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天才（旧版）

最后，老太太被连哄带骗的弄走。

被她这么一闹，由宇的情绪却没那么糟糕了。

“三奶奶也是可怜人，”由宇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当年，她也和我一样……”

“爱上个狗男人？”我接口。

“才不是！”她大声反驳，“我要说的是，她和我一样都是家族中的天才！”

天才吗？我对这个词毫无敬畏之心。我身边的天才也太多了。

晓中的每一个都是天才，最年轻的天才是迪达拉，最老的是角都，最冷酷无情的是蝎，最讨人厌的是大蛇丸，和我纠葛最多的是宇智波鼬……我周旋在这成堆的天才中，才刚刚脱身，结果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女也成了天才，就连刚刚那个抱着布娃娃回家的疯老太太也是天才。

我自己还是阿部仲一族最了不起的天才呢！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紫微大神不喜欢她。”

“哈？”

由宇解释道:“本来她应该是我们家的族长的，可是就在选定之后，继承人跪拜神像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正常了。非说自己是个老太太，就连说话行为都变成老太太了。”

“本来大家以为她是装的，不想继位，可能……可能也有个狗男人。可是时间长了，她竟没有一丝要恢复的意思。大家才确定，她是真疯了。”

“可是她以前从未丝毫的异样，所以当时的家主就猜，可能是紫微大神显灵，不愿此后受她的祭祀，就混淆了她的时间。”由宇道，“结果这么多年过去，她果然越活越小，族里人还担心再过几年，她直接就觉得自己是婴儿了！”

我想到由宇的奶奶，那样的卧床不起，吃喝拉撒全要别人照顾，又和婴儿何异呢？这位三奶奶虽然脑筋不太正常，可身体比由宇的奶奶可硬朗多了。人家还能爬狗洞！她退化成婴儿还早的很。

“所以最后家主就变成你奶奶了？”我道。“可是怎么你们家每次挑选家主都要出点乱七八糟的事？”

由宇有些不服，却忍住没有反驳。

回到房里，便见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只白瓷盒。最上面三只小的，分别写了“复古”，“云头”，“清燕”。其余盒子写了“安息”，“龙脑”，“苏合”等等。

由宇一看便知:“是茶茶送的。”伸手去了最旁边的一只香囊，倒出粒香丸来。

她面色不明，用镊子夹着举起看了半晌，才放进香炉里。可马上又不舍似的取出，用银剪剃了一点放进去。这才点火焚了。

是茶茶制的那枚透臻香。香味缥缈，如云海翻腾，最奇的是，居然连腾起的香烟也凝而不散，聚如云雾。

不多时香烟越积越多，香味有些极其细微的变化。就像……

像云海日出，金光万丈，云蒸霞蔚。

由宇这时一杯茶水浇了下去。

瀑布冲散云海，香气却久久不散。

她背对着我，身子颤抖，她嫉妒，不过也承认:“茶茶她……一直对我不错。”

这倒是真的。自从收到了茶茶的东西之后，由宇母亲的态度都好转不少。

由宇向来有自知之明，也不是没有良心，对于夺回家主这件事，越来越没有底气。与之相反的，弄死伊藤咏作的欲望日渐高涨。

于是我们期待至少能在社交场合与他见面。

由宇回到浅井家，本来就有属于自己的各种应酬。

木之国富得流油，上流社会的小姐少爷们终日无所事事，于是花样百出的举办各种聚会。这群人有些即将参加成人礼，过后便是婚娶，难免格外珍惜最后的单身时光。有些不过16、7岁，也正是需要社交聚会为自己相看未来的伴侣。

最最多的是品香会。当然还有什么其他的宴会，酒会，茶会，花会。

木之国人嗜香成痴，菜肴中加入香料也不足为奇了。自然也还有香酒香茶。

不免让人回想起当年陪伴神秘老人的那段日子。他独爱山茶，由宇便用山茶制了普洱，香轻而幽。后来随我去了上羽之后，由宇取桂花甘草制过天香饼，用沸水冲成茶汤，香气四溢，连一向挑剔的适容都赞不绝口。自然也有沉香酒。

可惜酒开封之日正好赶上角都来蹭饭。结果自然是整瓶被他抢走，我连一口都没有尝到。

在木之国，沉香酒频频在聚会上献身，香味虽特殊，却也不能算珍贵了。

我其实并不喜欢木之国的各种聚会。

小姐少爷们的讲究太多，许是我和晓中粗人混惯了，只觉得矫情。远不如在雨之国小酒馆里喝酒骂街轻松痛快。

不过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五年不曾露面的由宇居然颇受欢迎。她制香天才的名声在外，又加之即将远嫁，向她求香的人很是不少。

所以，经常有财帛礼品等谢礼送来。

每每在这个时候，由宇的母亲都会准时出现。

我想我必须向角都道歉。

本来我以为这位母亲是角都那样的人。可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角都跟她一比，简直就是天使！

我可以和角都关系很好，和她不能。可以和角都合作，和她不能。角都虽然十分贪财抠门，但至少还是正常人。

但她不是。

她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难讨好，最难打交道的人。

角都只要钱，她不是。

除了要钱，她还附赠一阵让人找不着北的臭骂。并且次次如此。

我就很无辜很委屈。问化妆成侍女的由宇:“她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她想起我离家出走五年，让她少挣了整整五年的钱。”由宇解释，“每次都会想起来，所以每次都要骂街。”

我……我不和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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