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大全
第一章 舞蹈 2（旧版）

斯乡教授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他犯了什么罪？”

“是舞蹈。”弥撒开口说道，目光复杂地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莫林，“对于教会而言，唯一的禁忌便是舞蹈。”

“出来吧。”狸夫人提高了声音，“没事的孩子，出来吧。”

钟塔的大门应声打开，颤颤惊惊的从中走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清秀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脸上长着可爱的雀斑。少女依靠着教会大门的门框，脸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惊慌。

狸夫人走过去把伞递给她，又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少女的右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她是住在莫林隔壁的玛门。”狸夫人向众人说道，“今晚，莫林邀请她去自己的家里共进晚餐。吃完了晚餐以后，莫林对她做出了很多无礼举动，并最终跳了一段舞蹈。好在可怜的玛门姑娘第一时间找到了我，我和我的仆人才能及时的赶到，阻止他更进一步的渎神之举。”

“他，他和我说，要我成为他的情人”玛门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我，我很害怕。结果，他越说越大声，并最终跳起舞来……”

玛门忽然说不下去了，狸夫人轻轻抱住了她安慰道，“都过去，都过去了孩子。”

“你知道规矩的，弥撒警长。”狸夫人转过头面向弥撒，面纱下的表情似乎在愤怒，“他的罪与俗世无关，他犯下的是渎神的罪过。所以这个犯人归我们里教会看管，警署是无权过问的。”

弥撒站在雨中良久，缓缓说道：“莫林帮过很多人。他虽然来小镇不久，但他经常义务帮博微学校的孩子们上课，那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这也正是他罪大恶极的原因。”狸夫人说道，“他把自己恶魔的本质伪装的很好，但是最终还是被发现了。今晚，教会就要在神的见证下，审判这位恶魔的化身”

有那么一瞬间，斯乡教授看到弥撒的右手指摸向了腰间的枪套。

“不行。”弥撒平静地说，“莫林先生今晚并不会接受里教会的审判。”

狸夫人眯起眼睛，退到一旁的修女大声叱责道：“弥撒，注意你的身份！”

“我相信莫林先生的为人，他也向我做过保证，永不触犯里教会的禁忌。”弥撒说道，“今晚只有玛门的证词，莫林先生昏迷不醒，我不能简单的下决定。”

“你是在质疑我的话？”玛门抬起原本伏在狸夫人肩膀哭泣的脸，圆睁着双眼愤怒地说，“这太侮辱人了！”

“夫人，我需要你的回答。”弥撒的右手悄悄伸向腰间，意思不言而喻。

此时的人群早已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望向教宗狸夫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狸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声音慈爱和蔼的说道：“小弥撒，你还是那么单纯和善良，即使身为罪人，你也会尝试寻找他可以救赎的可能性。”

“教会为这名罪人放宽期限。后天的钟塔上，如果罪人的原罪没得到解释，里教会的宗教审判超常进行。”

弥撒点点头，老修女走向椅子，又重新把麻布口袋套在莫林的脑袋上。钟楼上走下几位年轻的杂役，把莫林连人带椅子扛在肩上，搬上钟楼。

弥撒还想说什么，狸夫人淡淡的说：“教会有权看管目前还是罪人的莫林。”

老修女走到斯乡教授面前，递上那件原本披在莫林身上的米格色斗篷。斯乡教授道谢，接过手闻了闻，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道和一阵腥味。

“都散了吧。”狸夫人挥挥手，围着的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往山下走去，雨夜的路上不时传来议论声。

斯乡教授回过头，弥撒正沉着脸注视着里教会钟塔上，那硕大的彩色圆盾符号。牛仔帽下的眼神愤怒而彷徨，像是条呲牙愤怒着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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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照你说的，对于教会而言，舞蹈意味着堕落？”

“是的。舞蹈意味着愚弄和取悦男性，是轻贱女性的象征。最终只会导致娼妓，酗酒和杀人的罪行的出现。所以里教会的规定很严格，在这座小镇上禁止一切类型的舞蹈。不过我听说，在山对面的小镇也有一个教会，他们的教义好像和里教会的大相径庭。但这么多几十年来，没人见过其他教会的人。”

“我看看，我看看。里教会规定，每位女性每天需要参加教会主持的祷告会，并且在晚上把神的奥秘传授给自己的丈夫？”

“是的，里教会大部分的信徒都是女人，不过也有男人。原本也有男人去里教会的教堂做祷告会，但狸夫人觉得男人们每天还要工作，实在太过辛苦，于是干脆只叫女人来教堂了。刚开始是一些家庭主妇，但不知怎么的，一些女工和女仆每天也去礼拜堂做祷告。渐渐的，全镇的女性都会去祷告。”

“你呢？”斯乡教授望着面前坐在扶手椅上，手指间旋转着子弹的少女，“你会去么？”

“我不需要祷告。”弥撒态度懒散地说道，“我每天的事情多到忙不过来，还没有空去聆听神祇的高雅。”

天已经亮了，暴风雨停了，但天还没有放晴。厚厚的乌云挂在屋檐的边缘，像是随时又会下一场更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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