”的笑容很好看。“她”抱住了张哲煜，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一束光进到了张哲煜的胸膛里，进入到心脏里，温暖的光包裹着心脏，让他很安心，心脏也没有了之前疼痛，身体的一切都好了。

刺鼻的消毒水参杂着淡淡的药水味儿，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自己在那里。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才睁开了一小条缝，感官也开始清晰起来，听自己老妈在低声哭泣，大概是医生在嘱咐和安慰老妈。

“妈妈，老哥醒了！快看！老哥睁开眼了！哥！你还好吧？医生你快看看我哥！”稚嫩的童音兴奋的叫喊着，也不管医院要保持安静的规定。

“傻老妹，别这么大声，你哥我不是耳聋星人。”睁眼就看到自家妹妹开心的看着自己，张哲煜无奈的笑了，自家妹儿还是这么大大咧咧。

老妈激动地来到床边拉住张哲煜的手，轻抚着他的额头，嘴里喃喃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臭小子！你非要吓死你老妈才算数吗！”老妈的眼角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几天不见，感觉老妈憔悴了好多，张哲煜很心疼。

“我没事儿，你儿子命硬，死不了！”张哲煜爽朗豪气的说道。

张哲煜依旧是个乐天派，张妈妈知道，现在他醒了，什么就都不重要了，自己儿子还活着，就是上天对她对好的恩赐了。

医生和护士迅速检查张哲煜的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现在醒了，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毕竟张哲煜也是警备队的学生，身体素质不会差。

张哲煜醒过来的第二天，龙牙的指挥官就派人来和张哲煜了解坠机情况。

噬逆的学员擅自改装战机的防御系统的作弊行为，从而引发了一系列事故的发生，已经得到了相应的处罚，而张哲煜也应为这次事故，休养了半年，耽误了学业，但是张哲煜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还是选择了救人，为了弥补张哲煜，龙牙决定让张哲煜恢复后可以继续完成学业，所以，张哲煜最后读了九年的警备队，不过幸运的是，警备队免了张哲煜三年的学费以及食堂饭的费用，虽然张哲煜和梁傲从来不在警备队学院的食堂吃饭。

至于昏迷时看到的一切，既然是梦，那就，当它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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