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凤水
第一章 傻子不傻（旧版）

狗蛋，是个傻子。

一群孩子拿他当最好玩的玩具，把他推到了粪坑中。傻蛋也不生气，从粪坑中爬起来满身都是肮脏物，还对着孩子们傻笑。

“快滚！你个臭东西。”

几个毛头孩子拿石头扔他，他也不躲避。

“当”的一声，一块石子砸中了头，狗蛋头上很快就起了一个大包，他也不感觉疼，还在对着孩子们傻笑。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狗蛋？”

王艳姑整个卧龟村里唯一一个不会欺负狗蛋的，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冲了过来，对着一群毛头大喊。

“快跑！书家寡妇来了！”

听到王艳姑的声音，孩子们赶快四散逃走。

书家寡妇！

听到这四个字，王艳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看到满身沾满肮脏物还在对着她傻笑的狗蛋，王艳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嚎啕了起来。

她本不该是现在这副样子。她的夫君书无尽曾经是整个卧龟村的才俊。如果不是入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老虎，现在她还是幸福的。

哭完了，王艳姑将狗蛋领回了家。对她来说，这个傻子比她还要不幸。同样三年前，她的夫君书无尽还活着的时候，从山里面捡回了这个傻子。傻子没有名字，狗蛋这个名字是书无尽给取的。

“娘，今天勿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这个扫把星进入这个门了！”

书夜，是王艳姑的大儿子，虽然虚岁刚上十五，但是经常进山打猎，身高已经跟常人无二了，黝黑的皮肤也让人看不出来还不到十五岁，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二十岁的青年。

书夜堵在大门口，步让王艳姑和狗蛋进去。

“你还嫌这个扫把星把我家祸害的不够吗？要不是他，我爹怎么会死！你知道现在村里的人都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给我们找了个好爸爸。”

村里人的话太尖钻和刺耳了，书夜都不忍心说出口。一个寡妇家中住了一个傻子，寡妇还对傻子万般照顾，又怎么不能让其他人闲话。

“书夜，你让开！村里人怎么去嚼舌头，是他们的事情。你爹既然将狗蛋留给我照料，我就一定要照料好他。”

“好！娘！今天，你如果非要让这个扫把星进这个门的话，你的儿就永远不进这个门了！”书夜一把抄起门口的一把长弓，转身就走。

这样的争执母子两已经不下百次了，书夜今天是真的受不了了。他还小，他还要在卧龟村里生活，母亲如果再坚持这样，他也在整个卧龟村没有立身之地了。

“书夜！”王艳姑看着书夜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嘴唇也在颤抖。面对这样的局面，一个妇人又哪有什么主意。

书夜听到母亲叫喊，停下了脚步。

突然，村里面起了巨大的喧闹声。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书夜，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

村里发生了事，两人也顾不上争吵了。

书夜跑去村中心。王艳姑带着狗蛋准备去给狗蛋换衣服。狗蛋依然在傻笑，边笑边留着口水。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王艳姑赶紧出门去看。

书夜一脸慌张的在前面跑，一个大汉拿着一把沾着血的刀在后面追，大汉的帽子上插着一只箭，箭是书夜的箭。

书夜箭没有射中这个大汉，但是彻底惹恼了他。

书夜跑进了大门，在墙角抄起了一支红木枪。

大汉绝不会放过他。他已经杀了村里好几个人了。书夜没有别的选择。这跟打猎一样，遇上猛兽逃命是不起作用的，只有真正能够威胁他才会让他知难而退。

抄起枪的瞬间书夜一枪向大汉刺了过去。

“小娃娃。你真有胆，你也不看看爷爷我是谁。”

大汉不慌不忙，甚至脸上还带着笑。一个没有练过任何功法的平民，在他看到这攻击就像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样无力。

大汉横抄一刀，书夜的枪就拦腰折断。“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你很不错。这个村子里就你最有种了，但你必须得死！”

大汉的刀照书夜头上斜砍了下去。书夜已经彻底懵了，这样的场景他长这么大都没有遇到过。

“书夜！我的儿！”王艳姑尖声凄叫。

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和力量，在这一刻她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向大汉扑了上去。瘦弱的身子却将健壮的大汉扑退了一步。

“你是找死！”

大汉的刀穿过了王艳姑的身体。王艳姑的身躯软绵无力的瘫了下来。

“母亲！”书夜尖叫了一声，眼球中充满了血丝。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像猛兽一般向大汉扑了过去。

大汉只轻轻一脚，就踹飞了书夜。书夜再勇猛，在大汉眼里也是一只虫子。

大汉从王艳姑的身体中抽出了刀，向书夜走去。

书夜已经知道必死无疑了，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抬头瞄了一眼狗蛋。

狗蛋不笑了。

从第一眼看到狗蛋，狗蛋就一直在傻笑。现在，却不笑了。

狗蛋的眼睛睁的都快要从眼球中爆出来了。

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赤红色。

书夜感觉自己飞起来了。不但自己飞起来，整个世界都飞起来了。院门、篱笆、房屋、地上的尘土，都飞到了天上。

眼前的大汉没有往上飞，是往外飞。像射出去的箭一样快，刚飞出去就碎了。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粉碎了大汉的身体，化成了血沫落在地上。

书夜又落回了地上，一股柔和的气力撑住了书夜的身体，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书夜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力量不是一个人能够发出来的。

“狗蛋？”书夜看着拳头刚伸回来的狗蛋轻轻叫了一声。

“先不要动。来人了。”一个很陌生，但很沉稳的声音从狗蛋的口中发了出来。

狗蛋不傻！

发生在书夜家中的动静，一下子惊动了在卧龟村杀人的所有人。不一会儿，上百个人团团围住了这里。

他们的身上有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胸前都绣着一个橄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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