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且归零
第十六章 莫山庄（旧版）

一行七人回到马车，于澜还陷入昏迷之中，没有要醒的迹象。之华一心都在于澜身上，去附近的溪边打了点清水，为于澜擦洗着身子。

共祝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寨子也毁了，这儿再也不会有贼匪来犯，至少是近几年内没有。共祝盘踞此山已有些时日，凶名也远传在外，不会有人不要命的来犯此地。

啸亦这么想着，心里也安心一分。

看着严少城几人在原地休息，之华在照顾于澜，而零一依旧面无表情，但，零一好似有心事，眼里一直有团担忧。

“心里有事？”

啸亦走到零一身边问到。

闻言，零一转头看着啸亦，看着啸亦的脸，她说不出来啸亦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好像想对她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眼底有一丝的犹豫，还有一种...她不能理解的情绪。

“我要与你们分开行动。”

零一直接说着，自动忽略了啸亦的表情。

闻言，啸亦的眉头微瞥，开口道：“你要去救谁？”

“救？小零一，你还要救谁啊？”

武朵本想过来问问他们两人吃不吃东西补给一下，谁知道过来就听见啸亦问零一要去救谁。一时间，心里纳闷，之华于澜两人都救了，还要救谁呢？

武朵走到零一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零一。

虽零一的杀人手段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但是她却也很庆幸，庆幸零一是他们这边的人，是他们的朋友，若真的与之为敌，即使有百个她，她也打不过。

听见武朵的声音，啸亦表情微变。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一旁的严少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心里偷笑。

这傻女人，还真是给啸亦添堵啊。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没了，哈哈哈。

“我的人，很重要。”

零一想了想，橘子是她的宠物，橙子是她一手改造出来的，拥有她一部分的记忆，并且有着跟她一样的目的。这一人一兽应该算是自己人吧。

“我的人”三字一出，啸亦的拳就紧了一分，同时心里充满诧异。

她怎么会有属下？难道...真的如我所想，愈灵师还有家族的存在？她是家族里有着地位的人？但...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噢？这零一莫非还有愈灵师同伴的存在？那么，他们此行倒是收获满满啊。

严少城打开折扇，缓缓的扇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你的人？”

武朵疑惑，难道零一不是单独一人吗？那为何会跟啸亦在一起呢？而且，看着小零一这模样，似乎不太懂人间情事呀。啸亦对她如此特别，她都没有一丝反应的。

“嗯，不多说了。你们先去吧，我走了。”

零一简介的说着，转身就要走。

“神仙姐姐。”

啸亦一把抓住零一的手腕，喊了一声。

零一转身看着啸亦，问道：“可还有事？”

“...”啸亦看着零一，她的表情毫无变化，他虽和零一接触时间不久，但也摸熟了零一的一些性格。他知道，自己劝不回来。

“我陪你去。”

闻言，零一挣脱出手。依旧是那般毫无情绪变化淡漠的说到：“不用了。”

我此次去，估计就能找到异能能源的下落了，你们也能继续完成自己的事情。这几日有你们在，倒也是很好。再也没有以前那般，那么死寂。

零一心想着，她已把这次作为诀别，可能再也不会与他们相遇了。毕竟，自己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感受到零一的手挣脱出自己的手心，忽然间，相遇心里一阵刺痛。似乎...这次分别就要很久很久才能相遇了。

“小零一，小心呀。”

武朵担忧的说着。

零一也只是点头，再没看几人，离开了。

几人也没料到，再次相遇时，发生了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

...

莫山庄外。

橙子脸上恢复了红润，橘子也醒了。正在地上蹦过去蹦过来，追着一只低飞的蝴蝶。

看着橘子如此欢脱，橙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幸好，她来得及时。幸好，她没有忘记。

“吱吱吱！”

大美男，帮我追蝴蝶呀。

橘子看着坐在一旁的橙子，看着橙子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身上是一股淡漠的气质。公子世无双也就这般了吧。

橘子跳进橙子的怀里，用小脑袋蹭着蹭着的胸膛。尾巴呈s型摇摆着，看着十分讨喜，加上橘子的外表，很是可爱，让人怜爱。

“那蝴蝶可是招惹你了？非得追人家？”

橙子宠溺的揉着橘子的脑袋，笑着说着。

这一笑，惹得橘子两只小眼睛直发愣。

大美男，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吱吱吱！”

就是长得好看，我才喜欢嘛。

橘子不依不饶的继续蹭着橙子，撒娇着。甚是可爱。

“依你这么想，那其他人看你皮毛好看，岂不是可以理直气壮的来扒了你这身漂亮的皮毛？”

橙子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手上的力加大一分。恐吓着橘子。

“吱吱吱！”

吓的橘子毛发直竖，弓背跳开了橙子的怀抱。

“哈哈哈！”

这一反应成功逗笑了橙子，橙子开口哈哈大笑着，十分欢快。

听着橙子的笑声，橘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吱吱吱！”

哎呀哎呀！大美男大坏蛋！！！

想着，橘子就冲上去，举着小爪子使劲打着橙子的大腿。但，这对橙子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橙子也不拦着橘子的举动，只是满眼宠溺的看着橘子。

橘子打累了，就哼唧唧的趴在橙子腿上睡着了。

小嘴里还发出一阵阵的小呼噜声，时不时还砸吧砸吧嘴，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唇边。似乎是做了一个美梦，吃着好吃的。

见此，橙子心生暖意，伸手为橘子顺毛。

在他眼里，橘子不止是一只灵兽，更像是一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让他心里充满了暖意。

就在一人一兽休息时，远处传来一个强大而熟悉的气息。

橙子闭上的眸子猛然睁开，一瞬间，身前就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零一！”

橙子喊着，只见此时的零一一身劲装，没了那身拖沓的斗篷，零一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唯在见到橙子橘子时，身上才多了一份亲近。

看着橙子双眼露出一份惊喜的模样，还有正在呼呼大睡的橘子。刹那间，零一的心炉再次产生一股不知名的暖意。

“辛苦了。”

零一蹲下，右手白雾乍现，附上橙子橘子的身上，随着白雾的起伏消散。

橙子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人也精神了许多，橘子的毛发也柔顺光滑许多。

感受着自身变化，橙子对零一充满了感恩。

“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说谢？”

零一嘴角扬起一抹生硬的笑容，对橙子说着。

听着，橙子心中了然。

“也是，哈哈。”

橙子抱起橘子，站起身，对零一说着。

“对了，你们在这遇见了什么？以我赋予你的力量，不该如此。”

零一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问着橙子。

橙子乃她亲手改造，身手不比她差，而且在她能力的保护下，他也不受这个大陆的制约，不受这个大陆修炼法则的约束。除非...能源!

“我们...”

橙子开口讲述着他们进了莫山庄之后发生的事情。

...

“吱吱吱！”

大美男，我们进这这么久了，没发现什么吃人的怪物呀。

橘子扬着脑袋蹭着橙子的下巴，吱吱的说着。

橙子整个人都非常警惕，伸手将闹腾的橘子按了下去。

“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气息，与零一身上的气息很相似，但是又不全一样。”

橙子说话极为温柔，声音拂过橘子的心，仿佛一根轻羽划过风平浪静的水面。

“吱吱...”

跟主人有关系？

橘子不知不觉间跟着橙子学，声音小了很多。

“嗯。有可能就是零一让我们寻找的东西，那东西在这儿出现过，或者依旧在这。”

橙子走在莫山庄的前院，前面就是莫山庄的大殿。

看着莫山庄的建筑，可想而知，这里曾经也是一片辉煌。却不知为何突然败落。

在百姓那了解到，莫山庄是在百年前突然衰落，后五十年便无人在莫山庄方圆十里内活动。也是那时，莫山庄里有吃人怪物的谣言开始盛传。

橙子来这查看，也是因为这奇怪的事情很多，想着来看看也是顺路的事情，却不想...

“嗷嗷嗷！”

“吱吱！”

大美男，有声音！

橘子听力极好，突然两只小耳朵竖起来，朝声源看着。

橙子听见了声音，但由于太小，没判断出来声源在哪。橘子倒是帮了他一把。

“走，去看看。”

橙子抱紧了橘子，朝橘子所说的地方走去。

穿过大殿，来到大殿后一处的花园。

原本鲜花盛开的地方此时却是杂草丛生，一旁的枯树上还有几只乌鸦盘旋。

“吱吱！”

就是这儿，声音消失了。

橘子一跃而下，朝草丛深处嗅着。

橙子观察着四周，花园两侧是住处，面积很大，看来这里曾是一个大家族。

“吱吱！”

奇怪，这里除了草木泥土，我闻不出其他的味道。

橘子疑惑的叫了两声。

橙子好笑，蹲下身一把捞起橘子。

“你是貂，又不是狗。”

“吱吱！”

那怎么啦？我鼻子也很厉害的。

橘子不满橙子的话，骄傲的抬着小脑袋。

“好，你最厉害。这儿很怪，我们先走别处看一下。”

橙子笑着说到，一边抚摸着橘子的毛发，一边转身离开。

“嗷嗷嗷...啾鸣...”

就在橙子准备走的时候，后花园深处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而且，这次，后面还夹杂了一句很模糊的话。

虽没听清，但，绝对错不了。

“吱吱。”

救命，是救命。

橘子身体扭着，惊喜着自己发现的事情。

“嗯，小心点，去看看。”

橙子按着橘子，小心的前行。

两边杂草已经有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若其中暗藏什么危机，恐怕也很难避开。更不要说里面藏一些人了。

地面的泥土很湿，就像昨夜下过一场暴雨。但是奇怪的是，草丛的根部却很干净，没有一丝溅泥。就好像，泥土里的水来自地底。

“嗷嗷嗷...”

就在两人盘查的时候，草丛里又传出了那个奇怪的声音。似哀嚎似痛苦，似人也似兽。

“吱吱！”

左边，左边！

橘子的脑袋不安分的往左边探，身体也使劲蹦跶着。

“橘子。”

忽然，橘子挣脱开橙子的怀抱，一跃而下，跳进草丛里。

“你小心点。”

橙子跟在后面，拨开着草丛，往里面走去。

“吱吱吱！！”

啊啊啊啊！

突然，橘子发出一声惨叫。

“橘子！！”

橙子连忙加快速度，不顾草丛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割开一道道一口子。

终于，跑了几米之后，看见了橘子的身影。蜷缩在地上，浑身发着抖。

“橘子！”

橙子连忙抱起橘子，一阵安慰。

“吱吱！”

大美男，你看你看。

橘子落入熟悉的怀抱，委屈的跟橙子说着。

这时，橙子才抬头向前看去。谁知，竟会看到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一颗人的头冒在土地上，那人脸极为干瘦，已经看不出是男是女，他的双眼鼻孔耳朵甚至嘴巴都冒出着奇怪的根类，汲取着他的营养，更恐怖的是，他仅剩的头部上面布满着赤红色伤口，流着一股红白相间的脓状物，极为恶心。

那阵嗷嗷嗷的奇怪声就是从他的嘴巴里呜咽的发出。

而且...

目光向周围看去，橙子身上打了个冷战。

因为，他周围居然全都是这种头颅。有的已经断气了，有的瞪着眼睛，眼珠子超过人类的极限瞪着，整颗眼球都快要掉出来感觉。

“吱吱吱！”

好可怕啊，我们快走吧！

橘子咬着橙子的衣襟，它一刻也不想在这待。

“好。”

橙子本想细看，但是橘子太过害怕。他就想着先离开，出去安顿好橘子，自己再进来查看。谁知...

橙子连后花园都没有出去，事情就那么突然的发生了。

“嗷嗷嗷！”

橙子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怒吼，还未转身，橙子的左肩就出现一只流着脓的干手，劲非常大，一把将橙子甩进了草场里。

“吱吱！”

大美男!

“无事。”

橙子背上接触到那些头颅，刺激之下，橙子反应极快就站稳了脚步。护好怀中的橘子。

向前看去，橙子的眼里映出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他的背后拖着一根手臂粗的植物根类，延伸处也不知道在哪。他的五官都有着植物根类伸出，似乎是被这东西控制住了。但是，橙子发现，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跟零一极为相似的气息。

“嗷嗷嗷！”

又是一阵嚎叫，突然，地面泥土开始挣开。那些头颅开始哀嚎撕扯着，一个个居然挣地而起，群起攻之。疯狂的涌向橙子。

“吱吱吱！”

大美男快跑！

橘子吓呆了，连忙大叫。

橙子也懵了，他以为那些都是死物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活”过来。

“走！”

橙子不再多想，抽身跑开。

身后是一群不知名的怪物追逐，他们动作丝毫不慢，一旦被抓到，他们就疯了一般把橙子拽回草丛，似乎是想让橙子跟他们一样，成为这里的养分。

橙子几次挣扎发现，他们居然能化解橙子身上的气息。而且...好像还在腐蚀着橙子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化自己而用。

“橘子，你快跑。”

无奈之下，橙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橘子甩了出去，让橘子逃离这里。

“吱吱！”

大美男！

橘子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孤独，摔在地上。

橙子被数十名的怪物围在中间，撕扯着橙子的四肢和衣物。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些根类居然开始向橙子的身体爬着。企图钻进橙子体内控制橙子。

“吱吱！”

你们滚开啊！！

突然，橘子怒嚎一声，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直袭怪物。

“嗷嗷嗷啊！”

橘子凝聚的灵力攻击对怪物产生了作用，怪物一个个都发出了哀嚎，避开了橘子的灵力波动。露出了被围在中间的橙子，橙子乘此机会脱离根类的控制，跑向橘子。一把捞起在地上的橘子就往外跑。

“吱吱！”

大美男，你没事吧。

橘子焦急的问着，橙子摇头。额间开始散发着一丝红光，联系着零一。没想到红光闪现了数秒却被中断。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橙子讲完，又加了一份力，将熟睡的橘子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零一听完，面露疑色。橙子所讲的大概，她了解了一些。特别是橙子所说的那股与她气息相近的气息，引起了零一的注意。

能与她的气息相近，只有...能源了！

“看来，你们这次没白跑，我们很有可能已经开始接触到能源了。而且我想的不错的话，莫山庄的没落跟能源有很大的关系，可能是...莫山庄的人得到了能源，却被有心之人拿去利用，不曾想被能源反噬，变成你们所述的模样。”

“照你这么说，我们所寻得能源是有害的？”

橙子反问道。

零一摇头：“能源乃我以及他们的力量源泉，但却不是源头，相当于一个强大的补给，而这补给能力又包含了另一个力量，那力量却只有少许几人能创造出它的价值。如果有人利用能源做一些什么事情，那么肯定会被反噬。”

“...难道莫山庄真的就是这么没落的？”

橙子眉头微瞥。

“不管它怎么没落，我都要去一趟。若留在那，以后说不定会给这个大陆带来灾难。反正那儿已经废了，我不介意再让它废一点。”

零一眼神坚定。

“...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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