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双赢（旧版）

我一边尽可能的用极有煽动力又极为细腻的语言详细描述了那两件东西，心里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和角都一样，别撒和本性相悖的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门，没有谁无懈可击。你觉得敌人强大不可战胜，那不过是还没攻击到他的命门而已。我们为什么非要以己之短攻敌所长？

所以角都抵挡不住钱财的诱惑，他必将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

所以……我自投罗网，陪着鼬一起来到这个鬼地方，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如果我在卑鄙一点，底线再低一点，尽可能的利用适容，也许还能将飞段也玩弄于鼓掌……在这种时候，我总是恨自己的良心太多了。

这顿饭的菜式不算太好，对不起它们高昂的价格。河鲜总有种淤泥的腥味，无论如何料理，都难以完全去除。素菜略微有些寡淡，还不如我的手艺。只不过我们的谈话一直很顺利很愉快，没有人把心思放在吃饭上。角都还是按耐不住，终于对大蛇丸的私有物露出志在必得的意思。我又成功制造出一个想杀大蛇丸的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除掉大蛇丸，瓜分他的财物。一顿饭的时间里，我们做了一个肮脏的决定。角都很愉快，我也不觉得难堪。

“之前果然还是小看你了，”角都突然说道，“其实佩恩早就提醒我别掉进你的陷阱里，但这次，还是你赢了。”

啊，他识破了。我并不意外，晓之中没有笨蛋，我早就知道的。当下微笑道：“这明明是我俩的一次合作，又怎么会是陷阱。”

角都大笑起来，道：“合作这两个字说的好听，可是本质却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杀大蛇丸原本是你的目的，而现在却将我也拉下水。”

“我没有拉你，所有的决定，都是你自愿做出的。”我淡淡的道，“而且，你也有别的选择，比如拒绝我的提议，甚至可以向大蛇丸告发，看看他会不会给你更高的利益。”

角都一挑嘴角，道：“你好像并不害怕。”

“害怕？为什么？”我反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角都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管是返老还童，还是妙手回春，想要制作这两种药水恐怕都必须用到你阿部仲的基因。”

“所以呢？”

“我大可以和大蛇丸合谋，囚禁你豢养你，源源不断的从你身上取到基因，源源不断的制作这两种药水。”

他说的的确很恐怖。不过角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阿飞看重我的基因的话，大蛇丸恐怕已经这么做了。

“如果要这样做，大蛇丸一个人足够了，他根本不需要你。”我绝口不提阿飞，只是微笑着道：“而且，大蛇丸也不是傻子，如今一号药水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你以为他会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拍卖，赚取暴利吗？”

“你已经和我联手捅了他一刀，他又怎么可能和你合作？”

角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过了许久，才道：“好像除了和你合作以外，已经别无他途了！你不仅赢了，还赢得很彻底。”

我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后才道：“对我来说，这是一桩生意，其结果，不是我赢，而是我们双赢。”

“这的确是一桩生意，”角都笑着接口道，“村里人人都想得到的一号药水，就是你给我的定金。”

可不是！用一点甜头堵死对方的异心，当初为了害死神秘老人，对大蛇丸用的就是这一招。如今角都也没躲过去。

大蛇丸口口声声说要继续和我保持合作的关系，然而反手就撕毁约定，不仅帮阿飞恢复神秘老人的青春，甚至还打算复活他。对大蛇丸的利用并不成功，最重要的收获除了神秘老人的死以外，还有从他的反水中获得的教训——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忘记自己的保护色：弱小。

设计让千手和宇智波灭门的元凶，这个身份太可怕。它迫使利益相关者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必须小心谨慎，才能避免落入我的陷阱，中了我的暗算。

这实在是很糟糕的事。

如今，我希望晓中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毫无威胁。希望在他们还记得我对大蛇丸公开发难时的低劣手段，希望他们认为，我只是个围着灶台转，以为施以小恩小惠就能笼络人心，自以为是且自作聪明的傻女人。

我的苦心经营并没有白费，我相信，比大蛇丸更容易掌控，这绝对是角都不向大蛇丸出卖我的重要因素。

在今天以前，我和角都的关系一直是酒肉朋友，从今天以后，我们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朋友。也许在除掉大蛇丸以后会反目成仇，但即便是这样，也强过了大蛇丸——那家伙永远都是死敌。

这顿饭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我只促使角都做了一个决定，然而却因此而想了许多。比如他是否真心合作，如此爽快会不会另有阴谋，即便他诚心诚意，那么具体的动作又该如何计划，不管和谁联手，除掉大蛇丸也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在晓经营多年，连阿飞都不好下手……

“也许我们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我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角都笑得很阴沉，比划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于是我也笑了起来——此时的笑容一定丑恶无比，真不希望鼬看到。

最后我们碰杯，以此为仪式，正式开始了对大蛇丸的算计。

回家的路上我心事重重，与角度结盟的愉快很快就过去，我反思自己走过的每一步。一路走到今天，我经过了多少个岔路口，做过多少次选择。是不是我作恶太多，抑或做人太失败，所以总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从三岁起到现在，遇上的敌人真是数不胜数。我一直没有死，一定是因为命太硬。

一路上胡思乱想，一直到走到门口才想起不该直接回家，该去田地里看看的。

不过算了。毕竟在雨忍，我的主业是搞阴谋诡计，而不是种田。

今天是饭团儿洗澡的日子，走进院子，便听到公共浴室那边传来众女仆的嬉笑声。迎接我的，也只有早上的小女仆。

随口问了她名字与家世。

石川英美子，父亲原本是村里的木匠，已于一年前病亡。母亲很快改嫁给忍者，据说现在过得还不错——失祜孤女，看来小南也和角都一样，选择更容易掌控的人。

一号药水的竞拍虽然被角都一再延长，但到底还是结束。它到底买了多少钱我并没有过问，角都后来派人送来了分成，装在一只木盒之中，两根金条。

那药水果然比我想象中要值钱的多！我把玩那两根体积不大却有分量的金条，对着阳光看它们的光芒，听它们碰撞时的声音——我明白角都看重金钱的心情，钱未必是最好的东西，但一定是最让人有安全感的。

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纸张与金属让人如此愉悦！从此就是有钱人了！我满意的叹了口气，盖上盒盖，找了个稳妥的地方将其妥善收好。

像以往一样，鼬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一直到夜里，乌鸦才飞进我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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