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依旧能飞翔
第六章·芦苇(旧版)

无言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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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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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知道吗?有的时候,时间过得真的是很快的呢。

又是一个夏天,封尘的幼蝉从地下破出,蜕壳后化为了成虫栖息在树上。

蝉鸣是嘈杂的,是喧闹的。但当你心情好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把它们组成一曲曲乐章,也许不是很动听,却也不会乱人心静。

哼着在脑中单曲循环的《大鱼》,踩着我的“专车”,一路心情愉悦得到了清林。

在村口的时候,我停下了。

这里有一大片的绿荫,潺潺的溪水在这里回流,吸走了大片的热量,芦苇也在风中摇曳,分外的惬意。

“呃?”走近了,我才发现芦苇丛中藏着一个娇弱的身躯。

“秦关毋须行。”我笑着走了过去,一开口却不是寒暄。

晴天惊喜的转过头来,微笑着吟道:“山海天地间。”

“伐竹依然萧。”我继续接了下去。

“只道苦无情。”晴天面带微笑,似乎并无压力。

“苍天明月眼。”

“我心依恒在!”

“世事本无常。”

“不既轻言弃。”

“明镜秋已至。”

“却道夏未凉。”

最后一句接上后,晴天很自然地站起,以至于不熟悉他的人压根就看不出她眼睛的问题。

“秦朝的暴政不需要我就已经度过。”

这次先开口的是晴天。

见此景,我也笑了。

“山海关的铸就仿佛把天与地隔了开来。”我沉吟一会儿,道。

“砍伐青竹生计还是很萧瑟。”

“只能说这是人生中的苦难无情吧。”

“苍天与明月在上。”

“我不灭的雄心依然存在!”

“世间之事本就变化无常。”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轻言放弃。”

“就算是秋天的萧索已经很明显了。”

“未达雄心的人还在夏天努力奋斗。”

。。。

“呵呵。”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相视”而笑了,还不忘相互挖苦一句:“闲的蛋疼。”

“等你等的很无聊哎。”晴天嘟起嘴,似在抱怨。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是真的能牵动人的心悸。

我淡淡的笑了笑拆她的台:“半个小时的人生吗?”

。。。

那次之后我也去了解了晴天的一些事。可能就是那无聊寂寞的童年,才令她也养成了这种古灵精怪的性格。

去年我走后不久,她的父母也把她带走了,而奶奶便留给了明月姐照顾。而今天又正好是暑假的第一天,于是我们几乎是同时向这里进发的。

至于为什么她会比我快半个小时。。。开玩笑,两个轮子的非机动车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的机动车吗?多半都是会被绝杀的,好吧?

“嗯呢,半个小时等于三十分钟,三十分钟是一千八百秒,一千八百秒啊,那是多么的漫长。”说着,晴天她还伸了个懒腰。

“服了你了。”我摇了摇头,问到,“和某些人斗智斗勇的你脸皮进化到什么程度了?还有,你刚才伸懒腰的时候有些不自然的脆响,是腰弯久了的后遗症么?还是有了什么疾病啊?如果是前者还好,我建议你去买瓶红花油,腰疼的时候擦一下。不过这样可能也不太好,你想想你一名清秀女子一出现就带着一股药味,那多不好。哦,对了,我认识几个香料厂的朋友,我请他们帮忙做几个相带给你怎么样?费用不贵,就只要。。。”

“起开。”晴天她瞪了我一眼,较为粗暴地打断了我说话,鄙视道,“你扯皮的能力也是没有半分退步啊。”

。。。相顾无言。

“唉,算了,不说了。”我叹了口气,在她的身边坐下,也像她一样脱掉鞋袜把脚伸进清凉的溪水中。

“啊——”我呼出一口气,懒洋洋的倒在了身后被压下的芦苇杆上。

“怎么样,无言舒服吗?”

“嗯。”我幽幽地道,“总算是懂了诸葛先生。”

“怎么说?”

我把右手举起,遮住了从树叶间透过的那一缕阳光,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晴天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句,那也正是我所想表达的。

“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阳有卧龙!欲识他年分鼎处,先生笑指画图中。”吟到这,我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道,“知道吗?其实先生他啊——是个腹黑男。”

“哦?愿闻其详。”

我笑了笑道:“当年孔明先生少刘皇叔三顾之恩,不得不出。走时嘱咐其弟诸葛均‘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其功成之日,即当归隐。’”

“这句话怎么了吗?先生他可是极为淡泊名利的呢。”

“那我问你,刘备和诸葛先生哪个更年长?”

“啊?”晴天懵了,没想到我会忽然问这个,断断续续地道,“应该。。。应该是刘备。。。吧?”

“对。”我点了点头,道,“以正常的生老病死来说,刘备每天要处理大量事务过于劳累。先生他可是‘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啊。再加上刘备本就比先生他更年长,基本就只有刘备先去世这一个可能了。”

“可谁先死关先生腹黑什么事?”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又道:“身未升腾思退步,功成应忆去时言。只因先主丁宁后,星落秋风五丈原。”

“我懂了。”晴天恍然大悟,道,“是托孤,刘备临死前的托孤!”

“没错,先生他早就知道刘皇叔是一个爱民如子的领袖,所以他是一定不会放任闲才不用,而用庸才治国,让人民陷入争权夺利的水深火热之中。”

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以先生决定在刘备用‘诚意’和‘仁德’打动他以后再出山。而一出山他就说那一番话,为的就是虚构出一个淡泊名利的头衔,只要他有所作为,名利是一样少不了的,这样对外他是淡泊,而对内就不一定了。”

“果然么,腹黑男。。。”晴天托着下巴,轻声道。

“是的。”我随意的应了声,接着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他?还是我?”

“当然是你,太黑了吧?先生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把他拖出来嘴炮。”晴天笑道。

“先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如遇上线,纯属尸变。”

。。。

风缓缓地拂过,在这奇异的静谧里,我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风,很静,水,也很静,万物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嗯?”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用手抹去脸上凉丝丝的雨点。

“下雨了吗?”我自言自语道。

雨。。。越下越大了。

“该死。”我有些急恼的说道,可身体却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这神游的习惯。。。”

“下雨了呢。”晴天从旁边坐了起来,喃喃道。

她清秀的面庞已经被雨水打湿,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不是雨,而是泪。

晴天她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向了给予我们绿荫的大树。

很奇怪,晴天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这一段虽然很短的路她却走得比一般的健全人都好的多。

她坐在了树下,轻轻撩起湿润的长发,那落寞的神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这凉丝丝的雨好像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口中竟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啊?”晴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轻呼道,“你还在啊?”

“我。。。”我顿时有些无语,这已经不是存在感的问题了,而是尊严的问题。

“我。。。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晴天别过头,不再看向我这边。

“我像是那种人吗?”我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问道。

。。。

夏天的雨,还是挺可爱的,带着调皮的性子下了个没完。

“你能听见吗?”晴天缓缓的问道。

“听到什么?”

“你闭上眼。。。”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应该能听见吧?”

闻言,我便闭上了双眼。

静静的风,静静地雨,并没有什么。。。不,也许有。

“你听见的是什么?”我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有一阵阵的沙沙声,听着总觉得分外惬意。”晴天捋着头发说道。

我笑了笑,道:“那个声音,是正在摇曳的芦苇。”

“芦苇?”

“是的,尽管万分柔弱,可就是在风雨中也不会倒下。”

晴天沉思了会儿,轻声道:“谢谢。。。虽然是我带你到这里的。”

“我懂你的意思。”我微笑着,道“有时别人给予你的信心会比自己给予的更加强大。

“所以,就请你作为风雨中的芦苇,永远摇曳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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