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儿呢,这位长得也不合主流。
张卿先上,动作急了些,扑落了檀香桌上的签筒,呼啦啦签子散落一地,仙长看都不看,批了句:“砚台落地,意为落第。”
还要落榜?
张卿的男儿泪瞬间弹出几滴,他都考了三次,再不中他祖父和亲爹能打死他。失魂落魄地拉拉秦寒:“秦弟你卜一卦。”
秦寒小声安慰:“也许是个神棍呢,想要考中还得靠自己,神仙哪有空理你啊。”
张卿怒目以视:“你别诋毁仙长,他说我不中,那肯定是不中了!”
秦寒愕然,顿时觉得同桌够正义的,难过还不忘替别人辩解,就是有点傻乎乎,他慈爱地拍他的肩膀:
“好吧好吧都依你,不中便不中吧,你开心就好。”
但是秦大师跟鬼混久了,安慰人的技巧实在欠缺,这话一出,张卿只觉得一盆冷水扑在他脸上:“…………”
心累,他这交的什么朋友,割袍断义算了!
秦寒被张卿推得上前一步,此时的天色昏暗,他看着仙人的脸没什么感觉,仙长看到秦寒的脸却愣了愣,随即激动地吩咐道童取蜡烛。
秦寒奇怪地看他。
然后仙长对着蜡烛细细端详秦寒,一炷香才端详清楚,震惊得无以复加,签筒再次打落,他眼中的喜悦仿佛要溢出来。
似乎踏破铁鞋,终于找到了遗失的宝贝,他哆嗦道:“干……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说完,扑过来紧紧抱住他。
秦寒透不过气了,一脸懵逼,内心波涛狂滚:老天爷,您能否出来解释解释,这咋回事儿?
张卿也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宋仙长和秦弟抱得难舍难分的,他们在搞什么,断袖?
他兀自抖了抖,看看秦寒,摇头:脸蛋稚嫩,身子还没长开,不像啊。
再看看宋缜,摇头: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不像搞这种事的人,更不像啊。
谁知宋缜下一句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止秦寒,张卿眼珠子都吓出来了。
张卿:哇哇哇哇哇哇仙人真的要看上秦弟了!!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很快就要考试了,秦弟聪明绝顶前途无量,若被仙人带走了………
那可是大大的好事情!!!
秦寒愣了愣,这位仙长实在不含蓄啊,就算看上他了也低调点,一上来就问跟不跟他走,谁会这么随便?
比起私奔,他还是更愿意揍他一顿。
但这位是有身份的神棍,连统治夏朝的皇帝都关注他,揍完之后肯定要倒霉。
手心发痒,得学会克制。
秦寒内心斗争了一会儿道:“在下不算命了,哦哦,突然想起来,还有诗书没有温习呢,道长能否放开我,嗯?”
我让你抱,还不撒手?
本大师的肉身是随随便便碰的?
挣脱出来,他拉着张卿匆匆地要走,宋缜急了,在背后轻轻地诱惑他道:“……以你的的资质,做个凡人太可惜,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我带你修行。”
修行?
这神棍还是个修士?
秦寒心中微动,停下转身,装作怀疑地问:“仙长能否展示一下?”比如舞一套技法给他看看,如果是真有本事的,他立刻弃文去修仙。
展示一下?这可太简单了。
宋缜故作高深道:“看我的。”
一柄青铜剑“嚯”地飞来,宋缜一跃而起,御剑在天上转了两圈,翩若惊鸿,身姿飘逸。之后他停下,眼含一抹小得意,问:“如何?”
呃………实话说,不如何。
秦寒上辈子还有点身份,好吧,是很有身份,如今虽说落魄了,但眼界还在,看这宋缜就是个花架子,一身修为满打满算就够御个剑的。
就这样还敢教徒?不怕误人子弟啊?
他说不定是隐族哪个小家族里跑出来的弟子,修为不好,混不下去,所以跑到凡世骗吃骗喝来了,鉴定完毕。
秦寒要走,张卿拽着秦寒不许他走,苦口婆心地劝:
“秦弟,这可是大机缘,哥哥我想要还没有呢,留下吧,啊。”
这可是能飞的仙人啊!当了仙人的徒弟,功名利禄都是粪土,万一得道成仙,想干什么不成?
秦寒默了默,忘了同桌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是个但凡能飞上天的,他都恨不得跪在地上膜拜。
宋缜身形一晃,笑得款款温柔:“怎么样,跟我走吧。”
夜色已黑得深沉,秦寒还紧赶着回去做傀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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