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目光犀利,扫过群臣,有人装傻充愣,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心中窃喜,有人有恃无恐。
这就是大唐的现实,五姓七望,太极宫里头有一半人是他们的人,还有一半是长孙他们的人,自己的人几乎没有了。
除了尉迟老黑,除了阿大,李公公,如今多了个李恪,他们却要把他生生整死。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世家大族是王权的大敌。
李二当年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水说的是他们啊!
当年李家也是世家大族啊!所以才会有机会夺得天下,李二自然时刻防备着这些世家大族。可是防不胜防啊!
比如说魏征的夫人是五姓里的河东裴家,也是大唐开国元勋裴寂一家的,那么魏家算是裴家的姻亲,诸如此类,盘根错节,让李二头疼不已。
王仁祐不久前托自己的姑姑同安公主说要给稚奴说亲事。
自己却无法拒绝,拿太原王家做姻亲也不错,可是这会李二要考虑了,因为王家跟恪儿有冲突了,有矛盾了。
李治不知道,原本在舅父的计划里,与王家联姻,是提高自己地位的好筹码,如今又要被粉碎了。
李恪心中也在飞快盘算:王家,也就是历史上李治的王皇后一家,后来被武媚娘折磨得极度悲惨的王家。发配岭南,还被迫改姓“蟒”,何等憋屈。
不过若放任不管,他们定会成为阻碍自己与媚娘的绊脚石。
大殿之上,气氛很是压抑。
这也正常,纵马之人是炙手可热的李恪,看情形李二是打算偏袒于他。
这个时候,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却站了出来,兼修大唐国史的他,是跟着李渊的老臣。
他的两个儿媳妇都来自太原王家。
王封被打,意味着王家受委屈了,作为儿女亲家,他不得不出来说话。
他启奏道:“陛下,吴王殿下没有上谕与兵部批文,就擅自带兵在朱雀街纵马伤人,实在是有违朝廷法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恳请陛下按律执行!”
李恪道:“令狐侍郎,您如何得知我没有上谕的?再有即使要处置我,是不是也是陛下圣裁!然后大理寺,御史台来定论,你一个礼部侍郎,好大的权力,好大的威风,我记得你的两个儿媳妇都来自太原王家吧!”
令狐德棻闻言气的浑身发抖:“吴王殿下,您不能血口喷人,您纵马伤人是事实,您也亲自承认了,跟我是王家姻亲没关系,我是站在大唐国法的立场上的。”
李恪道:“好一个道德的光,大唐正义。今日在此弹劾本王的,除了魏征和长孙大人外,还有何人跟王家没有关系的,请站出来。”
李恪话语一出,立刻引发了热议,最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的确如李恪所说,除了长孙无忌和魏征外,其他人都和王家有裙带关系。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恪想表达什么?
李恪冷然道:“看见没有,诸位大人,除了长孙大人和魏征大人,全部是王家人,王家的姻亲,王家的直系,王家的旁支,王家的附庸。敢问这些个人,有何脸面说话,这叫做仗势欺人吗?你们是人多欺负人少吗?”
那些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没有人敢开口,因为若承认仗势欺人,那就是王家欺负李家,大唐皇族的李家,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李二开口道:“诸位有所不知,昨日吴王李恪带兵纵马朱雀大街,有朕的口谕。”
李二的话音未落,大殿里沸腾了。
“什么?真有陛下口谕!”
“是啊!我说吴王也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
群臣议论纷纷,王家之人一脸苦相。
魏征却质疑道:“陛下,您莫不是存心偏袒吴王。”
李二怒道:“郑国公,是在质疑朕吗?”
魏征看着恼怒的李二低头道:“不敢!臣心中有疑问而已。”
李二回头看了眼李公公,示意他说明情况。
李公公开口道:“前天夜里,在灞桥边,吴王殿下遇刺,经过暗卫查明为罗刹阁所为,吴王殿下收到消息,带兵直接前去罗刹阁缉拿凶手。所以吴王路过朱雀大街,与长安县令不期而遇。”
李公公那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上盘旋。
长孙无忌却觉得背心发凉,因为他看见李二和李恪目光中地敌意。
他心道:这罗刹阁应当不会有事吧!从武德二年起,它就存在了。难道陛下已经已经知道内情,此事不妙啊!
其他的大臣直接懵逼了,谋杀皇子殿下,殿下去捉拿凶手,无可厚非啊,至于撞伤人,那个是小事。
难道吴王的军队是陛下给的。
李二道:“刺杀一事,我已让暗卫追查,昨日在长安县西边的一处废宅里,罗刹阁的凶徒已然尽数伏法,然而与之勾结的人尚未找到。不过朕已经有眉目,不日将会水落石出。”
长孙无忌窘迫无比,他无法肯定李二他们有没有证据,不过自己逃脱不了嫌疑,对付李恪还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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