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仇恨（旧版）

行李由女佣打包，提前送到新住处，这次一定不会是公主的闺房了。饭团儿趴在我的脚背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此刻我们的心情一样，才不在乎去什么地方。

只不过，我不想见到鼬。

或者说我害怕他。全世界我只害怕他一个人，只因为我爱他，却又亏欠他。

我不该爱他的。爱情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东西，貌似高尚，实则猥琐。富岳爱姐姐，也挡不住对我们阿部仲的杀戮。我也爱鼬，但还是要为父母报仇。人们总说爱情伟大，那不过是因为他们没遭遇我们这样的命运。

所以，爱，本质上只是个笑话，对吗？

如果照这个势头发展，以后不让对方家破人亡，谁还好意思说爱！

果然爱是个笑话。

我的马车在雨忍村的高塔下停下，一个满脸是钉子的忍者迎接我。他看起来有些冷淡，简单的几句话介绍了自己名叫佩恩，是晓组织目前的首领以外，便一言不发，只是引着我往新住处走。我抱着饭团儿，经过一栋栋造型奇怪的建筑，还有无数探出地面的下水管道。空气太过湿润，地面上似乎也蒙着一层雾气，墙角等处还有碧绿的苔藓。我真不喜欢这里的气候。

高塔是处理村子内政，以及晓成员聚集开会和分配任务的地方。周围有各种职能不同的高楼环绕。算是村子的行政中心。我的新住处离此处有近20分钟的路程，在地势相对较高的住宅区。相比较而言，建筑低矮，但空气也更加干燥。

不知这样的天气是不是和村子外围的雨幕一样，是人为操控的。

推开一座院子的大门时，沉默寡言的佩恩终于再次开口：“希望你能喜欢你的邻居们。”

天井中种着榕树。

一个女佣听见开门声，从西厢房中走出，含笑向我施礼，接过了饭团儿。

我侧头看佩恩冷漠的双眼，说：“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邻居们并不好相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我住在院子的西厢，而东厢便住着鼬。我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他又接着说后院住着大蛇丸。

这一定是阿飞的安排！我眨眨眼，说道：“能和熟人住在一起还不错。”

佩恩的严肃终于松懈了些，他说：“我已经通知了鼬尽快回来，你们自己制定作战计划，如果需要用到什么特殊工具，我会安排后勤部门提供。”

“那么情报呢？”

“鼬会带回来，我只知道苜之国大名叫做聿眀彻，是唯一掌握水晶球秘密的人，也是你们任务的突破口。”

我悠然点了点头，又问：“那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们准备好，最迟两天之后。”

佩恩交代过任务之后就离开。饭团儿在院子里四处撒欢，用气味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我没去查看居住环境，而是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发呆，太阳没有露出来，天空上白云堆积。平凡的上午，我在等鼬，真像回到了两年的木叶。

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名为千手离殇的保护色，我们再不可能和平共处。

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当我转过头的时候……

我的CKL似乎不受控制，变身术发动，我再次变成千手离殇的样子。

时间没有溜走，我们没有改变。他没有长大，我也没有衰老。一切都和原来一样，这里是木叶村宇智波家的和室，他应该对我微笑，走过来轻抚我的发丝，然后温柔的叫一声“离殇”。

但是没有。

当然没有。

宇智波鼬站在门口，看着我的双眼之中仿佛蕴藏着深不见底的痛苦。

“为什么？”他开口轻轻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从口袋中掏出纸笔，如两年前一般的写道：也许，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悲戚，别过了头，说道：“阿部仲，别这样。”

我低了头，怔怔的发了几秒的呆，想起大蛇丸曾用变身术在某个夜里让我以为见到鼬的情景，又写道：我知道的，你恨透了我。

鼬惨笑一声，说道：“两年没有你的消息，我一直担心你已经死了。”

你不希望我死的，因为你要亲手杀我。

鼬冷冷的瞟了一眼我的本子，咬牙道：“没错！”

那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他的脸上像是笼了一层霜，声音都透出寒意来。我依言解除了变身，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苦无已经逼到喉间。

那一刻的感觉很奇怪，不知是酸还是苦，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一颗心慢慢的被烧成灰。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剑眉星目，平静的掩饰着自己的黯然，说道：“动手啊！”

鼬冷漠的看我，反而收起了苦无。“我不会杀你，就像你让我父母相残而死，我也会让你自杀。”

“那你不该现在就告诉我。”我抿了抿唇，想到大蛇丸那冒牌货对我说过的某句话，竟笑起来，说道：“他们是被往事杀死。”

鼬大声说：“这是你的诡辩！”

我从容的反驳：“就像我不能原谅你的父母，你不能原谅我，所以，美琴也不会原谅富岳。绝对不会！”

鼬双手抱胸，冷冷的道：“你推脱的真干净，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当然做了，我设了一个局，让阿飞杀了几个人。”我悠然道，“比如富岳的情人，和她的邻居等人。你就因为这个而恨我？”

我笑了起来，“你的仇恨还真是廉价！”

鼬的脸色阴沉，不怒反笑，道：“你的记性不太好吧，阿飞杀了宇智波一族，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止水大哥到底也是你害死的！”

“我也不想害死他，”我马上说，“是阿飞逼我的，若真有本事，你该找他算账。”

鼬还想说什么，但是我抢先一步打断他，“够了。”我说着，突然觉得疲惫起来。叹道：“旧账是算不清楚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你算账。如果你还打算好好的在晓中待下去，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说说任务吧。”

鼬咬住了牙，他胸口起伏，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在那段双方都沉默的时间里，我有些惆怅的看着他，这就是我一直惦记怀念的那个人。果然时间都过去了，一切都改变了。都怪大蛇丸给了我虚假的希望，让原本容易接受的事实变得加倍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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