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结束（旧版）

大蛇丸闻言便大笑起来，那声音像是鬼哭，他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我都要发抖了，情不自禁的往鼬身后躲。而鼬始终没有转过身，他的手贴在我的背后。

然后，我就看着大蛇丸一步步靠近，突然间像是傀儡被剪断了线，双腿一软，一头摔倒在地。

我惊骇的看了他数秒，他就像是条死蛇似得一动不动。鼬依然没有转身，单手结印，地面就像有生命一般活动着，土壤如水波般翻起，像个坟包一样将大蛇丸包裹起来。

直到此时，我才分清这场战斗的胜负，长长松了口气，有一阵缺氧的眩晕，勉强问道：“他……死了吗？”

“我没有杀他，”鼬道，“向他这样的人，就算被埋一个月也死不了的。”

鼬不能杀大蛇丸，只要他还想潜伏在雨忍村中，就不能杀大蛇丸。我点了点头，

不再理会大蛇丸，我们找到继安和适容，躲在一旁的他们显然也被刚才大蛇丸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模样吓得都失了魂，过了好一阵才慢慢恢复。

走出森林，来到火之国距离国境线最近的繁华镇子，购置水晶球，接着返回雨忍村。一路上平静安宁，所有的惊险磨难都被抛在了背后，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对，就是这样，就像是我和鼬，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仇恨，彼此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关系。

他对我冷淡，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基本不对视。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曾经和他拥抱亲吻，我们关系，是否曾经缓和过。

花开一季，月明一夜。它们因短暂而美好，还是因美好而短暂？我们最最美好的一刻，自他触碰我的嘴唇开始，甜蜜得不可思议，短暂的像不曾发生。我有些惆怅的望向他的挺拔背影，倘若真的可以选择，最最正确的答案，是就此痛快的收手，还是终其一生的和他死死纠缠？

只可惜在有得有失的人生之中，绝不会有正确答案！

而人生的痛苦在于，无论做哪种选择，都终将面对最痛彻心扉的后悔。

继安和适容这对姐弟已看不出当初世子和公主的尊贵身份了，距离苜之国的陨落也不过几天而已。仿佛一夜长大，也许是认清了落魄的事实，就连适容也收起了往日的骄纵张狂。在不提及鼬的情况下，她倒也老实听话。

但就算经历的事情相同，他们的性格还是不同的。比如适容会问我要到哪里去，以后该怎么办，但继安问的最多的则是大蛇丸为什么要勾结金之国，苜之国和雨忍村有什么仇恨。

能有什么仇恨？阿飞希望将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动用水晶球制造天灾，而受害者却会把满腔怒火发泄在金之国身上而已——谁让他们吞并了苜之国！谁又能想得到传说中的水晶球其实已落在了雨忍村的手中！

适容不在乎这些，也无力在乎，她只想要漫长而安稳的人生，很快就接受了将要住在雨忍村的事实，她说至少还能见到所爱的人，别无所求。继安却要报仇，要将破国亡家的仇恨如数奉还。我们轻易的和他建立了简单的同盟关系，就像是我和鼬在雨忍的关系一般。

都是为了在有朝一日清算阿飞欠下的血债。

或者说，洗清我对鼬的愧疚。

那么柔弱的继安到底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答案是不好说。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哪个环节发挥作用。也许是一步废棋，但我更希望这是命运对我们埋下的伏笔。

阿飞依旧住在临湖的大宅中，院子里的山茶花依旧开放，再回到这里，恍如隔世。回过神来才想起时间早就匆匆流逝，还没一眨眼，六月都已过去了大半。

阿飞见到我似乎很激动，他紧紧拥抱我，面具轻触我的脸庞额头做亲吻状——我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还觉得感动，觉得他的怀抱温暖。他对我们带回的水晶球毫不怀疑，只是暂时还没有需要用到的时候，留下了继安跟在他身边，成为大宅中众多仆人的一员。适容却没有安排，我便吩咐人将她送进村子，反正她喜欢鼬，干脆就给鼬做佣人好了。

临走时适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感激，又像是难以理解。只是我累了，不想揣摩，也不想猜测，随她去吧。和鼬在大宅里多待了两天，向阿飞详细的汇报任务，顺便再向大蛇丸泼一身脏水。果然阿飞听到大蛇丸泄露机密任务后极为不满，真希望这种情绪一直保持到他见到大蛇丸本人。

我又住进旧居，窗外的黄鹂鸣叫，更远处是湖，只可惜我最最爱的饭团儿不在，想它想得鼻子发酸。宇智波鼬来参观这间卧室，在得知是阿飞操办的之后，看了我一眼，说：“看来他是真的爱你。”

是吗？我苦笑不言语，心里是明白的，有他那种经历的人，绝对不会爱上其他女人，最多爱上我的这副肉身。在他的脑中，已提前把我和他爱人融合。

只是宇智波鼬看我的目光清冷，让人难过。

雨忍村真是个被诅咒的地方，在这里我永远无法堆积情感，还是说，苜之国是个奇妙的地方？只可惜我要继续在诅咒生活下去，而奇妙却转瞬即逝。

我有些难过，我想饭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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