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复仇（旧版）

“是真的，真的存在。”浅井面不改色的说，“我们把它称为紫微之心。”

“紫微之心？”我愣一愣，“紫微又是什么东西？”

“掌管时间的神。木之国所有人都供奉的。”

我在上羽的住处是一幢四层小楼。从下到上，分别分为:会客区，工作区，生活区，实验区。

对，还有一层是实验区。

只因一开始这里蝎为自己准备的。

他用的东西向来是最好的，高价货角都一定不给报销。蝎自掏腰包置办的家当，全都便宜了我，拎包入住。

如今，我倚着一张软榻，烤着暖气——对，来到上羽之后，冬天总算可以用上暖气了。

浅井坐在我对面，容光焕发，精神面貌尤其好。

“你心情不错？”我道。

她嫣然道:“因为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也想要那个……紫微之心？”我问。

“不，我不要，要那个做什么！”她却说，“我可以知道它在哪，也可以带你去，你自己去取。”

听她这么说，我稍微有点安心，不过……

我立刻又问:“什么叫你可以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现在不知道。”浅井坦然道，“紫微之心长在紫微之树上，紫微之树又长在紫微之岛上。而紫微之岛的位置，除了大名，就只有我们浅井家的家主才知道。”

这……她好像说了一段绕口令。我条件反射的想到写轮眼。

可惜那好用到逆天的眼睛只长在宇智波身上。

浅井继续道:“只要你帮我当上家主，我就可以带你去找了！”

“你？”我意外，“你们家族人丁不旺吧？一个小姑娘能当家主？”

浅井的眼睛斜过来，“我家自然是人丁兴旺的。少女做家主，这条家规已经一百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扶额叹道:“你家人真的……心真大。”

浅井正色道:“你以为这条家规我家一时胡闹吗？不是的！是紫微大神！”

“只有少女才能做祭司，才能代表家族祭拜紫微大神。而如果没有紫微大神保佑，檀木就不可能茁壮成长，木之国的根基就会毁于一旦！”

嗯……

我伏在软榻上，信息量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入夜后气温一降再降，玻璃上的冰花结了又结。幸好室内温暖如春。泥炉上的水壶开始冒白气，浅井为我和她续上了茶，慢慢的，从头开始讲述，像是讲一个故事。

对我来说，这就是个故事。

就像，有些地方信仰佛教，有些则信神道教，还有飞段信邪神。木之国信仰的神，名为紫微。

传说中，就是这位紫微大神，在木之国种下了仙树。

虽然现在普通民众中，信仰已然式微，渐渐变成了一种习俗。但贵族们依然虔诚。

与其他国家一样，木之国的最高统治者也是大名。浅井一族，则是王权之下的第一家族。

紫微大神的祭司出自浅井。

浅井即神权。

只有最优秀的少女才能成为祭司，才有资格和大名一起，代表所有国民，踏上紫微之岛，拜祭神明。这一任的祭司，是浅井的奶奶，今年已经年过70，在任超过50年了。

听到这里，我打断她:“所以，要挑选继承人了？”

“已经挑选过了，”浅井淡淡的说，“在5年前，那时我才15岁。”

“所以……你没选上？”

“也可以这么说。”

浅井接着道:“只因我那时不想选上。”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当时想选上，就一定能选上？”

浅井淡然一笑，却不答话。起身取了一只瓷盒，打开，其中是一颗一颗深褐色的香丸。也不见她点火焚烧，只是用手捏碎了，放在泥炉旁边。不多时，便有温润的香味袅袅而出，仿佛身处春天的花丛中，心情无故就舒展开了。

她道:“当时选拔考试共有四关，前三关我都是优秀，最后一关考制香……我把我的香，悄悄的换给了大房家的四姐姐。”

“最后，奶奶选了四姐姐。”

我眨眨眼，“你想说，如果你没换香，继承人就一定是你？”

浅井神色落寞，“不然呢？”她反问，“不是我自夸，四姐姐她处处不如我。其他姐妹也无一能胜过我。”

“可是你那时候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不禁问。

这大约是个尴尬的问题。浅井身子一僵，斟茶的手抖了抖，茶水便撒在桌面上。

我想，这里应该有个俗套的故事。

“为了男人？”我试探着问。

“为了一条狗！”浅井咬牙切齿的道，一张秀丽的脸都扭曲起来。

她一向优雅，进退得宜，说她是千金小姐我一点也不怀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失态的模样。

我在等她继续说，她却闭上了嘴。目光落在窗外茫茫的夜色中，眸子里像是着了火。

“大概明白了，”我叹了口气，“大约是做了祭司婚姻不自由，你为了他放弃了，可他却甩了你。”

一定是猜对了。浅井眼圈红了，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他就是一条狗！”她咒骂道，“他……得知我落选，竟转而向四姐姐大献殷勤！”

男人啊，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原本我还应该问问她身为大家闺秀，怎么会给神秘老人做了仆人。现在也不必问了。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不然呢？留下等着被羞辱吗？”浅井怨怼道。

“可你父母也不找你？”

“他们一向懦弱又势利，见我落败，不作践我就不错，又怎么会在意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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