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不懂（旧版）

大蛇丸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还是问十拳剑。看到那张如蛇一般的脸孔，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郁闷。

我还不能忘记当初在苜之国边界处，被他逼迫着索要写轮眼的情景。

那时被困在他的土遁中不得脱身，差一点卷进了他和鼬的激斗之间。也正是这件事促使我努力锻炼CKL。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行，终于算是小有成就。我的CKL已经可以无声无息的渗入任何物体，施以破坏。从一开始只能掐断花苞，到了现在，已可以破坏如砖墙树木等坚固物体。

只可惜并不能用于暗杀。相比起寻常忍者体内的纯粹的CKL，我的还是太过孱弱。他们甚至不用抵御，平常CKL的流动，就能轻而易举的冲散我的CKL。

还记得某次试验失败之后，鼬嘲笑我道：“你辛苦练成的这一招，好像根本什么都不能干！”

“至少……”我无奈的申辩，“至少我现在已经能破大蛇丸的土遁了。”

“还有呢？”

“还有……至少，我还能用它来杀鸡。”我自我解嘲，还记得那时鼬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边关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戍关的忍者已经疲惫不堪，但好在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幸子的伤好了大半，有时在院子里遇见，看我的眼神阴毒。鼬迟迟没有动手，如今我和他几乎不说话，我不揣测他的心思，也不催促。

雨忍并不发达，却也有自己的商业街。食肆酒馆自然也不少，规模和档次当然比不上木叶，但一到了晚上，招牌霓虹亮起来，也颇有些繁华的模样。我的食客们有时候也会回请，虽然菜肴大多味道普通，不过有人请客吃饭，总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天晚上是飞段做东，我们几人在小酒馆里喝到深夜，各自回家时都带了几分酒意。除了那条闪着霓虹的街，村子里其他的地方，黑得简直有点过分。喝了酒之后也不觉得天凉，只觉得有风在耳畔一直吹，我的脚步有点飘。经过某一个偏僻的路口时，适容突然像幽灵一般的冒了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她的口气颇为不善。

我向来不和她计较礼节之类的小事，只是笑笑问道：“有事？”

她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声，退到我身后，随着我慢慢往回走，口气也随意起来：“这么晚才散场，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又有什么话题好聊。”

“酒自然是不好喝的，不过应酬罢了。”我回答道，“至于话题，左右不过抱怨，发牢骚，骂人之类的。”

“骂人？”适容奇道，“骂谁？”

“谁不在就骂谁。鼬，大蛇丸，小南，佩恩，绝，都骂。”

身后的适容轻笑起来，道：“你们骂人，却要我在路口等你半天。”

“等我？做什么？”

她跟上两步，伏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鼬要我告诉你，明天他就要对幸子动手了，要你别留在院子里，免得再有什么事端。”

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我挑眉道：“他真要动手？他舍得？”

适容从鼻子中哼出一声，道：“这有什么不舍得！”

我呆了呆，不知该说什么。

幸子本就是颗定时炸弹，我庆幸鼬能下决心除掉她，可是一想到他即将杀死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免又有点寒心。

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说到底是我逼他杀幸子，他纵然照做，也要把我恨进骨子里。”

“恨你？”适容的声音清冷，“你以为他真的会因为幸子而恨你？”

“难道不是吗？”我苦笑一声，“倘若幸子真的死了，那么剩下的你我二人，是不是也该捉对厮杀了？”

身后的适容也笑了，那笑声不愉快，不苦涩，而是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悲凉意味，“阿部仲绘凛，我真不明白，你明明聪明的要死，可是在这种事上，为什么偏偏像个白痴？”

我回身看她，只见夜色中她灿若星辰的双眸中含着一层氤氲，眼神缠绵得像隔着一层柔和的白纱，让她有种若有若无的哀怨。

“我怎么会与你为敌？”她凄然一笑，柔声说着，“我喜欢你，你看不出吗？”

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真是太好了，请保持这样的情绪。”我笑道，“能让你喜欢实在不容易，我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适容却不怎么高兴，她呆呆的看了看我，突然扬起手来，直直的朝着我的脸上抽过来。

可即便是酒后反应慢了，她也不可能打到我。身子往后仰一仰，退后一步，她那一巴掌便落了空。我还在惊讶于她的喜怒无常，适容已低下头来，双眼没入刘海的阴影中。她双肩微微颤抖，过了好一阵才恢复平静。

“阿部仲绘凛，你真活该。”她冷笑起来，看我的眼神冰冷，伴着夜风的声音，她整个人似乎都在散发着怨恨的苦涩味道，“我一点也不同情你了。”

“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我皱眉问道。

适容的嘴角带一抹残酷的微笑，道：“活该你看不透宇智波鼬的心思，你不会懂的，我祝你一辈子都不懂！”

她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便淹没在黑暗之中。我看着那团黑暗发了发呆，她刚才说鼬的心思……

我是多么希望多么期待宇智波鼬能够对我有除了复仇以外，更加美好更加温柔的心意。可是我不敢想，宇智波鼬无论怎样对我都是应该的。即便我们再过亲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正爱上害死父母的凶手？

适容说的没错，我不懂他的心思。

可如果他真有别的心思，我又怎么敢懂？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的肌肤之亲发生在一两个月前，现在再想起来，愈发觉得那只是场不切实际的美梦，甚至有时都不能肯定那真实的发生过。

只当是他一时情不自禁，只当他逢场作戏。对于不敢奢望被爱的我来说，经历过这些也算满足，没必要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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