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之浮生叹
倾城笑 惑国乱(壹)(旧版)

诡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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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看狼烟四起,烽火连天的烽火台,又看看城楼下人马冲突,赶来救驾狼狈不堪的诸侯们,唇角轻启,终日冷若冰霜的寒意散了。

她笑了,他看着她,心醉了。

——题记

我叫孟婆,又或者说世人叫我孟婆,名字,我不记得了,就如同我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在驱忘台上,为什么会熬制孟婆汤。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女人。

崔府君常常说,我的工作是体力活,阴司里最轻松的,熬熬汤水,灌人喝下去就成,和他们脑力劳动者根本没法比。崔府君是地府里的首席判官,靠笔杆子混饭吃的。我每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都会给他一个白眼,一个上班时间老看阳间的话本,没事就会拍阎王马屁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鄙视我。

阴司里没有昼夜之分,没有四季交替,黄泉路上从来都是雾霭蒙蒙。黄泉路边,盛开着大片大片鲜红似火的花,经年不败,那是阴司里唯一的花,我叫它彼岸花。阴司里没有什么消遣,我每天的消遣就是欺负欺负崔府君,看一看三生石里记忆的故事,这样的日子,简单乏味,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那一天,那个女子就是从浓雾中走过来。

身材婀娜,眉目清澈,唇红齿白,发挽乌云。唯独她不笑,面若冰霜。可是即便她不笑,依旧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我见过很多美人,她们来到这里也是不笑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唯独她不一样,她的目光清澈如水,激不起一丝涟漪,无喜无忧。她看着你,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情感,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我好奇了,歪着头多问了她一句:“你为什么不笑?”

“我为什么要笑呢?”那张美丽的脸还是冰雕雪琢,就连声音也透着丝丝凉气。

“是了,你应该不笑的。”我端起手中的孟婆汤递给她:“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前尘往事莫回头。”

“喝了它,我就都忘了吗?”她看着我不肯接,我对着她点了点头。

“那我不能喝,我要等一个人。等不到他,我不走。”她依旧不接我手中的汤,反而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不走,我不走,他在等我。没有我,他会孤单的……”

每天哭死哭活不想投胎的鬼魂多了,我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想着等下是要打晕她灌下去呢,还是要打昏她。对于不肯投胎,刁钻耍滑的鬼魂,我一向右手一挥,放出勾魂刀勾住魂魄,用铜管刺穿喉咙直接灌下去的。这不能怪我粗暴,实在是每天的工作没有挑战性,谁日复一日老是重复着这么单调乏味的工作没有火气呢?有火气不发出来对身体是有害的!我这也是劳逸结合啊。

可是眼前这位是个娇滴滴,软糯糯的美女,我怎么也下不了手,我也没有敲昏鬼的经验,万一个力道重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一出生就是个歪脖子,实在是罪过啊罪过。无奈,我禁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在等谁?”

“宫湦,我的夫君,他为了让我笑,点燃了烽火台的烽火。我看着下面人仰马翻的场景,笑了。他说过,我笑得真好看。对了,我叫褒姒,是个孤儿……”她谈谈的讲,目光透过我望着远方,显然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我看着旁边的三生石,皱了皱眉,显然鬼的话不可信啊,她说的,和她的过往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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