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他居然是赶着马车回来的。
跳下车先检查我的工作进度。“结界还没弄好!”他抱怨道,“速度太慢。”
我略过他的态度,问:“马车哪来的?”
“偷的。”他把车赶到洞口,“祭品太多,用马车方便。”
马不是好马,车也挺旧,不过看的出来装的东西很重,深色的车帷遮得严严实实。飞段开始卸货,一趟趟的往洞里搬,只是在我的位置,正好看不到他搬下车的东西。
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没什么祭坛,更没有只有一个人的邪神教——真是的,哪有人自称“邪神”!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做结界。飞段搬完了马车上的东西,又开始把木头一根根的往里搬。
那洞的洞口很小,但是里面似乎很大,也许还很深。
飞段在里面点了火把,从外面却看不到火光。
最后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他发动结界,空气微微震动一下,一圈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黄色光芒在远处缓缓升起,把我们包在其中。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飞段说,“你可以回去了。”
“我可以穿过结界?”我疑惑的问。
“当然了,”他道,“它只对我起作用。”
“把你关起来?”
飞段嗯了一声,又道:“祭祀这几天对我来说非常危险,没有结界我可能会死。”
“你会死?”我大惊。“我没听错吧?”
“平常不会,没有结界就会。”他简单的解释道。我当然还是没听懂,但是也绝对不会再问了。“那……我自己回村子,不必等你吗?”
他横我一眼,道:“除非你想入教。”又指一指不远处的马车,“正好还有交通工具。”
“免了免了,”我摆摆手,“贼赃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既然他说可以走了,我自然不会多停留一秒。可直到走出老远了,我还回不过神来。
看起来……小南的确给我安排了个简单任务。鼬的担忧似乎完全必要,也毫无道理。也许我该感谢自己没有走进山洞,没有见到他带回来的祭品。
原路返回。
穿过了草原,越走树林越来越茂密,苍绿的树叶层层叠叠,阳光都透不下来。幽暗和寂静之中,偶尔不知名的虫鸣叫,立刻有鸟扑扇翅膀循声而去。
生机和杀机交融,我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压力,停下步伐,原本不易察觉的敌意顿时无所遁形。
该来的躲不掉,我的霉运到底没有缺席,只是晚了点。
我停下脚步,站着林中,一动不动,沉默的等待。
暗中蛰伏的家伙们不多时便现了身。
6个,落在我的前后左右,围成了个直径两三丈的圈子。他们带泷忍的护额,单凭从树丛中跃出的动作来看,身手都很利落。
“静候多时了,阿部仲绘凛。”站在我正前方的一人道。他应该就是首领。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我说着,转身一一打量他们每个人的脸——他们站的位置有高有低,距离上的细微差别仿佛也暗藏深意。像是对猎物撒下的大网,应该是针对生擒敌人的特殊阵型。
为首那人轻弹一下自己的护额,道:“连这个标志也不认识吗?”
“我确定自己和泷隐村没有过节。”我沉声道。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道:“不妨从国家层面上想想,我们的人还关在你们的大牢里。”
果然,惹上泷忍只有这件事了。“如果说到这个,我也不妨直言了,”我道,一边拖延时间,心里飞快的计算着从各个方向突围的成功率,却发现这个阵法毫无破绽。“你们是咎由自取。”
“闭嘴!”我正背后的年轻忍者愤愤的喊道,他拔出来苦无,还想冲上来。“我看你是……”
我转身冲他一笑:“偷偷潜伏进别人的地盘,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时为首的那人低喝一声:“动手!”6人身形闪动,从各个方向向我攻了过来。
我早就准备着开打,他话音未落,我的手里剑已经甩了出去。右手拔出苦无,身子一拧,朝着正后方防守最薄弱的那人攻去。
在战场上,可以败,可以死,但不能怕。
不管你打算战还是逃,都要拿出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气势。
我唯一可以和他们抗衡的,也只有气势了。
敌人有上忍的身手,占据了人数的优势,又已经将我包围。天时地利人和,全在对方那边,要是还是抓不到一个连忍术都不能用的我,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所以,最后我被按倒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时,心里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能不能逃的掉,我真是太有数了。
首领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起来,面孔贴近,逼视着我道:“女人,生为弱者,为什么还要做忍者。”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一记手刀劈下,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他高看我了。严格来说,我根本算不上忍者。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不打算杀我。
小南一直想抓的泷忍外围忍者,居然跟着我和飞段来到了这里。这恐怕任谁都想不到。
我并没有昏迷太长时间,在他们刚绑起我的手脚时,就恢复了意识。
在树林中被拖行的滋味并不好受,还好我擅长装晕。
拖着我的两个人把我安置在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
“队长,”那少年的声音响起来,“我们这么费劲抓到她到底有没有用,如果小南不答应交换呢,他们……会不会已经……”
“不会的!”那队长道,“雨忍一天抓不到我们,他们就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杀掉的。”
“还有她,”他继续道,“毕竟是晓成员之一,即便不能把他们全部换出来……能救几个算几个吧。”
“他们”自然就是被捕的泷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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