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只是阿元的福叔而已。
十年前,银河以北,毗邻麦克星系,黄洞星。
黑暗能量施虐。
一呼百应,无数黑暗圣教教徒杀出,操纵着数不尽的怪兽从地底冒出,涌入城市。
云层阴沉,笼罩着血色,雨沥沥淅淅下着。
噼里啪啦,时不时一声声爆破声传来。
苍茫大地,山河破碎,风飘血絮,又是一片人间惨剧。
“娘。”
城市废墟,断壁残垣之间。
一声孩子的嘶吼声响起,哭得撕心裂肺。
黑暗左使听见,微微愣神,转瞬驻足,循着声音,一步步走去。
最终。
画面中,夕阳雨水之下。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妇人,一脸伤心,眼泪抑制不住狂涌而出,埋头痛哭。
黑暗左使死寂的心多年的心第一次心软跳动,有所触动,望着小孩,仿若看见当年年幼无助的自己。
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一定将小孩偷偷救出来,在所不惜。
“小子,别哭,你妈妈只是化作天上的星星了。”
黑暗左使走上前,凑到小家伙面前,怕了拍他的臂膀,低声安慰。
他拉了拉自己面皮,强挤出一丝淡淡笑容,尽量让自己整个人显得更加亲和。
“你也是和那些坏人一起的吗?”
小孩别过头,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甩开他的手,眼里目光全是仇恨,满脸戾气,掩盖着自身颤栗的些许恐惧。
听见这话,黑暗左使本就勉强的面容一僵,一顿,眼神中有些错愕。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这双似乎血淋淋的双手,陷入沉思。
片刻后,黑暗左使凝视着小孩的眼睛,些许闪烁后,不可置否,苦涩道:“也许吧。”
“但是,我可以救你。怎么样,小孩,要...跟我走吗?”
黑暗左使一脸诚挚,伸出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对小孩发起了邀请。
“我...可以相信你吗?”
孩童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暗左使,带着一丝仅存的理智,挣扎着,祈求着。
“当然。”
两字,黑暗左使铿锵有力,面容坚毅,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这是一份承诺。
“那是你唯一的亲人吗?”
黑暗左使指着孩子怀中的妇人,又问了句。
“嗯,那是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死掉了。”
小孩超乎常人,控制情绪,扬了一把泪水,平静道。
“你叫什么名字?”
“母亲大人叫我阿元。”
黑暗左使将孩子抱在怀里,让他继续宣泄自己情绪,久违地诚心地露出一丝笑容,“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你可以叫我福叔。”
生怕时间一久,会引来其他黑暗教徒的注意。黑暗左使简单地挖了个坑,将孩子母亲埋了进去。
夕阳下,黑暗左使牵着小男孩的手,影子越拉越长,越走越远。
阿元从此藏在他的身边,这一待,就是十年。
十年间,他们一起游历宇宙。
他们一起见证一个又一个星球文明因为黑暗圣教而毁灭。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们是朋友,是战友,更像是父子。
直到有一天,福叔愣愣地看着眼前长大成人的少年。
少年就站他面前,声音有些低沉,“福叔,我找到那些人的组织了。我要去报仇。”
少年的眼神炽热,心中的火焰汹涌澎湃。
这一次,福叔没有劝他不要去,待在身边。
福叔知道,每个人其实心里都有一道坎。
迈过去了,从此心路通达,一生畅快。
雏鹰终究要展翅,翱翔天际。
“嗯,我知道了。这次,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福叔知道,阿元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份仇恨。
福叔也知道,这些年,自己希望他简简单单过得幸福的念想怕是要落空了。
“臭小子,当时你还那么小,刚到我大腿根,一直拉着我的裤脚,楚楚可怜,我怎么忍心抛下你。”
福叔轻轻揉了揉阿元的脑袋,脸上挂着笑容,完全没有说出那段时间带着他的艰辛苦难。
福叔其实就是嘴硬,一直不承认。
事实就是,他心软了,但那样会显得他很low。
“福叔,谢谢你!”
“谢谢你当时心软救了我。”
阿元心里门清,眼里含着泪珠,很是感激。
....
黑暗左使思绪飘荡,回到眼前,直视着叶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也许...这是个机会。
宇宙中流传的奥特战士,对于黑暗圣教而言,完全就是彻彻底底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用地球人的话来讲,你毛遂自荐,要当我的卧底?只为了捣毁黑暗圣教,完成复仇。”
叶玄眯着眼,不苟言笑。
“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黑暗左使余光温柔,撇了一眼昏迷无面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性命我就先不收了,接下来,看你们的表现。”
还别说,叶玄心动了。
“不过,还是要上些保险,一面之词这种事情太常见。”
叶玄站起身,冷漠俯视着,脚步一顿,一道意念分离,一团莫名所以的东西留在两人脑海内。
“如果你们乱搞无关紧要的事情被我知道,你们脑海里的东西就会直接爆炸。”
“砰的一声,化成碎片。”
叶玄做了个爆炸手势,嘴里念叨着,转身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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