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报复（旧版）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我只盯着远处地面发呆，鼬依旧不说话，以苦主自居，表现得难过又无辜。大蛇丸大概还在为该如何构陷我绞尽脑汁。小南环视了一周，终于打破了沉默。

她轻笑了一声，道：“阿部仲好像和大家的关系不错，我可经常听说鬼鲛飞段他们在你那里聚餐呢。”

“只是大家不嫌弃我的手艺。”我随口道。

小南又道：“不必谦虚，你的手艺极好，我还记得吃过你做的双皮奶，十分美味。”她说话时笑吟吟的模样十分少见，我有些怀疑，是否在每次有所图谋之前，她都会甜蜜微笑。

不得不说，跟不熟的女生打交道的确是件很累的事。虚伪的互相恭维，强打精神陪着假笑，讨论无聊的话题，还要假装兴致盎然，聊一会就能死一大片脑细胞。

幸好她和我聊了一阵，就把话题转到了大蛇丸和鼬身上。就像一个细心周到的女主人，不让任何一个客人受到冷落。

过一阵子，被派出去的暗部回来复命。他带回了证明我清白的证据：幸子事发当时，有不少人看见我正在田里劳作。

众所周知，阿部仲的CKL并不能修炼包括影分身在内的绝大多数忍术，所以我的不在场证明十分牢靠。显然大蛇丸也没指望就此让我认罪，看起来不算失望。而我略占上风，立刻对大蛇丸讥讽道：“却不知道我害幸子的另外99个方法是什么。”

小南似乎和佩恩对视了一眼，笑道：“那只不过是大蛇丸一时情急口误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本来我们也从未怀疑过你和这件事有关，只是为了阿部仲你的清白，才派人去调查而已。这次请你来，不过是为了多一些情况，不要多心。”

这番话既为大蛇丸打圆场，又承认了我的清白，仿佛无懈可击。只不过在座的几人都不是傻子，不难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她认定了我与幸子的死无关，那么要为此事负责的就只有大蛇丸了。

当下，大蛇丸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我微微笑一笑，但愉悦的心情并没能保持太长时间。

承认我的清白，是一句简单的话，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佩恩和小南说到底，其实并不关心幸子的死活，更不关心到底是谁杀了她。他们唯一关心的是，能利用这件事，让村里阿飞的势力受到多少打击。就在刚才那几句话中，或多或少的暴露了他们为了达成政治目的而选用的手段。

并不是通过权力干预和挑拨，让我们三人陷入混战，自己最后以渔人之姿收拾残局——这样貌似能将我们一网打尽，但实际上最为危险，当我们三人之间的矛盾和争斗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阿飞自然要出手干预，到时变数增多，胜负自然也就难以预料了。

但若是快刀斩乱麻，不求一网打尽，力求各个击破，则稳妥的多。目标减少，力量集中，胜算既然更大。

为了消灭阿飞阵营的有生力量，大蛇丸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而能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的立刻做出重要且正确的判断，也不由得让我对小南刮目相看，掌管雨忍村暗部和内政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这样的人是我日后的对手，自然是比现在的大蛇丸难对付的多。

接下来小南继续和我谈了几句，名义上当然是为了了解内情，实际上……倘若对大蛇丸不利的情报经我之口说出，阿飞即便对结论再过不满，也轮不到她和佩恩承担责任。

当下鼬索要幸子的尸体，小南安排了暗部陪他在公墓中挑了一处墓穴，待院子里守灵结束后，便举行葬礼。

一个女仆而已，说是葬礼，其实能草草下葬就不错了。

最后，对我和鼬的询问结束，我们一起退出大堂，大蛇丸则因为有杀人的嫌疑，继续被扣留。

“被人当做棋子的滋味怎么样？”往院门口走的路上，鼬趁着没人，悄声对我说道。“除掉幸子免除了后患，也躲不过佩恩他们的借刀杀人。”

我不以为意，道：“别在意，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再说，这点小事，也杀不了大蛇丸。”

我说着跨出了最后一重院门，刚出来，便看见长谷川满头是汗的从远处跑来，“小姐，小姐！”她等不及跑近，便大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长谷川很少大呼小叫，在雨忍这个不停扩张习惯了征战的村子里，人民也见惯了死亡，所以，即便是刚才得知幸子死于非命的消息，她也表现的极其平常，完全不像一般少女似的惊讶慌张。

那么现在，又是什么让她如此失态？又发生了什么比幸子丧命更糟糕的事？

我不假思索，撇下鼬，快步迎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们离得很近，我的声音也很低。但是对于长谷川这种一直认为生命在于说话的女性心中，大概还有一个必须遵守的原则：说话必须大声。

“饭团儿出事了！饭团儿快要死了！”她简直就像是个喇叭。

可是此时我已无暇顾及其他，心脏和大脑像是被什么坚硬的物体高速的撞击，感觉和思维有几秒钟的时间离我而去……饭团儿要死了？

“这不可能！”我情急之下也叫出来。

“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我只觉得氧气稀缺，用力的喘息几下，身不由己的就飞奔而去，甚至来不及细问饭团儿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段不算远的路程，变得漫长无比，仿佛时间都被拉长。我这一生似乎都没有如此焦急过，想起那个终日围在我身边冲我撒欢摇尾巴的小东西，便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着，灼人心肺。

院子里众女仆正围在一处，我心急如焚，用力挤了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一只纸盒中的饭团儿。

它原本光洁的白色皮毛已经变成血肉模糊，似乎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小小的身躯因喘息而颤抖着，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它那么小，伤得这么重，会不会死——我想到这里，浑身都因恐惧而发抖。

“我已经派人去请医疗忍者了，你不用太担心。”适容沉着镇静，她紧接着向我讲述了事情原委。

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在我离开院子没多久之后，哉太对着饭团儿用了个火遁。

适容低声道：“幸亏那时我们都在旁边，施救及时，不然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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