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贤帝
第二章，八面玲珑（旧版）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是为——长安。

唐麟德年间，长安以东角，东市，入夜依旧一派繁荣景象，来往商贩多如锦鲤，这里或许不是全长安最富贵的地方，但绝对是最热闹的去处。

突厥胡马，北地胡姬，南洋昆仑奴……应有尽有，长安流传着这么一句大话，除了皇帝的龙椅，东市里什么都能买到。

话有些夸大，到也没脱离事实太多，作为朝堂特意开辟专供世界各国买卖的东市，称之为当世无二也不唯过。

“当朝国舅，长孙无忌被打入天牢了。”有一商贩打扮的年轻人跑进东市最繁华的酒家——咸湖楼里大声吆喝。

“切，这都三天前的事了。”食客们一听这马后炮，只觉没劲，“小六子，你这顺耳风聋了还是咋滴。”

要说东市什么生意最好做，当然就是卖消息。小六子本家姓刘，常年混迹市井，街头巷尾都有他的人，消息灵通，再加上天生右手六指，故得了个“顺风小六耳”的混号。在东市坐着倒卖消息的生意，过得到也是滋润。

小六子混不在意周围人的嘲弄，戳手嘿嘿怪笑起来：“小六子靠的就是这双招风耳吃饭，就算脑袋搬家，耳朵也出不了事。诸位，小六子这里有个消息刚从宫里溜出来的，明码标价，十贯钱。”

扑~酒楼里炸开了锅。

“呦呵，狮子大开口呀。你知道十贯钱可以在桃苑找多少个小娘子吗？”

“就是就是~”

“小六子，你这可太鸡贼。”

食客们起哄归起哄，在场的那个不是腰缠万古，十贯钱小意思，只是钱多并不意味着见啥买啥。十贯钱买个几天后大家都知道的消息，不值。

吵闹声传到二楼雅间，里面围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主次分明，靠东主位上的男子面如冠玉，颇为英俊，眉宇间有着淡淡的贵气，听到楼下小六子的吆喝，神色微变。

坐在他左手边的男子正好瞧到，出声提议：“殿下，要不买下消息听听，全当饭后消遣。”隐隐得有着几分讨好。

殿下皱了皱眉，对于这种话语，他最是厌烦。

右手边的女子察觉这丝不悦，旋即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开口唤来小二吩咐了两句，不一会儿长着六个手指的小六子就被带了上来。

妹妹都做到这份上了，当哥哥再不开窍就可以抹脖子自尽了，大手一挥甩出十贯钱。

小六子眉开眼笑，一股脑子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雅间里，贺兰敏之满眼通红的盯着主位：“殿下，太子幽禁东宫，天赐良机呀！”

贺兰敏月拿筷子瞧在哥哥手背：“小心隔墙有耳。”

李贤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某个“长安第一个花美男”，难道智商都拿去换颜值了？先不管消息真假，妄议太子，仅这一条就是死罪。

贺兰敏之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界了，但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殿下，当今陛下膝下众皇子中，有能力，有资格争夺那个位置的只有您和太子殿下。您别说没有动过这个心思，放外面，傻子都不信！”

话糙理不糙，十分在理，李贤不由高看贺兰敏之几分，更让他宽慰的，这话掏心掏肺，他要的是有自己想法的能臣干将，而不是指哪打哪的死棋子。

然而李贤还是摇了摇头。

并不是他不想争，而是不用争。

“好了，你先出去吧。”

……目视着哥哥出门，贺兰敏月由坐而立却被李贤压回座位。

“别拘礼，坐着说话。”

小姑娘心头微动，低头应是：“长孙无忌下狱，太子殿下不可能无动于衷，以敏月看来，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有一事，敏月不明白。”

“何事？”

“大内森严，殿下都没得到消息，那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李贤一愣，紧急着说了这么一句：“皇宫大内看似密不透风，实则八面玲珑。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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