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侯：开局杖刑李二和长孙无忌
第五十五章 陛下心中跟明镜似的！（旧版）

“满朝的御史、谏官，全是参敬德父子和司辰的？”

李世民来了兴致，在龙椅上坐直身体。

他知道，今天闹这一出，固然是尉迟宝琳和司辰做的太出格，但背后也少不了荥阳郑氏的推波助澜。

这些朝臣里，说不得有一半，都受了郑氏的好处。

“尉迟爱卿，你们武侯卫捉拿一个怀远坊的恶霸，直接调军入城，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李世民佯装不知内情，诘问尉迟恭。

面如黑炭的尉迟恭嘴角抽动了两下，陛下这是又要自己背黑锅了！

他大步出列，瞪眼看着以御史崔仁师、尚书左丞魏征为首的一班官员，蛮横地冷哼一声。

转过头，面对龙座拱手道：“敢叫陛下得知！怀远坊恶首马人杰，暗中成立谋逆组织‘忠义堂’，拥有帮众上千人！其更以财货收买、蒙蔽怀远坊百姓，利用数千百姓，公然对抗西市武侯卫的执法抓捕。”

“臣得知此事后，当即命令右翊卫府中郎将尉迟宝琳，调集城外两千精兵，夤夜入城，配合西市武侯卫，将马人杰一干谋逆分子尽数缉拿。”

“事态紧急，突袭行动又需保密，因此臣没有上报诸司，而是便宜行事，事后已向诸司说明。臣尉迟恭愿受陛下责罚！”

李世民轻轻一叹，故意道：“你啊，还是改不了鲁莽的性子！念你忠心为国，此事又办的不错，这次朕便不追究了，下不为例！”

“谢陛下！”

尉迟恭拜谢，配合李二完成演出，大喇喇地回到班列。

“陛下！”

魏征见李二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此事，心里不乐意了，站出来道：“国之法度，岂能如此轻忽儿戏？吴国公擅自调军入城，不管目的为何，有何功绩，其违法调动兵马是事实。请陛下依法治其之罪，以正朝纲法纪！”

尉迟恭闻言，心里顿时暗骂：“好你个山羊鼻子！老子平时没得罪你，现在竟然揪着老子不放。要是真依法治罪，陛下还不把老子的头砍了去？”

不过他也不怕，反正这件事是陛下授意的，陛下会保他。

李世民果然说道：“魏征，你难道要朕砍了敬德不成？

兵贵神速，特殊时期将官有便宜行事的权利。武侯卫昨夜突袭怀远坊，镇压谋逆，乃是立了大功！朝廷不行赏赐，反要问罪，岂不令天下武将寒心？

将勇猛的武将都戴上镣铐，以后，还有谁来守卫我大唐子民？靠你们这些言官吗？

此事朕已有决断，不需再议！”

李二这番言辞出奇的强硬果决，怼的魏征不敢再说。

“陛下，吴国公私自调兵一事，或许情有可原。但西市武侯卫旅帅司辰，执法粗暴，性情残虐，曾当街射杀四名百姓，圈禁数百人，百姓怨声载道！

此等官吏队伍中的败类，不问罪斩首，不足以正法纪，平民愤！

陛下若对其也要袒护，臣只能撞死于阶前，以死相谏！”

御史崔仁师大义凛然地说道。

博陵崔氏和荥阳郑氏世代联姻，郑氏富于朝堂之外；而崔氏贵于庙堂之中，而且崔氏多出美才，沉沦典籍，为儒家文林之首。

两大世家联手占据着大唐的农商、士林，守望相助，大世家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崔仁师这次动用两个世家的力量，联合整个朝堂的御史、谏官一起发难，甚至将尚书左丞魏征也忽悠进来，其目的就在于消灭司辰！

弹劾尉迟恭父子，只是幌子。

司辰，一个区区从八品的武侯卫旅帅，竟能在西市搅动风云，将五姓七望的郑氏逼到危险境地，可见此人才能何等可怕！

绝不能让其成长起来，成为陛下的利剑！

不然郑氏被灭，下一个就是崔氏！

太子右庶子孔颖达、侍书褚遂良、谏议大夫王珪也同声附和：“崔殿中乃忠烈之士，武侯卫旅帅司辰，射杀百姓，残暴不仁，请陛下将其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李世民脸色沉了下来。

“崔为文宗，世禅雕龙”，说的就是博陵崔氏，乃天下士族之首！

崔仁师，便是博陵崔氏的核心人物。

李世民已经刻意阻止崔氏之人在朝廷中为官、晋升，削弱世家在朝堂的影响力。没想到崔仁师一个七品殿御史，竟能能得到这么多大臣的支持！

世家的威望和地位，根深蒂固！

听说在民间，都以娶到世家女为荣，甚至大臣们争娶五姓女，而不娶皇室公主！

五姓世家，实乃大唐之患，必须拔除！

这天下，姓李！

想到这，李世民冷哼一声，指着殿下众臣道：“你们口口声声，叱责武侯卫旅帅司辰射杀百姓，可去仔细查证过？

朕恰知此事，那旅帅司辰射杀的四人，都是‘胡彪案’中的作乱分子，其罪当诛！至于圈禁百姓，那些车夫被胡彪煽动哗变，旅帅司辰将他们控制，乃是必要之举。

你们这些御史、言官，指责别人残暴不仁，更是全无道理。朕得报，这位旅帅司辰当日就‘车夫哗变’一事，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法制思想：只诛首恶,余罪不究。他只让车夫们劳役一个月，就全部放回家中，如何不仁？”

“朕让你们勇于进谏，可不是任由你等‘张口就来’，没有调查清楚，就胡乱弹劾施整官员，等同诬陷之罪！现在，诸位爱卿，还有要谏言申饬司辰的吗？”

李二抬手重重一拍龙椅扶手，满殿俱静。

陛下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谁敢提异议？

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崔仁师，此时也是缩着脖子，不敢再谏。至于“撞阶而死”，那只是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天子摆明了死保司辰，要以这种悍吏来对付世家，他就算撞阶也没用。

尚书左丞魏征这时也回过味来：陛下，好像对一切都很清楚啊！

心里跟明镜似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陛下在幕后指使的？

尉迟恭、尉迟宝琳、司辰，都是奉天子之令行事？西市，郑家和崔家，陛下要对五姓世家下手？！

魏征恍然大悟！

难怪呢，宰相房玄龄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都一言不发，他们也是参与者啊！

他此时刚刚被李二启用，还没有进入核心圈子，所以这种机密事是不知情的。

“要不是老夫机智，就被崔殿中坑了！”

魏征心中暗道侥幸，朝廷和世家的争斗实在不宜参与，参大臣有风险，以后还是专一参皇帝好了。

“陛下，臣昨日得闻北方草原发生了百年难遇的雪灾，突厥的牛羊马匹冻死无数，颉利军队亦受重创。臣提议，我朝即刻发兵，攻打突厥！”

兵部尚书杜如晦，见朝议冷场，赶紧站出来，提出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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