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外的挑眉,这倒是头一次听说。“火影让你做什么?深入虎穴,然后扮猪吃老虎?”
鼬不以为杵,道:“差不多就是这样——我毕竟不能因为当年仇人的一句话而以身犯险。”
啊,啊,这才是他来雨忍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当初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到了现在,左右,不过一句话而已。我歪了歪头,突然道:“你说过,你们晓之中,还有个女人。”转身拧开火,端一碗牛奶放入蒸锅。“女人大多喜欢甜食。”
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又道:“能有村子做后盾是好事,不然单凭我们两个,总是势单力薄的。”
双皮奶意外的难做,第一次做的不太成功,我转手递给鼬,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接过去,“有点甜。”照样还是不说一句好听话。
我们说着话,长谷川一趟趟的替我跑腿,每当她回来时,鼬就变成乌鸦。
第二次的双皮奶总算像模像样,交给长谷川,要她连同菜一起送给小南。长谷川微笑着应了,临走时想看一眼窗台,却发现正被我的身子挡住,便低了头退出厨房。
“你好像在防着她。”鼬这么对我说。
我沉吟了半晌,眼看着快到厨娘工作的时间,叹了口气,道:“换个地方说话。”
自己的房间比公共厨房多了一点安全感,鼬依旧掩人耳目的变成乌鸦从窗口飞过来,我坐在榻榻米上,看着他解除了变身术,坐在我对面。
“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你对我说过晓的情报对不对,”我道,“当时我没有在意,但是回来看到长谷川之后,才想起来,那些话,她在和我一天见面的时候就全部说过。”
鼬不由的皱起眉,“你的意思是,从她那里,得到了和我一样的情报?”
我顿了一下,才道:“内容不尽相同,但也大同小异。”
这真是奇怪的事,长谷川溪不过只是个女仆而已,她原来的身份……好像是厨娘,还是帮佣?居然能获得和鼬一样的情报,何等的神通广大!可是……
其实也不奇怪。
与其说她是我的仆人,不如说是佩恩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佩恩安插了长谷川溪,必定是已经看破了阿飞让我进入晓的目的,让她向我透露晓的情报,看来是想引蛇出洞,后发制人吧。
这个道理鼬自然一清二楚,他只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笑一笑,道:“借用一下你的写轮眼。”
宇智波挑眉:“你要我对她用幻术?”
“不,不,”我摇一摇食指,“怎么能用那么愚蠢的办法。”
用了幻术就有被破解的风险,在雨忍村,可不只是宇智波鼬一人有写轮眼。“你只要帮我检查一下,她是否已经中了幻术,或者是否有和佩恩接触的记忆就好。”
鼬终于微笑点头,“如果佩恩对你的仆人用幻术,自然是给了你和阿飞为难他的把柄。就算不是幻术,而是他的教唆,也是同理。”
“如果这不是他的幻术,也不是教唆。”我接口道,“长谷川溪只是个‘偶尔’得知晓情报的……大嘴巴呢?”
“她如果能为佩恩所用,自然也能为你所用。”他气定神闲的道。
和鼬合作真是愉快的事,他有的不仅是超群的能力,还有超群的智商。一个可靠的同伴,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我不能肯定和他能并肩走到什么时候。
压抑了心中的酸楚,嘴上却轻笑着道:“真羡慕你啊,身边有知根知底又值得信任的佣人,这在雨忍村,是多么重要的事!”
“无论是幸子,还是适容,她们都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吧!”
提到这两个人,宇智波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暖意。他什么也没说,但那温暖的目光,还有那微弯的嘴角……
我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不由的长长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中眼中全是沧桑,软软的倚在靠垫上,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宇智波,我这样帮你对不对?你若是铲除了阿飞这个最痛恨的人,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他抿住了唇,目光划过我的脸庞,“你认为我是为了仇恨才这么做的?”
“难道不是吗?”
“你一定知道吧,阿飞要毁灭世界,然后建立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鼬说着站了起来,“我必须竭尽全力阻止他。”
“佩恩是个疯狂的理想主义者,”他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他想创造出一种病态的和平。”
“病态?”我不由皱起眉。
鼬反问我:“和平从何而来?”
这真是个深奥的问题。我想了想,慎重的回答:“战争。”
战争与和平,就像光明与黑暗一样,它们不会单独存在,没有光何谓影,没有黑又何谓白?但它们也并不是只有单纯的相反的关系。
战争与和平,它们互相孕育。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的轮回,古人们早就看破了。
“所谓和平,其实就是战争之后,各个势力互相制衡,又各自发展的一段时间。”我又补充道。鼬表示认可,他道:“和平是积累,战争是爆发,绝对没有永恒的和平。”
“但是,佩恩却偏偏要它存在。”
我眯起了眼睛,问道:“永恒就是所谓的病态?”
“佩恩要打破轮回,打破战争与和平之间的平衡。”鼬道,“这明明是件不可能的事,他偏要用一种愚蠢的方法做到。”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我锁紧了眉,一颗心慢慢的往下沉,“他要制造的,难道是黑与白之间的灰?”
鼬双手抱在胸前,安静的听我继续说。
“不停的不停的制造小规模的纷争,让人民继续动荡下去,让真正的和平无法到来,通过抑制人们的生活与发展,使他们无法开展大规模的战争?”
“他是个疯子。”鼬点头道。
他有些无力的说:“一个想毁灭世界,一个要让世界持续动荡,在这样两个人面前,宇智波一族的仇恨,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无法放下仇恨,却必须放下,”他直视着我的双眼,声音居然也是苍老的,“更不愿和你合作,但却必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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