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内耗（旧版）

“不相信的话，取一点龙女药水来，我现在就可以实验给你看。”他又道。

阿飞没有出声，可是先前凌人的杀气却慢慢消失了。

片刻后转向我:“你，你为什么要连夜把那瓶药水送给角都？”

我无奈道:“我总要找人检验一下吧，万一如果药水中被动过手脚怎么办？”

“可是他却把药水卖掉了。”阿飞道。

“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做。”我道。

“恐怕并没有卖掉吧。”这时大蛇丸插口道，“那药水最多只能救狗，不能救人，这样的东西，根本没人会买。”

我立刻道:“可是拍卖到最后，一号药水卖出了天价！却没听说过买主来找他的麻烦。”

大蛇丸做沉思状，摸着下巴，缓缓的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角都在演戏！他一直不肯公布买主的身份，天价的真金白银自然也没人亲眼看到过……”

“所以，没有买主。”我接口道，“那么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佩恩授意的吗？”

大蛇丸一挑眉，“你认为呢？”

我认为？听了这话，不禁在心里暗笑不已……他好像有点入戏了。

于是当下笑吟吟的道:“佩恩似乎没必要做这种事。以我对角都的了解，拍卖应该只是一场炒作。他恐怕在当时就在盘算后面决斗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他能准确预测到鬼鲛挑战大蛇丸？”阿飞尖锐的质疑道。

“有很多种可能。”我淡淡的道，“他既然放出风声药水来自大蛇丸，那么有人这么做也不足为奇。再说，也可能是他怂恿鬼鲛这么做的。”

“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俩根本早就串通好了。”大蛇丸道。

我道:“雨之国明文规定不许私斗，角都定是算准了佩恩会在最后出面干涉。这样一来，买大买小都是输，只有他，庄家通吃。”

阿飞目光闪动:“难道他就没考虑过，若是佩恩从一开始就出手干预……”

“佩恩不会这么做的，”我把玩着金属茶匙，漫不经心的道，“他正想利用这件事挑唆我们内斗。”

大蛇丸阴森森的问:“那么依你看，他知不知道一号药水的真相，又会不会借鬼鲛的刀直接杀了我？”

小南的确是想暗算他，不过他这时问出来，又何尝不是想要暗算我？

前面费了半天口舌，只为让阿飞相信一号药水是假的。可是我知道，大蛇丸也知道，那药水千真万确。所以他给我一个两难的问题——我既不能说是，让他对小南有所防范，又不能说不是，而推翻之前为了骗阿飞所做的所有努力。

和大蛇丸搭档的最大坏处就体现出来了。我们即便有着共同的对手，但到底还是各自为政的。我们的团结中带着敌意和试探，随时准备着抽身而退，甚至出卖对方。

他遇到了这样的机会，毫不犹豫的试探了一下，若我露出马脚，他定然倒戈相向。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我也有试探他的机会……我也会不顾形势上前逼问吗？

我会的！

只是现在必须要过眼前这一关。

问题固然刁钻，答案也是两难，可到底也不是无法可解。我抛下手中的小匙，盯着大蛇丸缓缓的道:“无论小南怎么看待一号药水，都不可能在决斗中暗杀你的，且放心好了。”

“为什么？”阿飞道。

“因为现在的雨忍村已经太乱了，”我漫不经心的道，“一瓶被捧上神坛的药水，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决斗。村子里已经人心涣散，动荡不安——拜这场决斗所赐，村里几乎每天都有斗殴……”

说到这里，阿飞居然笑起来:“佩恩这个白痴，禁止私斗的话简直不如放屁！”

他看起来真是愉快得很。我便又道:“时局混乱，在野党当然喜闻乐见。可是佩恩和小南作为雨之国的实际控制者，却绝不可能加重乱局，不可能做让在野党拍手叫好的事。”

听到这里，阿飞伸手摸着下巴，略带得意的道:“果然这种只管破坏不管建设的状态最好了。”

就像……一场大买卖的股东？吃着经营者的分红，闲来无事又精力旺盛的，把篡权当游戏来玩玩。

“如果……现在的雨之国是由你来控制男呢？”我不禁问道。

阿飞没有说话，他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听不出是蔑视还是苍凉。

最后，漫长的审问终于结束了。阿飞也许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说辞，但他到底没有处置任何人。当他独自离开会客室时，我和大蛇丸都不由自主的长松一口气，身子滑落了半截，瘫在椅上。

“这一次居然能毫发无损的顺利过关。”大蛇丸低笑着叹道，“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那你以为会怎么样？”我随口道。

“阿飞那个人，贯会用阴招，”大蛇丸苦笑，“不知会在哪里算计你一下。”

我想到他对付君麻吕的手段，立刻表示同意，笑道:“即是如此，你也不能肯定他现在是否回去酝酿阴招了。”

这话说的大蛇丸一愣，“也对。”

“不过话说回来，”他整着衣领随口道，“小南到底找你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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