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联盟
夜审（旧版）

1

嗡嗡嗡～

红木床头柜上的通讯器开始震动，这细微的响动打破深夜之中房间的宁静。

原本睡眠就轻浅的女人伸手点亮的床头的魔晶灯，昏黄柔和的灯光之下，女人睡眼惺忪。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接听起通讯器，细细倾听，眉毛开始皱起，低沉的嗓音应道：“我知道了。”

“出什么事情吗？”女人看着身边男子紧皱的眉头，睡意消失，似乎有些紧张。

“没事，明天盟主开庭接受审判，联盟之中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李坚柔声安慰着，伸手扶过那划落在妻子面前的碎发，漏出一张柔美的秀脸，道：“你继续睡吧。”

“嗯。”女人乖巧的点点头轻声应道，将眼睛合上。

看着妻子缩进了被子里，李坚挥手将床头的魔法灯熄灭，给女人扯了下被子，凑在耳边低声道：“不要蒙着脑袋睡，不好。”

“嗯嗯。”女人闭着眼睛柔声应着，他总是不让自己脑袋蒙在被子里睡觉，总是说这样不好，可是她喜欢将身子蜷缩一团，像一只煮熟的北玄冰海里的玄虾，脑袋缩进去，整个人蒙在被子之中，这样睡，让她感觉十分有安全感。

黑暗之中，她倾听着李坚悉悉嗦嗦的穿衣声，心中忍不住开始忧虑，焦躁和不安。

李坚穿好衣服，绕过床边，来到她身前，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

“记得早点回来。”

“好。”

李坚拿起披风离开，女人起身，魔晶灯再次将房间点亮，她握着自己的通讯器，紧张纠结的神情浮现在秀脸之上，不知是否在担心她的男人。女人起身，来到窗前，奢华的绸制睡衣，垂直感极好，满足舒适的同时又能勾勒出女人凹凸有致点身材。虽然已经过了怎么吃都不会担心发胖的年纪，岁月的沉掉让她有些发福，却更增添了她几分韵味。

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她看着李坚那黑色溜背造型的车，从车库之中驶出，车头射出的两道明晃晃的光柱，刺破黑暗，然后急速的驶离。

“监视目标已离开，不知目的地......”在通讯器上按下这几个字，女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纠结。看着黑暗之中远去的灯光，最终女人还是按下删除键，一字一字的删除。放下窗帘，躲进了被子之中，女人再次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膝，无助，不安，甚至悔恨莫及。

............

海晏城，天星码头，残破不堪，废弃的仓库。

已经不知被闲置多久的仓库之中，魔晶灯年久失修，或许是因为魔晶的魔力不足，又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线路接触不良，灯光一晃一晃的有节奏的闪烁着。林青云的嘴巴被堵住，口不能言，但是他口中依旧支支吾吾，不知道是在求饶，又或者是在咒骂。林青云双手背后，兽筋做成的捆扎带，坚固耐用，勒的手腕已经开始出现血道。跪倒在地上他，身体难以控制的抽搐，不安、无助、恐慌的气氛在从他身上的伤口弥漫在整个仓库之中。

“林哥。想说了，你就点下头。”

仓库之中安静异常，只有林青云极速的喘息声。

可是他始终没有点头。

海东青蹲在林青云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扯了下头上的抹额，异常粗大的骨节和厚重粗糙老茧，雪白的衬衣上血迹星星点点，如北方平原冬日里，雪地之中的烈焰梅花，红的刺眼，那是林青云的血，伤口溅射出的鲜血沾染了海东青原本洁白无瑕的衬衣。

抹额松了一点，海东青长吐一口气：“真没看出你是个硬骨头，林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敬你是条汉子。”站起身来，海东青缓缓退步走到后边阴影之中。

一身黑色劲装的白长崎走了上来，接替了海东青的位置，不同于海东青的面无表情的冷漠，白长崎满脸的笑容，阳光开朗。

就是这么一个阳光的如邻家大男孩，却粗暴的扯住林青云的后衣领，将跪在地上的林青云拽了起来，白长崎用脚勾起倒地的椅子，将林青云掼在椅子上。

林青云瘫坐在椅子上，脑袋耷拉在靠背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筋骨一般，无力，半死。不停闪烁的灯光，让他充血的眼睛倍感不适，他闭上眼睛，额头上伤口的鲜血滑落下来，流进眼角，林青云不停的眨眼，试图让自己的眼睛舒适一点。

白长崎没有继续拷问林青云，站在林青云面前，高大的身躯为其遮挡了灯光。没有了刺眼的灯光，林青云能够张开眼睛。白长崎好整以暇的从怀中内衬口袋之中拿出精致的秘银材质制做的烟盒，绿松魔法石镶嵌点缀，古朴的雕饰纹路，看得出这是一古董烟盒，前主人很喜欢，经常把玩之下，烟盒之上盘玩出圆润的光泽。打开烟盒，抽出一支，弹在嘴角。

“咔嚓～”

白长崎掏出不知什么客栈赠送的火柴点燃，低头护风，将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粗暴抵扣出林青云嘴巴里的堵塞物，丢在一旁，有些嫌弃的摔了摔手上的口水，将手中染着的香烟放到林青云嘴边。

“林哥，先抽口烟，抽完烟，也就别硬撑着了，这时候还装硬骨头有什么意义？”

林青云扬起头，叼住香烟，吧嗒，吧嗒，贪婪的，深深的，抽吸两口。

“咳咳咳……不是我！”

被浓厚的烟雾呛住的林青云一张嘴，香烟便掉在了身旁的血泊之中，红亮的烟头熄灭。

“呵呵…”白长崎咧开嘴，笑了笑，样子很阳光，重新掏出一支香烟，重复点燃，夹着，放到林青云的嘴边：“慢点抽，林哥，距离天亮还早。”

林青云又是贪婪地深吸一口，强忍着肺部的不适和肋骨的刺痛：“咳咳！我戒烟很多年了。”

白长崎拿开香烟。

“林哥，现在硬扛没有意义的，你是知道联盟的规矩。”

林青云不再理会白长崎，努力的挪动身子，铁椅在仓库的地面之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他分离的侧着头，目光绕过白长崎向后方的黑暗之处看去，叫道：“李坚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黑暗之中，站着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如黑塔一般矗立在那，红色刺绣的点缀，玄铁打造的护臂和肩护上阴刻着魔法铭纹。

光照不到的地方，李坚在几个汉子的保护之下，坐在木箱之上，两腿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左肘拄在翘着的左腿上，手握拳杵在嘴旁，躲在黑暗之中，是因为不想让林青云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李坚知道林青云的本事，能够通过人的表情看透人心的情绪，这也是当初德老能够重任他的原因。

将所思所想，都藏在心里。

林青云看不清李坚的面容，自然无法得知现在李坚是怎样的表情，又是用怎样的目光来审视着自己。

这让他心中更加的惶恐不安。

“李坚兄弟，真的不是，不是我啊～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啊，我林青云不是这种人啊！我不是啊！”说到后面，声音之中音乐人带着哭腔：“我哪有这个胆量啊.....”

李坚依旧是沉默不语，耳边传来林青云的求饶之声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沉默不语的李坚让林青云显得更加慌乱了，“吱～吱～”铁椅再次发出刺耳到声音，刺破夜间到宁静。

“跨啦～”林青云连人带椅都摔倒在地，他费力地挪动身子，尽可能的侧身让李坚看到自己，也能让自己也看清阴暗之中到那个后辈。

“李坚，不，李坚兄弟，我林青云跟着何叔已经这么多年，为了联盟拼死拼活了这么多年，德老和盟主都待我不薄，我怎么可能会是出卖联盟的人？”

白长崎笑道：“你当然不是出卖联盟德的人。”

“长夜，你相信我就好？”林青云眼中出现一抹希望的亮光，随意气被封，但是他的天赋神通还能使用，他开始试图瞳术蛊惑白长崎。

可是林青云眼神之中的希望之色很快便消失。

“因为你就是城主府的人！”白长崎笑眼一弯，挥拳打在了林青云的脸上，打断了瞳术。

“怎么可能，李坚兄弟，你可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是城主府的人呢？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个衙役，捕快，还是像个护卫？我咳咳……”林青云越发的激动，牵动起伤口，开始不断地咳嗽，刚才海东青下手实在是太狠，没有留情，他的肺部已经被打伤。

白长崎将香烟再次递到林青云的嘴旁，让他再吸一口：“缓缓。”

“认了吧林哥，都这种时候了何必嘴硬，林哥，你就认了吧，这时候还撑什么硬骨头，兄弟一场，别让弟弟们难做。”语重心长的语气，诚恳的劝说。

林青云叼着香烟，烟雾蔓进肺部，缓解了自己的紧张不安的情绪，不理会白长崎的话语，他从心中就没看得起过白长崎，拼杀从不冲在前头，肚子里也没墨水，账目都算不称头的家伙，他就不明白李坚这个后辈为什么总是把白长崎带在身旁当作左膀。

“德老呢，我要见德老，就算是处置我，那也应该是德老来审我，来处理我，你们几个算怎么回事？我可是德叔的人！我比你们资历都老！你们算什么！”已经是色厉内荏的嘶吼。

“德老？就算不为了避嫌，以德老德身份，也不会亲自来处置你，你以为弟弟我想来审哥哥你啊？这都的寅时了，这么折腾人”白长崎笑道：“再说我哪有资格来处理我们的张哥啊，张哥你说是不？”

林青云依旧是不理会白长崎只是一味的，倔强的，昂着头，望着黑暗之中的李坚，目光复杂，真挚，乞求，可怜，还有恐惧，或许还有一丝别样的情感在其中。

对于林青云的轻视或者说是无视，白长崎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生气地将手中的香烟丢进血泊之中，回身从海东青手里夺过榔骨朵，用力地锤在林青云的迎面骨上。

“啊！”

惨叫之声开始再次响彻整个码头，直至越来越小。

这样类似的场面，今夜在这海燕城之中，不知有多少处发生，一切为了明天的审判在做准备，今夜的海晏城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聪明过人，身怀天赋瞳术的林青云再也没有为联盟做事的机会了。

李坚挥手挥散了跟在身后的众手下，独自站在码头口岸的系船柱旁，这些年，不知不觉当中，他高大的身型开始变得有些驼背，无形的压力像是有型的大山一般，压弯了背。

“不知道还能扛得住多久。”

海风习习，些许的凉意，轻轻吹动他的斗篷，孤单的背影，落寞。

拷打到奄奄一息的林青云直到德老的通讯打来，也没有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是属于城主府还是皇城，又或者是敌对势力的人，无从可知。至于挖出联盟内部是否还有埋下的暗雷更无从所知。

或许德老本意就没想让他们再挖出来更多的暗雷，所以才会下令处死林青云。

码头之上，李坚的身后停着一排车，最前边的是李坚那辆黑色的座驾，方头方脑，透漏着稳重，整体熏黑的黑武士风格又透露出几分凶狠的气息。

白长崎正坐自己的黑色车上，因为李坚座驾是黑色的，白长崎便也换成黑色，坐副驾驶上，灰色的劲装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那是林青云的血。

“白大哥，会长这是怎么了？”驾驶位置上齐云此时见到李坚心事重重的站在那里，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城府不深的孩子，藏不住话，心直口快的问道：“晚上码头边上风大，会长别受凉了，白大哥，不如你跟会长说说，我们回去吧，你看......”

“小云子，你哪那么多废话，要劝你去劝，我不想惹大哥生气。处理自己人这种事情，谁都犯忌讳，更何况大哥这种人，现在大哥肯定心里不愉。唉～又弄脏了一身衣服。”白长崎低头看着衣襟上已经泛褐色的血迹，有些不悦，长叹一声，不知是在懊恼弄脏了衣服又或者在叹息着......

其实白长崎的心中更是忐忑，盟主被羁押，联盟人心浮动，而此时的李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跟了多年的白长崎也是摸不着头脑。

“小云子，我最近是不是又犯错？”

“不能，”齐云摆摆头，道：“长崎哥，别担心，你看海哥最近作事比你还狠呢！”

“也是，东青那小子看着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但是行事下手是真狠，刚才审问林青云的时候你看到美比我打的还狠。”白长崎想起海东青不禁砸砸嘴。同为师兄弟的两人，出山后近缘巧合之下，先后跟随了李坚，成为了左膀右臂。即使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两人，难免会暗暗的互相较劲。

李坚的目光向东南远眺，码头就位于海晏城的尖沙咀，是这座城市的城市的最大港口，驱车只有不到十里地的路程，就能抵达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港城中环，而内环，是城主府，各大职业协会，寺庙等所在。顺码头向南入海，再向东南行驶，很快便进入深海。海东青独自一人驾驶着帆船躲开海捕的巡查，总算是在下半夜赶到了公海。

一叶孤舟随着海浪漂泊在公海之上。

看着脚边已经面目全非的林青云，海东青心中苦楚。

“对不起了林哥，救了不你，别怪弟弟，做暗雷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要怪就怪你自己的选择。”

可是此时的林青云早已经听不到海东青的话，而这话也只不能是海东青的自言自语。海东青有些费力的将林青云抱进铁皮罐子里，失去生机的身体，变得冰冷生硬，死沉死沉。涣散的瞳孔像是在死死的盯着海东青。

海东青看着那双充血涣散失去生机的眼睛，用力的给林青云把眼睛合上，可是接连试了两次，都没能合上林青云那双眼睛。

“死不瞑目？”

“这是你的选择，出来做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不是吗？死不瞑目，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睁着，睁着你的眼睛，看着！”海东青愤怒的指着尸体怒吼。

说罢，海东青突如其来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拿出甲板之上的水云泥袋子，用匕首划开，向罐子之中倾倒，直到罐子之中的尸体被灌进入的水云泥覆盖住，这才停住。

海东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匣子，丢进桶中，最后深深看了眼灌了水云泥的罐子，用力扣上盖子，手掌将钉子砸进铁皮，将其封死。

砸完钉子的右手，青筋暴起，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走好啊，林哥！”一脚将灌满水云泥的铁罐子踹进海里。

罐子摇摇晃晃冒着气泡，渐渐的沉了下去。水云泥具有很强的吸水性，洗饱水的水云泥会是同体积的七倍重，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藏着林青云尸体的罐子会永远沉在海底。而且传闻水云泥有禁闭灵魂的能力，对于出卖者，联盟从不留情。

海东青点燃三支烟，并摆在船头之上，香烟还未燃尽，便被海风吹进海中，海东青瞩目片刻，这才再次点火，返航。

海上的风总是比较大，海风迎面吹在海东青坚毅憨厚的脸庞，迎风流泪。风吹散了他的眼泪，也渐渐吹散了那身上刺鼻的血腥味。

一直到天光开始放亮，大日跃出海天交界，温暖和煦的阳光驱散了这片城市的黑暗，驾驶着帆船的海东青这才重新看到码头的轮廓。

从海东青走后，白长崎就坐在车里静静的等待着。身边的齐云都不知道困了几觉了，每次醒来，总能看到矗立在码头边的李坚，依旧是那么的孤独，想要问身边的白长崎何时才能回去，但是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白长崎，欲言又止，再次困顿过去。

李坚独自站在哪里，拒绝白长崎的陪同。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令人疲惫的，白长崎几次想要上前去陪着自己的大哥，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余光看了一眼身边没心没肺打盹儿的齐云，白长崎顿时气不打一起来，一肘子杵醒了齐云。

“啊，呃，可以回去了嘛，白哥？”齐云突然被惊醒，睡眼惺忪，手背揩拭掉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回什么回，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我问你，你说大哥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齐云挠挠后脑勺，一脸委屈道：“这，这我哪知道，白哥，你就别难为我了，你知道的，我连你心思都猜不到，何况是会长的。”

“憨熊，要你小子有啥用？”

齐云摸着被打的后脑勺，也不恼，只是嘿嘿傻笑。

东边的天空，大日已经东升，海东青驾驶着帆船靠进了岸边，看到在等待他的李坚，高叫一声：“大哥。”

李坚，看着红着眼睛的海东青，点头，道：“都处理好了？”

“嗯，”海东青先将缆绳抛上岸，这才跳上码头，道：“嗯，一切照旧，装桶，沉入了深海。”

李坚没在问话，只是微微点点头，面无表情。

海东青将船的缆绳系在系船柱：“大哥，回去休息吧，下次不用等我了，陪着我们熬了一夜一宿没回去，芸姐肯定又担心的没睡好。”

“但愿不要有下一次。”李坚看了衣服上血迹都干涸的海东青，手上还有水云泥，道：“洗洗手，换身衣服。”

海东青蹲下，随意在在海水里捞了几把海水搓洗，起身将自己沾染鲜血和污渍外套脱掉，道：“我们快回去吧，别让女三姐姐着急。”

“不了，我跟她说过，今晚不用等我，上车，今天是盟主的接受审判的日子，我们去出席。”

“大哥，盟主的审判，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李坚用力将香烟抽到烟蒂，随意的掷在地上，光彩见人的皮靴踩上烟蒂，不置可否：“走吧。”抽了一夜的香烟，李坚嗓音变得沙哑。

海东青跟着李坚向车那边走去。

码头上留下一烟蒂，最后那根烟蒂，在海风吹拂下，红星又亮了起来。

李坚站在车旁，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的太阳，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挡在眼前，阳光瞬间指缝照在脸上，带走一丝冷意，带来一丝温暖，阳光比人心更让人温暖。

海晏城的日出总是那么的美丽，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更有温度。

海晏城，内城，审判院。

皇室的勋章高挂在审判院法典柱正上方，法官戴着白色的面具，庄严而神圣，坐在高台之上，面前摆在定音锤和公平称，正襟危坐。陪审席当中，最引人瞩目便是那颗顶着九颗戒疤的光头，海晏寺的了然大主持坐在哪里闭目养神，手中默默转动佛珠。

看得出来，这次的审判很受重视，似乎是所有的审判卫士都来这处审判场，全场噤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庄严肃穆，其中又夹杂了几分紧张的气息。

李坚等人有序通过检查坐在后方的旁听席位上。旁听席位之上早已坐了不少人，不用去挨个打量，李坚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各个杂志媒体的笔隶，除了联盟之中的人，最关注今天审判结果的就是这些闻风而动的笔隶。李坚端坐抬头目视前方，看着被两名审判卫士带出，站在被告席上的齐洪磊。即是已经羁押许久，他也依旧保持衣着干净利落，面色红润，看样子即使在羁押之中，他也依旧过着潇洒的生活。

李坚的右手开始不自觉的动了起来，食指不断的扣着大拇指的指腹。

审判终于开始了！

一切或许就会结束。

求鲜花”、“求打赏”、“求收藏”或“求月票”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