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禁止的世界
第六十五章 双重碰撞（旧版）

“舰长，舰长，触礁了！”中士声嘶力竭地，摇摆的舰船，巨大警报声中吼道。

“我知道！不要急！检查每一个细节！气压，水压，承受强度，全部集合，快！”

白羽成川从摇晃中站起，甩头，看着眼前的控制面板，数据逐渐稳定下来。但不到两秒，又一撞击，让白羽成川失去重心，摔下去。控制板显示出多个红色警戒信号，闪烁着。

“舰长，舰长！一二七号舱室进水了！表层严重破裂！”

“快去救人啊，愣着干嘛！”

二十多号人往一二七号舱室跑去，但第五次撞击，不仅让所有人摔地上，控制板还上显示出红色的硕大“严重警告”。

“不行了舰长！得赶快封闭一二七号舱室，会灌进来！”

“我知道！但……”

白羽成川沉默，短暂的思考后，他只好用力按下“封闭”按钮。红色的警报消除，但没有人开心起来。

两小时后，舰船开始上升，外面逐渐变成浅蓝色，甚至能看见鱼群。哗的一下，舰船从水面浮出，打开顶部，紫烟镇早晨的空气，和阳光立刻涌进来，照耀着里面。白羽成川和燕南飞一行人，被一个圆盘的移动物托到顶部，看着紫烟湖。大风吹起燕南飞的白色头发，让他看起来苍老许多。

“这里本该多一个人，”燕南飞看着远处的湖岸，叹息道，“派人了吗？”

白羽成川点点头。

“已经派人了，但这里暗流很复杂，不知道他会被卷去哪个方向。现在只能希望他戴着液氧转换膜，这样可以撑一会。”

视力良好的燕南飞眺望着湖岸，他隐约看见一群人正站岸边，对这个方向招手。不到十分钟，舰船加速靠岸，他们清晰地看见是鲁校长，音织，还有许多身着正装的人。他们沿着舰船铺下的楼梯直达湖岸，燕南飞第一个踏上人类一百年前故乡的土地，随后是白羽成川，涂凌，诺伊曼，小平邦岩等等。

“欢迎，朋友们。”鲁校长的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伸出他的右手。

燕南飞激动地双手握住鲁校长。

“我们迟到了一百年。”

还没等鲁校长反应过来，白羽成川和音织就哭着拥抱一起。

“一百年可能正是时候，走吧，我们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讨论。”

鲁校长带领众人，向研究所的方向走去。随着几片稀薄的白云，缓缓飘向远的天际，他们来到研究所，那个废弃的栈台。士兵和警卫都被撤走，黑板上的演算痕迹还保留了下来，正在计算图的环游。燕南飞走到黑板前，端详一阵。

“这就是他们研究的地方？”

“是故事开始的地方，”鲁校长示意众人坐下，那个长方形木桌的位置没有改变，“让我介绍一下，这几位是东区政府最正值的官员，则续先生，莱石先生，泽明shi长，还有三位来自西坊的记者。我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东区三中的校长。”

音织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

“爸爸，雁泽没来？”

白羽成川的表情沉重起来。

“雁泽，雁泽他一会儿就到。”

“什么是一会儿就到？他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是跟我们来了，但……”

“但什么？”

“但是，”燕南飞插入对话，“但是紫烟湖里的暗礁把一二七号舱室的玻璃窗撞碎了，水流把雁泽卷了出去。你爸爸已经派人去搜救，但，但这里暗流十分复杂，目前还没有消息。”

音织像被泼了盆冰水，神经有点混乱，眼里涨着血丝。但没有呜咽，也没有哭出来，目光像是从远方摸索回来似的。音织使劲挣眼睛，不让一滴泪落下。

“那个，”音织颤抖着说，“我，我去散一下步。你，你们聊。”

音织站起身，走到研究所门槛，众人也没拦她。

“那个，音织同学，”鲁校长向音织喊道，“你顺着湖边走下吧，吹吹风。”

音织点点头，离开研究所。白羽成川听见不远处的哽咽声。

“看他造化了，运气好的话会被冲到岸边。运气不好的话，会卷到湖底。”

鲁校长无奈地叹气。

“开始吧，”鲁校长站起来，“我们首先需要清楚，这是否是一次自愿行动？”

“如果自愿的对象是当地政府的话，那很明显不是。但就我们过来的人，包括船员，没有一个不是自愿的。”燕南飞回答道。

对面的几位官员互相点头。

“那对面的人民是否都支持这样的行动？”

“你问他们支不支持，他们说支持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

“很好，我们现在选择相信你。你们这次回去，政府会派出五名随行人员，去对面考察。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一百年前的协议就达成了，我们会无条件释放全部人类。如果不是，那我们会继续扣押。”

“就这么简单？就这？就这？”

东区政府的几位官员和鲁校长笑了笑。

“怎么？你以为很复杂吗？契约精神，如果你把我们也当成人，那这是很说得通的事。”

燕南飞摸着下巴，眉头皱得老高。

“你们和谁签的协议？”

“你爷爷。”

燕南飞点点头，料到了。

“当然，我们要对这一百年里禁止紫烟镇学生学习理科，以及许多不公正的待遇道歉。你知道的，我们这几位秉承着人道主义，是不会为难学生，但总有思想上的极端分子。上面一开会，告诉我们的结果就是禁止他们学理科。不过呢，现在泽明shi长来了，他有权力去调遣处罚那些思想极端的人。”

“原来，还是没把你们当人造成的恶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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