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
第七章 抉择（旧版）

今夜的阳山，烽烟四起，类似沐生大壮对战土狼的情形发生在阳山的各个角落，不同的是别处的战斗并不像沐生大壮这般，大部分的人族面对的都是数倍于自己的土狼，尽管他们拼尽全力的反抗，但仍无法摆脱被狼群屠戮的命运，随着时间的推移，仍在负隅顽抗的人族越来越少。

一处怪石林立的山岗，十余只土狼紧紧将五名手持棍棒的人族围住，其中包括一个身材矮小的十余岁少女模样的孩子，这群土狼也不急着进攻，而是进退有度的消耗着这群人最后的体力和耐心...

某处灌木丛内，正发生着激烈的大战，土狼一方为首一只半人狼身形十分的灵活，辗转腾挪间活跃在战团的各处，此獠专门针对那些战力较强的人族大汉，即便有些人族大汉实力并不在大壮之下，一对一并非无法战胜此獠，但却在被其他土狼配合骚扰的情况下接连遭到此獠的毒手，人族一方渐渐不支起来...

一道遁光划破天空，从极远的方向而来，转瞬便消失在了天际的另一头，只见遁光中一杆亮银色长枪上下飞舞，道道银虹不断自飞舞的长枪中飞射而出，每一道银虹射入下方战团又能精准无误的大面积杀伤正在围剿人族的土狼，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土黄色遁光，这道遁光的主人胸前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寒的白骨，只见他面目狰狞扭曲异常：“敢害本座受此侮辱，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

距离沐生大壮二人不知多远的地方，那只化泉狼祖面上狰狞之色一闪，单手插入方姓方脸中年人的胸膛，锋利的爪子从中年人背后一探而出，手中握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在化泉狼祖的脚下，方姓方脸中年人那炳白天肆虐狼群的方形巨大阔剑已经破碎成了数片，没有规则的散落在地上，只有月光照在其上泛起的丝丝亮光，似乎是对不公命运的最后抗争。

...

沐生大壮二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潜行，他们先是顺着那只半人狼逃遁的方向行了一段距离，这才方向一转的向望断峰所在的东南方向行去。

山林的黑夜是安静的，偶有喊杀和嚎叫声也很快的归于平静，代表着一处战团分出了生死。

对于这些战团，沐生大壮能避开的则避开，实在避不开或者是战团内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确保大壮出手能够短时间结束战斗的，沐生才会允许大壮出手。

沐生自己则始终潜伏在黑暗之中尽量的掩藏身份，以防再被其他土狼认出从而暴露自己的行踪。

尽管沐生已经尽可能的控制着大壮出手的次数，但一路行下来，战团实在过于密集，当大壮将此处战团最后一只土狼一劈为二的时候，这已经是他第十几次出手了。

此刻，沐生大壮的身后竟聚集起了百余人的队伍，看得出来大壮在阳山确实小有名气，这些人不自觉的以大壮为领导起来，又看到大壮一切以沐生为主，加之白天环形山谷内沐生的“壮举”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所以沐生大壮不出意外的成了这个队伍的一二把手。

“大壮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体型瘦高的青年作为队伍的代表来到沐生大壮二人身前，瘦高青年先是好奇的打量沐生一眼，随后还是转身向大壮道：“要不要支援其他战团？”

“嘿嘿！”大壮见此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但当他余光扫到沐生那愈发严肃甚至面色已经开始有些阴沉的脸上时，笑容一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紧张之色：“沐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沐生轻叹一声，目光扫过身前百余人的队伍，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现在，他必须要做一个抉择！

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最明智的做法是他和大壮脱离队伍，减小目标，继续向望断峰前进。

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向望断峰相反的方向引去，他们这么大的目标必定能吸引不少土狼的注意，那么沐生大壮再去望断峰接下来的行程也会减轻不少阻力。

但看到这些人或衣衫褴褛，或身上血迹斑斑，有的甚至已经残肢断臂，但他们的同伴尚未放弃他们，而是互相搀扶着，一个个看向自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眼中满期期待和对生的渴望。

若是自己真的就这样放弃他们甚至指挥他们去送死，为自己争取时间减轻压力，那他沐生怎么对得起洛老的临终托付，又如何面对一路搀扶自己的大壮，更重要的是，若能侥幸逃脱，往后余生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思绪良久，沐生终于做出了选择：“诸位，若是在平时，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那叫人多力量大，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吸引大批土狼的围剿...”

“这是要抛下我们吗？”瘦高青年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重新打量了沐生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大壮的身上。

“啊？！”

“什么意思，不管我们了！”

“大壮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

瘦高青年的话像是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便引爆了百余人的情绪。

“够了，竹竿！招呼大家先找地方躲起来！”大壮涨红了脸冲那瘦高青年喊到，随后面向沐生，尽量压抑自己的激动情绪：“沐兄弟，你自己走吧，我会带着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虽然大壮没有明说，但沐生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大壮口气里对自己的迁怒和失望。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对于大壮这个耿直的家伙，沐生实在有些无语，没成想这里的人竟然都是这个性格。

但大壮等人似乎并不领情，好似没有听到沐生的话一般，径自的开始整装准备转移。

“你们还想不想活！”这下沐生也有些生气了，这句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沐生，大壮和竹竿虽然也停下了脚步，但并未回到沐生的身旁。

“我有说过不管你们了吗？”沐生收起暴怒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竹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大壮同样有些不解。

“行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如果下次你还这么冲动，我就真不管你了！”现在情况十分危险，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便会增加不小的风险，沐生没空和大壮扯皮，而是再次气沉丹田冲百余人喊话道：“如果你们真的想活，那就认真记住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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