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故日记
第十八章:明灭的侠义(旧版)

阜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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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晏昨日被我派去西门,也是除北门外,唯二发现毒贩的地区。北门的事情完后,听闻西门的事,我火速赶往。刚到西门,张晏迎接并禀告西门的情况。一切都在意料中,唯这群贩毒团伙的老大于厥行失踪,让我十分恼火。

“好像见州主单独会见于厥行。”张晏不经意的一句,于我的脑海激起千层浪。一切处理善妥,堂前与庆成质问后,便相信不会再有结果。何曾想机缘巧尽,监管所中再起波澜。

张晏前头带路,我与众队员紧随着。来到贮存毒品的房间后,我的手指衔着从监管所负责人那夺来的钥匙,开了门,十几个人蜂拥进入。房间有些潮湿晦暗,外面光线只能注进几缕。“唰啦!”我掀开窗帘,顿时明媚暖昀倾覆满室。接着说道:“这样不好些了吗?如此潮湿,毒品不毁了?”上前查验毒品时,包装甚是严密,担忧多余了。

“队长!昨日从两毒贩身上搜出的东西带来了!”张晏叫喊着我。瞥他时,只见张晏一手一个,双掌上都捧着大纸包。

“就是两个纸团?”我问张晏,继而说:“两个纸团丢了就好,还带回来做赃物?”张晏回我:“不是!只因这东西又脏又臭,本就白纸包着。展开白纸,真的臭不可闻,就连忙包上了。至今没展开第二次。”我一双手接过两个纸团,仔细观摩,发现不打开不行。便将两纸团轱辘地滚放湿漉漉的地板上,蹲下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呕!”一些队员干呕,首当其冲的我,脸部也抽搐着。骂道:“这臭气熏天、怄人肠胃的东西!”抱怨完,也是无法,唯有将裹着的白纸全部剥尽。“队长,太臭了!先隔绝点臭气吧。”一队员不知何处弄来鼻塞,递送至我的脸颊边。我接下堵了鼻子,白纸也剥尽了。

两个巨大的齿轮呈现众人眼前。“哈?!就这鬼东西这么臭?”“那两毒贩还把这东西当宝贝嘞!还以为多珍奇!”“就这俩东西,市面上能买它十几个。”“这种类似的东西,逃掉的毒贩们都携藏着?毒品都丢弃了,硬带出这个东西?真不明白他们想什么?”吵吵杂杂的,众队员议论纷纷。我细细地观察两个齿轮,旁人不知道“卡斜”的奥秘,自然不重视,甚至跑出房间透气去了。浓稠黑糊的污秽沾满两个齿轮,估计是臭味的渊源。更加怪诞的事,先前剥下的白纸除受湿外没有任何黑色污渍。两齿轮下有些露水,也未有黑渍侵染,剔透如常。总之,浓稠黑糊的污秽只附着齿轮上。

我有些惧怕,不敢光手触摸齿轮,加上臭味熏人,便重新用白纸包好。寻思道:“‘卡斜’的威力不可估量。我也不是什么专家,却也能辨知,这两个齿轮一定与‘卡斜’有联系。”裹好两个齿轮,仍然交付张晏,嘱托一定收好。“唉!”一时脑中无头绪,只得深叹一声。步向毒品继续查验,一心二意,心下依旧想着:“卡斜”、于厥行、两个齿轮和心中预想之事。

“报!”一个衙役忽然闯入房间,继续说:“秦队长!州主命你等就地将毒品销毁,将两个毒贩偕同其身上的赃物一齐带到衙署,州主要亲自审判。”我回衙役:“知道了!”随后问:“除了毒品,这两人还私藏了其他赃物?”衙役答道:“州主钧旨,卑职不知。只会传话。”我回他:“销毁毒品也需时间。你替我传话与州主:卑职销完毒品后,立即押两个毒贩到衙署,可两毒贩身上确实没有其他赃物了。”

“队长自做主,卑职先带话返回了。”来传话的衙役说。我叮咛他:“别曲折我的意思,原样的说。”衙役拱手道:“卑职谨记。”扭脚便返衙署去了。半晌过后,我和队员们刚欲搬动垒堆的毒品进行焚毁,又有人慌张跑来,报出诡谲之事。

2

王赟慌张前来,不顾门口的把守,径奔我面前。喘息粗定后说:“秦兄!刚才可有人传话与你。那人是骗子,传话的是我。未曾想,街上打个趔趄,便被他赶超了。”我有些不知所措,问说:“你来时可见过他?”“没有!”王赟回我。我问:“你又来传些什么话呢?”王赟气顺下来,说:“那两毒贩身上可曾搜出白纸团?”我回:“没有啊!哪有什么白纸团?”王赟焦躁,祈求我说:“秦兄千万别诓骗人!这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我不耐烦地说:“没有就没有!怎么会诓骗你!”

“嗯。好吧。”王赟退下了,我也继续搬移这些毒品。瞥见张晏还在身边,立刻放下心,不再多操劳。

半晌,监管所的负责人来报告,两个毒贩癫狂了,将屎尿涂抹身上。还拉扯别人喂屎尿,十分腌臜。“众人都害怕他俩,卑职无奈,只得来请秦队长降服他俩。”我听后,一阵鸡皮疙瘩,想象得出场面的混乱。心下怨怅;“我就不害怕这俩腌臜东西吗?”脑袋里更杂乱了。无奈之下,只得披上干活时卸下的斗篷,提了钢叉,奔厕所去了。

“秦队长来了!”一人叫喊。及至厕所前,一群人围在门口。凑近看厕所里面时,一坨屎飞来,我急忙躲闪,才避免了污秽的袭击。我也伫立门口,压根无胆进入厕所,一时无计可施。忽然厕所里叫嚣着:“狗贼!那日不是让我们进牢房吃屎尿吗?如今敢进来,就先给你尝尝!”我有些悻怒,心想:“这两厮绝不是真疯癫。如今没法子,只闷他俩在里面。”朝厕所大喊:“我不进去!你们也别想出来!干耗着吧!”随后吩咐围在厕所门口的众人:“别光扎堆在门口!这栋厕所其余所有的出入口,必须全守住!”

“遵令!”众人拱手回复,各自把守去了。

“他娘的!这下闷不死你两个?”我暗暗发泄悻怒道。沿来时的路,返回堆垒毒品的房间。走在曲折的回廊中,正因绕弯多而不爽,前面又一人火急火燎的来禀报。此时,我感觉自己有些疲于奔命。比禀报的人更急切,率先问:“又怎么了?!”那人慌恐递说:“着……着火了!堆放毒品的房间!”我惊慌不已,略显急态地说:“那还禀报啥子!快去救火啊!”禀报的人遑遑转身跑去,我镇定后也奔去。

禀报的那人跑得飞快,我赶不上他的步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瞧瞧天空,阴云遮蔽。我愈发察觉不对,惊乍大呼:“嗨呀!被耍了!周围一撮黑烟都没有,怎么可能着火!”路途到半,唯有回堆垒毒品的房间。刚进房间里,张晏也给了一个霹雳,“秦队长,那两个白纸团您收着了吗?”

“什么?!那两白纸团你给谁了?!”我惊问。张晏察觉不妙,结巴地说:“我……我给……给了王赟。”我气得脸面铁青,张晏诡辩说:“本不想给的,可王赟用您的腰刀做保,且语气强烈。我熬不过,才给的。”张晏说毕,拿起倚靠墙壁的腰刀。瞅见我的腰刀挎在我的腰上,低头双手端着,装无辜,诚恳地说:“秦队长。一时熬不过他的言语啊!求队长宽恕则个。”

我抓了假腰刀掷地下,吼道:“今日属你与我最亲近,我的腰刀长啥样?!瞎了吗?!”无理叱骂完,再出房间,奔回两个毒贩所在的厕所。心里嗟叹:“什么都慢一步?不!凭着感觉,两个毒贩哪应该有线索。千万得赶上啊!敌暗我明真难受。”

果然在意料中,又来人禀报:厕所里久不出声,一个胆大的进去瞧时,沾满污秽的两个毒贩已经人间蒸发了。闻说后,我几乎气绝,大口吐纳空气,骂人的精神都消逝殆尽。那人急忙解释说:“我们按队长的吩咐,所有出入口都把守了,也没消极怠工。窥探不见厕所里面,不知两人怎么就人间蒸发了。”我平静地问了一句:“曾见王赟吗?”

禀报的人说:“见过!说是视察工作,还怂恿我们进厕所窥探情况。结果一窥探,两毒贩凭空消失了。”不容迟疑,我迈步直走厕所。才提脚欲走,耳朵听见背后咇咇剥剥的爆响,回首望去,大火焰腾腾地烧着,火势刮刮杂杂的。此刻,天空阴云散去。煜焰冲天透云,映红整片碧霄。

3

面对狂烧的烈焰,我和前来报告的人呆住了。未几,报告的人开口:“秦队长,怎么办?”我最后一次激愤地说:“怔着干啥?!快通知所有人去救火!”那人诺诺地去了。炎灼大火没有使我更焦急,恹恹病人似的瘫坐地下,熏热的火气让我昏昏欲睡,手脚腰膀再发不出力来。便仰天背地,睡下了。

四方抢呼着救火,自己却安然自得。躺下不知多久,意识里大喊:“不行!”便就地爬起,责备自己说:“唉!怎么就累了?不合时宜啊!”沿着曲折的回廊,急匆匆地奔向事发地。

趱行途中前顾后盼,观察救火的情况。不经意间,眼光瞟过对面的走廊,四人鬼鬼祟祟地小跑着。“于厥行!”我大呼,随即跳出这个走廊,朝他们的走廊奔去。四人便是于厥行、王赟和两个毒贩。听见声音,四人转眼瞪着我。于厥行大呼:“狗吏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好消消老爷近日的闷气!”说毕,要起身跳出走廊。身边王赟拉扯着,两个毒贩身躯沾满污秽,便言语相劝。我停在两厢走廊中间,和四人对峙着。眼见快拉扯不住,王赟着急,只得对于厥行说:“如果真要厮拼,听吾一言,才不至功亏一篑啊!”于厥行冷静下来,王赟附耳低语。松了于厥行,又向两个毒贩低语。

想着队员们正救火,我便紧握钢叉,欲要以一敌四,杀翻他们。说时迟,两个毒贩受命后沿走廊向外逃窜。见不妙,我欲跨步追赶,大吼:“往哪跑!不准跑!”继而钢叉擎举,“在这!!”口号叫出,钢叉并未抛出,而是掉落地上。那时快,于厥行在标叉时,将我扑到。杀气汹涌澎湃,恨不得一口吞了我。王赟也迅速离去。两条平行的走廊中间,火光渲染的天空下,绿茸茸的莎草地上,又是与于厥行的一场争斗。于厥行压身上,钢叉掉落旁边。我撑开缝隙,慌忙梭出于厥行的重压下。站立后一拽收回钢叉,怒眼圆睁,气吁吁预备继续争斗。于厥行显出略无奈的表情,不想继续厮拼,转身一跃返回走廊,也欲沿着走廊向外逃窜。我见形势不好,钢叉再次擎举,口号尚未叫出,一人背后强硬地扳我的肩膀。回首时,瞟见半张脸,认识是王赟。王赟趁不备,一口袋的粉尘全砸在我的脸上。我扔了钢叉,赶忙扑拍脸面的粉尘。霎时间,王赟与于厥行遁匿得无影无踪。独剩灰头灰脸的我站着扑拍粉尘,十分狼狈。

一个救火者路过,发现我后立马搁下水桶,慌张前来。“秦队长!您怎么了?”关切地说。我命令他:“快端水来!给我洗洗!太难受了!”救火者抬了救火的水,抢到跟前。我将洗脸,救火者恍然惊悟,紧握我的双手,阻止说:“秦队长!不能用水,不能用水啊!”我诧异,问:“为什么?”救火者急说:“您脸上的是石灰!搁在墙角的石灰!卑职路过墙角,看见储存石灰的袋子被打开,由于救火急,没在意。刚刚想起,您千万不能用水擦啊!会烧脸溃烂的!”我心里一阵寒战,双手战栗,却也十分感激这救火者。少时才说:“那么——。去端盆食用油来。现在火应该熄了,顺便叫我的队员们来。”那人自去了。

不久后,那人端一盆食用油,带领队员们来到。众队员齐问:“队长,您怎么了?”来不及说自己情况,我骂说:“王赟是个叛徒,帮助两毒贩越狱了,我这样就是他弄的。快去全城搜捕两个毒贩,他们和王赟还在城中。”边用油擦拭,边吩咐他们。待我油光满面,视力恢复,见众队员也是灰头土脸的,对张晏说:“你暂且领队,我得先回趟衙署;再辛苦一下!抓住王赟和毒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这火就是王赟蓄谋的。”

“遵令!”张晏与众队员激昂地拱手道,一行人追逐毒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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