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与莫
第一章 再探 3.1（旧版）

秦和泰内宅。

“今天来了一个少年，找我瞧病。”说话的正是刚才给秦刺看病的老者。

“嗯。”

“虽然他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我总觉得他身上藏着一股杀气。”

“杀气？”

“我号脉的时候故意用手握了他三处大穴，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我觉得他在那一瞬间露出了自己深厚的内力，绝不是个普通的江湖浪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一个青楼女子一起。”

“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今天那边来人，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年轻人，未必就是巧合。”

“那你去查一查吧。”

“好。”

从秦仁泰回到家里，秦刺还没说一句话。犹怜从秦刺的房里拿出了最好的一坛酒，月渐渐升起来了，酒坛也渐渐空了。等秦刺回过神的时候，犹怜的脸庞已是红透，秦刺觉得从下腹传来一阵热意。取过犹怜手里的酒杯，一杯酒下肚。秦刺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在内院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秦府的内院虽然与他们秦家人住的地方在一处，但诊病的屋子在最偏的角落，并不经过任何人的屋子。我四下看过了，并没有发现秦家的暗哨。”

“我今天本也想假借看病之名看看秦家的医生，不过碰到的那位老者，似乎在试探我。”

“试探你？”

“天下决没有医术会要扣住太渊、大陵、内关三处穴位，号脉也用不着号左右两只手。我想他一定是在试我的内力。我一时不察动了内力，虽然立马收回，但我也不确定是否他已感觉到了。”

“秦家倘若心怀坦荡，何必用这么鬼鬼祟祟的方法试你。他虽然探了你的底，岂不是也暴露了自己。”

“我不是在想这个，而是那位老者今天用右手号脉，但他右手既有指甲，也极是光滑，没有任何一处长茧，绝不是练功手。他既然惯用右手，怎么会拿左手习武，何况五禽戏不用兵刃，定要左右手尽用，怎么会只练一只手。”

“他的另一只手呢？”

“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桌下，我没看见。”

“那今日之行岂不是白花一场功夫？”

“不，今日之行已获甚多。”

“哦？为什么。”

“今天本是秦家赠药的日子，其他月份的这一天，秦家家丁基本上尽数会出去维持秩序，但我今日观察，秦家至少有一半的家丁并不在场。我从那个老者房里出来后，我附耳听了所有房里的声音，大多数房里都没有声音。找秦家看病的人这么多，今天岂会突然无人得病。何况那老者看来身份不一般，我看到那件屋子桌上的牌子写的是秦文鹤，秦家按系谱算来，文字辈乃是秦仁宽孙辈，而那老者无论如何不可能是秦家晚辈，想必今天秦家有大事，所以很多秦家子弟都在内院戒备。那老者不过是临时来替代，免得外人起疑的。”

“可是，既然怕外人起疑，何必要老者替代秦文鹤。这不是更容易漏出破绽吗？”

“正是，所以我从回来便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你已有结果？”

“没有，我是怕我再不说话，我这珍藏多年的好久便全被你喝光了。”

犹怜取过酒坛，又给秦刺倒上一杯。秦刺没有动，缓缓道：“可惜，今日无福消受美酒和美人了。”

“你要夜探秦府？”

“秦府既然如此热闹，我当然要去助助兴。”

“若是被发现，你再想杀秦仁宽便千难万难了。”

“秦家既然比表面看起复杂这么多，要杀秦仁宽，本就千难万难。何况我若不尽早探清楚，就更无下手机会。今日我们已经暴露，我想那老者纵然不确定我是否真有意图，也定会找人调查。你是水更流的名妓，我不过是一个三流镖局的镖师，本难有交集。虽然在这苏州城要找个人不容易，但以秦家的势力迟早也能找到我。所以我定要冒一冒这个风险。”

“你若失手呢？”

“敖老大的任务我每一次若失手，结果都是一样的。”

犹怜叹口气，拿起酒杯，放到秦刺嘴边。秦刺没有接下这杯酒，转过身去，道：“你回去吧，否则秦家会起疑的。”犹怜看了眼秦刺，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道：“这衣服是你买的，你若还能活着回来，我便还你。”秦刺笑道：“现在难道便不能还吗。”“一件好看的衣服，女人总是要穿上一阵子的，等我穿厌了，自然会还你。你就是要，要撕了它，我也绝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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