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侠
第二章 花飞花落(旧版)

乌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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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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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堂时先生跟我们说爱情就是相濡以沫,我翻阅古籍时发现这个典故是来自老子的《道德经》,原文是描写两条鱼搁浅在了一块浅浅的水洼里,它们互相往对方身上吐水,为了让对方保持湿润能够活下来,但他们身后就是一条大江和一片大湖,为了不离开对方它们就宁愿待在这块小水洼当中受苦。所以原文的全句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很佩服古人能说出这样浪漫的话,两条鱼为了爱情,在一块小水洼里互相给对方身上吐唾沫。当我将我的理解告诉先生时,先生说我的理解虽然是对的,但是太粗鄙。这是我对爱情最早的理解,爱情就是痛苦的束缚,将两条鱼困在一滩浅浅的水洼里,也是先生口中粗鄙俗物。

随着年纪慢慢增长,我觉得爱情不止是粗鄙的。爱情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就跟师父和师娘那样,在外师父是直心武馆的总馆长,长安城乃至整个武林当中赫赫有名的武术启蒙教学大师,江湖上长安籍大侠有一半以上都曾是师父的学生,对内师父却总是对师娘唯唯诺诺,师娘说东他不敢往西。这时候我理解的爱情不再只是粗鄙的、痛苦的束缚,也是使人变得唯唯诺诺的一种法咒。

好在后来我知道了爱情也是会变得很美好,令人向往。从那天在集市上的那脚牛粪开始,大牛哥带着我和师姐去河边洗鞋子开始,从我第一次知道了河里的石头下能翻出螃蟹开始。那之后每一天有爱情的日子里,师姐都会对我格外温柔,她会偷偷的给我带一套干净的衣服,也会在路过集市时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后来我格外期待爱情,期待大牛哥带着我去河里翻螃蟹,去水稻里捉泥鳅,我就趴在老牛的背上在树荫里睡下。爱情的每一天好似一副风景画,远处有山,近处有田,河边有树,树下有老牛,老牛背上趴着一个我,师姐和大牛哥在画框外不知道什么地方。美好的爱情,发生在找不到师姐和大牛哥的那一刻开始。

成年礼结束后师父将我锁在房间内思过,不允许我出房间门。我恳求师娘去劝说师父不要将师姐许配给我,师娘却反过头劝我这件事别和师父犟,师父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还问我为何不肯娶师姐?是否我早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又问那女子是哪家的女子?家境如何?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就让我先娶师姐,待三年五载过后那女子如若未嫁的话可以娶做小妾是否可行?我本想劝说师娘让她去劝师父,但师娘却问了我一大串毫不相关的问题,我也不知如何作答。我也知道虽然师父处处都听师娘的,但很多时候师父做出决定后是不允许任何人提出意见的。

师姐给我送饭时,我悄声对师姐说让她赶紧去和大牛哥私奔,虽然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姐了,但我可以长大后去学皮影戏,把师姐和大牛哥的爱情编到皮影戏里。师姐一把抓住我的发髻,把我的头按到桌子上问我到底安得什么心,叫她去私奔只是为了让我把她的大牛哥编到皮影戏里。我说我这是在歌颂你们伟大的爱情,皮影戏是可以流芳百世的,这样后人也能见证你们的爱情。师姐松开了抓着我发髻的手,双手托着下巴嘴里发出“嗯嗯”的低音,似乎是在考虑我的建议的可操作性。师姐思考了一会对我说让我赶紧吃饭,她便起身离开我的房间,临走时我让师姐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毕竟时间不等人。

师娘在书房劝说了师父很久,毕竟我现在的年纪还小,娶亲尚且太早,而且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放到谁身上这种事也不情愿。师父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背对师娘站着看着供奉的关二爷,师娘又上前一步对师父说道“我不是反对这门亲事,既然当年指腹为婚现在也算数,但毕竟两个孩子现在还太小,尤其是树儿才刚刚加冠举行了成人礼,这种事急不得,等再过几年树儿长大后再让俩孩子举办成婚典礼也不迟。”师父望着关二爷,低声叹了声气转身对师母说道“这孩子现在越来越难管了,我想也许让他和乔木早早完婚能收一收他的小孩子性子,也许再过几年这孩子会更加难以管教。”师母笑着对师父说道“男孩子皮一点很正常,你不也是十八岁才定下性子才完婚的嘛,给树儿一点时间等他慢慢长大就好了。”师父叹气对师母说道“可当天在树儿成年礼时我已对外公布了俩孩子的婚讯,这可该如何收场?”师母噗嗤笑了一下对师父说道“当晚虽对外宣称将乔木许配给树儿,但并未向大家说明俩孩子何时完婚,我们只要对外宣称这场婚约还作数就可以了,何时成婚那就等俩孩子都长大以后再说。”师父听到师母这么说以后只得叹了叹气说了声“罢了罢了”。

我还被锁在房间内,师父命程睿在我房前监督,不许我离开房门半步,师姐也不理我,如果在不想办法让师姐收拾细软私奔的话就来不及了。我恳求程睿让我去找师姐,程睿却说师命难违,我问程睿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要是还拿我当兄弟就别拦着我。程睿难为的说道“我只负责你不会从前门走出去,你只需要把房门关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内思过,如果觉得空气太闷的话就把后窗打开透透气。”我谢过程睿后就打开了后窗透了透气。

武馆正门师兄弟太多,我从侧门溜出去找大牛哥,告诉了大牛哥师父要将师姐许配给我的事。大牛哥却说他早已知晓这件事,我问他是如何知晓?大牛哥说当天成年礼晚宴我当着那么人宾客的面拒绝了杨家大小姐,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长安城。我问大牛哥怎么想?大牛叹气说道有些人的出现就注定了会错过,他和师姐身份,家族悬殊太大,能认识师姐已是上天怜悯,又岂敢在又非分之想。我快被大牛哥气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咬文嚼字,说一大堆酸不拉几又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话。我告诉大牛哥师姐想约他一起私奔,问他同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话明晚巳时和师姐在安定门外相见,过了巳时城门就会关闭,宵禁也会开始。大牛哥低头在沉思着什么,我连忙说道让他别想了,就这么定了,明晚巳时让他收拾好行李与师姐在安定门相见。说罢我便赶忙离开了大牛哥家往回走。

回到武馆时天色渐晚,回来时发现侧门被人用门闩从里面插上了。我不敢从正门进入便找了点东西垫在脚下准备从墙上翻进去,当我正翻到墙头时发现师父站在墙内侧。师父命程睿打开侧门将墙外侧我刚垫脚的东西挪开,然后静静的看着我。我对师父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师父冷笑了一声对我说我从三岁开始习武,虽然武艺不精,但是凭着这些年习武经验来说,以后爬窗翻墙做个小毛贼绰绰有余,但是做小毛贼得学会沉住气,等到主人家不在时才能行动,今晚为了锻炼我做小毛贼的意志力,让我在墙头趴一整夜,不许下来。程睿因为在房间内没看住我也被罚在墙角看守在墙头的我一整夜。

我坐在墙头特别气愤的看着程睿,他捧着一海碗油泼面蹲在墙角吃面,嘴被油糊了整整一圈,吃完后他居然用舌头舔了几圈嘴唇问我看他够不够兄弟?我说他算什么兄弟,真正的好兄弟就是爬上来陪我一起在这饿肚子。他说他又没犯错,今晚在这陪我罚站这还不算兄弟那什么才算兄弟?况且我那碗油泼面是他从墙下扔给我,我自己没接住掉在了地上与他无关。他越说我越饿,我越饿就越觉得程睿是个贱人,越觉得程睿是个贱人我就越饿,循环往复,我越来越饿,他越来越贱。这时候师母走过来让我赶紧下来,说直心武馆的小少爷在自家墙头坐一整夜的话,第二天鸡还没叫就能传遍整个长安城,我对师母说是师父让我在这里坐一整夜,到时候丢人的也不是我,而是师父,再说没有师父发话我不敢下来。师娘说让我先下来,她去给师父说一声,师父肯定听师娘的。说罢师娘便让程睿找东西垫着让我下了墙头。

下来之后我先跑到厨房随后拿起一个馒头塞到嘴里然后去找师姐,告诉师姐明晚巳时安定门她和大牛哥的约定。师姐说她没和大牛哥有什么约定,我说是我替她约定的,让他们私奔。师姐说我真的大胆,竟然替她做这么重要的决定。我说这才是亲师弟应该做的,为了师姐的幸福生活我辛苦一点又怕什么呢?但其实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你要在不跑我的后半辈子就折在你手里了。师姐说她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心急如焚的对师姐说别考了,樱花只开一季,爱人只有一次。师姐看了我一会,问我什么时候学会满嘴的顺口溜,还樱花爱人的。我说这是打油诗,表达了真爱难觅,所以珍贵的意思,师姐又问我学这些连七八糟的打油诗,是想考状元吗?我说那要看你有没有做状元师姐的命了,别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约定好了明晚巳时安定门,之后我便离开了师姐房间。

从师姐房间出来打算进我自己房间,走到后院当中时听到师父干咳了一声,我转过头看到师父正在看我,师父一句话也没说,我笑了笑很自觉的跪在了后院当中。这时师娘从师父身后滑出,微笑的看着我,然后转身回了卧房。师父走上前来问我错了没?我低头说了声错了。师父发出了一声“啧”,似乎满脸写满了疑问。然后问我这次怎么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又问我知道自己错哪了?我说我不该在被师父关禁闭思过的时候偷跑出去,也不该在侧门被门闩插上时翻墙进来,更不该与师父顶嘴。师父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早些年能有这种认错态度的话,这些年我应该过得会很轻松,也不至于三天两头被罚跪在院子里,说罢便让我起身去厨房吃点东西然后回房间休息。听完师父的话我也才幡然醒悟,合着这些年我挨了那么多罚,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我自己嘴硬自找的,这次在墙头坐的我大腿根疼,不想顶嘴,只想安安静静的罚跪在院中竟然可以免去惩罚,我即后悔又可怜,后悔为什么这些年这么犟,可怜我这么多年白白跪了那么多。

第二天早上练完功,晌午过后我一直追在师姐屁股后面让她别忘了巳时的约定,师姐不耐烦的说让我赶紧收拾东西去学堂,我说先生每天教的都是之乎者也,我早就学会了,再说我经常不去学堂,也没见先生生气。师姐说我说的对,因为我经常不去学堂,师娘去学堂给先生道歉的次数已经比我去学堂上课的次数都多了。我毫不在意的对师姐说没事,等你今晚走了之后我明天就去学堂上课。师姐停下了脚步,转身向我说我今日上不上学堂跟她今晚走不走没关系。说罢这句让我别跟着她,在跟着她就揍我,然后转身离开。我知道今晚的事就这么定了,放心的跟着程睿一块去了学堂。

在学堂上我一直在想师姐在路上的东西带的够吗?万一不够的话怎么办?但是东西带的太多会不会被师父和师娘发现什么异常?我越想越觉得不行,我得回去帮师姐。先生还在带着同学们学习八股文,我便从后门悄悄溜走回了武馆。

师父正在前院授课,我从侧门进来后溜进后院找到了师姐,把师姐悄悄拉到一旁问给师姐说别准备太多东西,这样出门太显眼,我知道师父和师娘的银票在哪藏着,待会去给师姐偷点银票出来带在身上备用。师姐难得对我温柔一次,很正式的对我时候以后让我代她给师父师娘行孝,她不能常伴师父师娘左右了。我说没事,我一直拿师父师娘当亲生父母看待,不然这么多年我也不敢这么放肆。师姐说让我以后也别惹师父和师娘生气,我对师姐说我现在是成年人,等你跟大牛哥成亲以后你才是成年人,我现在比你更懂得责任与担当,到是你在外面一定好注意安全,没事多给我写信,别寄给我,直接寄给程睿,他会把信交给我的。师姐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说让我快去学堂,她要去和师父师娘告别。我说千万不敢去,万一被看穿了这计划就完了,你今晚就走不了了。师姐说可是她怕以后都见不到师父师娘了。我说没事,一切有我扛着,你就大胆的跟大牛哥去过天仙配的生活吧,你先回房间里等我,我去给你偷银票。师姐一把拽住我说不用了,她自己有点积蓄。我说没事,银票又不重,也不扎手,多多益善。师姐拽着我不松手,说真的不用了。我说那好吧,那我陪师姐聊会天吧,下次聊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那天下午我和师姐坐在后院的走廊里聊了很多,很久。我才发现我从前似乎并没有和师姐认真的谈过心,以前无论师姐说什么我总会跟师姐顶嘴,然后师姐就把我胖揍一顿,循环往复这样的日子我竟然过了十几年,只是未来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讲已是一种奢侈。

傍晚我大声的喊道让师姐陪我出去买点东西,故意让师父和师娘听到觉得我们这是一次正常的出门。正当我和师姐出门时,师父大呵一声让我站住,霎时间我似乎觉得这次的计划好像被发现了,但还是要沉住气,万一没有被师父发现呢。师父问我要去买什么东西,我对师父说是茶叶没了,让师姐陪我去买点茶叶。师父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喝茶了?而且茶叶明明家里有的是,要喝的话直接去他他书房拿就是,何必要去集市上买茶叶,而且我这个年纪的人喝茶睡不着觉。我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我要怎么做,想到了,我给师父说最近玉泉茶庄新到了一批云南的普洱茶,很新鲜,听说普洱茶能驻容养颜,我想和师姐买点回来孝敬师父和师娘。师父说普洱茶陈茶比新茶好,香醇,家里有几块十几年的普洱陈茶,就不用了我再去买那种新鲜的普洱茶了。我支支吾吾想了半天说道那我去李铁头那给您送我的那柄剑开锋,师父问我手里怎么没拿剑?我说我先去预约一下,今天天色已晚,李铁头那今天也不能给我开锋了,我去约一下时间。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师姐,然后问师姐我说的是真的吗?师姐不敢看师父的眼神,我抢鲜回答说是的,并两手拽着的袖子师父想把师父的目光从师姐脸上拽走。师父没起疑心,只是转头又对我们俩说天色已晚,早去早回。我回复师父知道了,便拽着师姐跑出了武馆。

巳时,除了偶尔巡城的卫士和几个打更人外鲜少有人外出,大牛哥已在安定门外牵着他的牛车在等候。我拖着师姐就往安定门外走,守城的将士是程睿的大哥程志,他问我这么晚带着师姐出城做什么,我说我姐夫在外面,我师姐今晚要跟我姐夫离开长安城,我在闭城前就回来。

我对大牛哥说你们这是私奔,你牵个牛车要做什么?至少准备一辆马车才算私奔吧。大牛哥说因为太仓促,准备不足,所以目前只能找到这辆牛车。我问大牛哥那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种情况,早说的话我可以为他们准备马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牛车就牛车吧,你们赶紧走吧。告别了师姐和大牛哥我便在闭门前入了城,等城门关闭后我才想起来忘了问他们要私奔去哪里,万一以后我想找他们该去哪里找?这所有的问题我都还没有问清楚,只能等待着师姐以后给我写信了。

因为牛车太慢了,我怕太早回去被师父发现便慢慢悠悠的在长安城里逛。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夜里逛长安城,以前没有宵禁时我时常夜里跑出来在城里闲逛,那会师姐总是跟我屁股后面,我那时候太讨厌师姐了,总想甩掉师姐独自在长安城游荡。自从开始实施宵禁后我夜里也就很少在出来了,也是第一次发现繁华的长安城竟也变得这般冷冷清清。

夜很深了我才回去,我以为师父和师娘都睡了,谁知道到家之后发现师父和师娘正襟危坐在前厅,然后师父问我师姐呢?我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师姐应该早就到家了,我出门后遇见程睿,然后就和程睿去玩了。师父特别气愤的大呵对我大呵一声“跪下”。你程叔叔刚才专成到武馆跟我说,是你带着你师姐去城外见你姐夫去了,随后你便一个人回了城,要不是你程大哥当班,我和你师娘什么时候才知道是你还有个姐夫?看来事情已经败露,我跪在地上跟师父坦白,说您不应该将师姐许配给我,师姐有自己爱的人,我不能娶师姐,所以师姐只能和她心爱的人离开长安。师父特别气愤的说问我既然你不能娶你师姐,那为什么你不去跟别人私奔,让你师姐跟别人私奔。我回师父的话,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而师姐有。师父特别气愤的拿藤条抽了我几鞭。师娘在边上对师父说先别打了,打了现在于事无补,现在问问她们去了哪里才是最重要的。我对师娘说大牛哥和师姐是真爱,你们不能拆散他们。师父听到这里更气愤了,拿起藤条又抽了我几鞭。师娘劝下师父,然后对我说外面太危险了,师姐会不安全,让我赶紧说师姐她们去了哪里,至于娶不娶师姐都不重要,现在要赶紧把师姐找回来才最重要。本着做人要讲义气的原则我定不能告诉师父和师母,师父藤条抽的越狠我越不能告诉他们师姐去了哪里,但师母好像都快要急哭了,没办法我只能告诉师父和师母师姐从安定门出了城。师娘说这些她都知道,现在追也没有方向,只能在他们去了哪里然后在去追他们。我说我不知道,师娘好像哭的更难过了一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只告诉了师父和师娘,师姐是坐牛车走的,所以应该没走多远。

武馆所有十六岁以上的住家弟子都出城找师姐去了,我也跟着师父一块去,师娘在家等消息。我和师父快马加鞭终于追到了师姐,师姐慌张着看着我们,师父没说一句话只是狠狠的给了大牛哥一马鞭,大牛哥一下就被抽蒙了,蜷缩在牛车上。师姐对师父说她不会跟师父回去的,她要嫁给这个叫李大牛的男人。师父只是压低着嗓子,缓缓的对师姐说要师姐跟她回去。师姐依旧倔强的接近嘶吼的对师父喊到她要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师父问师姐这个男人是谁?师姐说这是她爱的男人,师父又问大牛哥你是谁?大牛哥依旧蜷缩在牛车上,眼神惊恐的望着师父,然后说自己叫李大牛,是南郊李家坟村的秀才。师父看向师姐对她说“这就是你看上的人?一个酸秀才?”师姐看着只挨了一马鞭就蜷缩在牛车上不敢动的李大牛一眼,然后转头对师父说道“父亲,请恕女儿不孝,大牛是读书人,受不得父亲马鞭,请父亲责罚女儿,切莫动他分毫。”师父被师姐这句话气的从马上摔了下去,众徒弟忙上前扶起师父,师父缓了好一阵才说“好,那你就代他受罚。”说完,师父一马鞭就抽在了师姐的身上,师姐被抽得也蜷缩在了马车上,师父问“跟不跟我回家?”师姐颤颤巍巍的扶着牛车的扶手起身跪在牛车上,依然对师父说了句“不回!”师父听到这个答案时震惊的往后退了几碎步,被众徒弟扶着,接着又是一马鞭抽在了师姐的身上,师姐依旧倔强着不肯回话。我在一旁看不下去,去劝师姐给师父服个软,今晚我们先回家。师姐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对师父说道“父亲大人,女儿这次铁了心要走,请父亲大人原谅。”师父被众徒弟搀扶着,缓了好一阵没然后冷冷的说道“好,我让你走”,“我!让!你!走”边说边上前就掀翻了牛车,牛车上的李大牛和师姐也一同被掀翻在地,师姐一声惨叫,她的腿被翻倒在地的牛车压着,李大牛则慌忙的跑到一边,众徒弟赶紧抬起被掀翻的牛车,拽出了被牛车压到腿的师姐。师父大声向李大牛呵斥道“按大明律,诱拐良家子女者,发配充军,子孙接替”。李大牛慌忙的向师父说是师姐要和自己私奔的,自己并不情愿,只求师父能饶恕他不予报官。听到李大牛的这句话之后,师姐只是呆呆着望着李大牛,她不敢相信李大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男人一个时辰前还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师姐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为了不被充军竟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一瞬间,师姐的眼泪在也藏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腿上的伤和心理的伤哪个更痛?

我被罚跪在后院一天一夜,这次师娘没有为我向师父求情。师姐一直在房间内躺着动不了,她也不允许我进她的房门。师姐没有让师父报官,放了李大牛一马,而她也答应了师父和师娘从此以后再也不见李大牛。后来我一直很庆幸那晚我和师父还有众师兄们把师姐找了回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大牛竟然是这样一个软骨头。后来我跟师娘说幸亏那晚程大哥跟程叔叔说了一声,然后程叔叔告诉了师父,这样才能挽回师姐,不至于让师姐跟了李大牛这样一个软骨头。师娘说其实那天下午出门时她就和师父觉得我和师姐不对劲,我问师娘怎么看出来的?师娘说平时我和师姐出门,都是我自己先跑出门,然后师姐在后面追我,那天是我拽着师姐一块出门的,所以那天师父才会问我那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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