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回来的尊严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旧版）

“乔治，更糟糕的是：身份认同缺失、国内经济恶化、外部势力介入，又不可避免地复杂了这场危机的走势。云特兰政府军不知道为谁而战！“民主正义联盟”游击队则宣称要缔造一个强大的云特兰，那里有取之不尽的面包、鲜花和伏特加。”叶列娜忧心忡忡。

“游击队的宣传成功了吗？如果真能实现这些目标，未尝不是好事啊！”

我对内战没有好感，城头变幻大王旗，受苦受难的总归还是平民。

“好事？乔治先生，你太肤浅了！”叶列娜愤怒的高分贝有些刺耳：“起初，在东部战争中，游击队还勉强做出亲民的举动，比如分发粮食，约束军纪，毕竟那里是他们起家的大本营。在西征开始后，那些人暴徒本性彻底暴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为只剩西部两个州还在抵抗，他们过半的队伍开回东部修整。那些抢得少的人，争先恐后对东部五州又开始了大肆洗劫！惨不忍睹！”

“是的，狮子！根据前线溃逃回来的官兵回忆，游击队对战俘和平民的杀戮，令人发指。”波娃悲痛地说。

“这不就是新纳粹吗？可恶之极！你们军队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啊？”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哎！说说我的看法吧：在战争初始阶段，云特兰军队因缺乏作战训练和陈旧的装备而出师不利。当对手使用电子战阻塞了通讯时，云军的中层军官完全无法发挥作用。“波娃分析道：”还有，我看过一些火箭发射失败。其中一枚火箭从装甲车侧面掉了下去，另一个哑火坠地、导致一个训练战壕起火。如果这是在故意表现无能，感觉也挺危险的。”

“那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心里有些难受。

“云特兰西部的罗亚埃方舟地区的军事冲突还在不断升级，就在4月1日，冲突各方签署了新的停火协议，但是这个协议是在愚人节签署的，恐怕不是很靠谱。这场战争已进入第五个年头，军事或外交解决方案的前景看上去仍然渺茫。”叶列娜忧愁地说。

“我想说：战争只能用战争才能消灭，和平不是靠乞求能够得到的！”我冷冷地总结。

大家没再说话，天空的日光，被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硝烟遮盖，昏黄而阴暗。

“先生，给点吃的吧？哪怕一个面包也可以的。嗯，当然，我不是乞讨！你帮了我以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甚至很乐意当你的老婆。我还是个处女，没有男人碰过我的。”

三五成群的女孩游荡在街头，其中一个拦住我，说了上面这段话，眼里充满了哀愁和期盼。

没有羞涩，没有血色，甚至没有鲜艳的衣服来勾引男人那恬不知耻的欲望。

“唉，爱列娜，亲爱的，给她们点食物吧！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难过地说。爱列娜从我背包里拿出一些面包，分发给那些小女孩。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恶的战争噢！”波娃忧伤不已：“罗亚埃方舟是云特兰第三大城市，人口约为127万。在遭受战火的影响之前，是一个重要的工业和经济中心，而现在整座城市一片荒芜。

由于常年战火的持续影响，当地的物价已经上升很快，市内的失业人员不断增加，在这里生活真的很艰难。”

她讲完后，那个小女孩吃饱了，接着诉苦：

“各位先生，小姐，我也不想出卖身体来填饱肚子！我才14岁啊，中学都还没毕业。“她眼泪汪汪地说：“战争到来，年轻的男子都被迫上战场，大多数男儿牺牲在了战火中，因此我们这里的女性远远超过男性。在没有男性的支撑下，女性的生活并不容易，我们没有足够的体力去干活，生存下去必须是我们面对的问题。”

“你的家人呢？”我轻轻地问道。

“都没了！游击队从我们村庄经过时，妈妈把我藏在菜窖里。村里的云奸出卖说，我爸在政府军里。几个畜生就把我妈妈杀了。我在菜窖里听见妈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什么也不能做，默默地流干了眼泪。很久以后，我才敢出来埋葬了妈妈，逃到这个城市找我爸爸。可惜他也战死了！没有抚恤金，什么都没有。”小女孩抽泣起来。

“那你以后怎么办？”我揽着小女孩瘦削的肩膀，柔和地问。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活一天算一天吧。555！”她哭着说。

“你怎么不去找工作呢？”爱列娜走过来，摸摸她的头。

“工作？小姐，现在失业的那么多，而我文化又不高。”小女孩抽抽嗒嗒。

“爱列娜，我们这里的男人虽然上了战场，但是每天还有食物充饥填饱肚子，而大多数年轻女性，最后的资本只有自己的身体。”波娃解释说。

“那也不能自甘堕落噢！难道就可以没有底线吗？”爱列娜尖锐地说道。

“哎！乔治，爱列娜，战火爆发之前，在这里生活的姑娘大都条件很好，而现在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委身人下，所谓的底线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人贩子的到来让这些女孩更加面临危险，然而她们没有选择，战火的持续影响太深，她们必须在这种苦难的日子里坚持下去。”叶列娜说出她知道的消息。

“生活有时并非那么复杂，只是因为我们想多了，想深了，人为地给自己编织了一道道网，然后在里面奋力地挣扎；爱情有时并非那么美好，可是我们喜欢沉湎于它的浪漫，于是给它披上了绚丽的外衣，其实就算走到天荒地老，也离不开平淡稀松的日子。走过才知道，有些事简单点，现实点，你才能轻松点，走远点。”一直沉默的莉莉娅突然有感而发。

也许同行的美女们并不赞同，她们什么也没说。

“爱列娜，给她们10万块钱吧，上帝保佑！”沉静了一刻，我吩咐道。

“好的！哥哥，你真好！”爱列娜心存感激。

我转身大步走开了，因为这依然是杯水车薪。

“请问士兵先生，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

经过一个街垒时，我们停了下来，波娃询问道。

安东阿乔洛夫一边凝望前方，一边诉说在这场战争前线作战的感受。站在云特兰西部城市罗亚埃方舟边缘一处毁于战火的居民区，这位23岁的云特兰列兵说：“每天都会想到死亡。”

再往前走，我们来到了工业区。

大部分战斗发生在市郊的一个工业区，双方部队都在那里挖壕筑防。45岁的云特兰上士帕维尔留着大胡子，战斗生活让他变得粗粝。

”勇士，能否告诉我现在你们是怎样作战的吗？”叶列娜饶有兴趣。

“战争的性质已经变了。我们不再使用重型武器，取而代之的是狙击手，这更加危险，因为只要你稍微放松警惕，”他颤抖说：“一颗子弹就会击中你的脑袋。”

他的战友阿图什紧握一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这支枪看上去像上世纪70年代的遗物。他警惕地走过来说：“移动速度越快，才能活得越长。我们跟对方之间最近的距离是70到80米，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眼睛。”

“那你认为我们会赢吗？”波娃小心翼翼问道。

这名年轻的中士转了下眼珠，想了几秒钟后说：“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会赢？”

当地居民柳芙列索娃凑过来说：“如果你不住在这里，你是不会明白的。”她28岁的儿子在战争爆发初期就失踪了。

偶尔还能听到枪声和隆隆的炮声在远处响起。

经过残缺不全的居民区时，51岁的加丽娅站在大街的酥连式公寓门口，拉住穿着军官服装的波娃问道：“姑娘，我们还得忍受多久？已经五年了，还会再持续20年吗？”

“我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还得忍耐。”波娃含糊地回答。

又走了一段路，我们来到双方交火线的最前沿。一条公路穿过横卧的火车轨道。

双方都设置了检查站。

40多岁的居民斯特娜在她的车里排队等待。

“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感觉很奇怪。

她解释道，她经常和父亲尼古拉耶夫一起前往游击队控制的一侧领取父亲的养老金并购买农产品，有些农产品在那边卖得便宜一些。

“那边的每个人也都希望战争结束。”斯特娜一边说，一边指着欧西国支持的区域。她父亲在副驾驶位置上补充道：“以前我们生活在和平与理解之中。那时一切都很好。”

“我们C国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呢，两军对垒，不伤小贩。”我对爱列娜说。

“大叔，你好有趣！”爱列娜懂汉语，她亲昵地说。

往回走，我们来到市中央广场，还有人在放飞鸽子。左侧的普罗米修斯修道院门口有很多人在驻足观看。

我们也好奇地走过去。

在距离东部战区700多公里的罗亚埃方舟市，斯坦尼拉夫把手轻轻地放在朋友马图克的照片上。马图克绰号“风”，于2004年9月死于一场战斗，在那场战斗中，云特兰军队大败。

他的照片如今是修道院外墙上数百张照片中的一张，这些照片提醒那些在周日的宜人夜色中经过这里的人们，这个国家仍处于战争之中。

“请问先生，你朋友怎么了？”爱列娜悲伤地问道。

“我们等了一年才知道他是否死了，没有尸体。”斯坦尼斯拉夫表示，接着补充说，他的遗体后来被发现，并与其他倒下的士兵一起埋葬了。

“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对吗？”叶列娜诧异于口音的差异。

“姑娘，你很聪明！是的，我不是罗亚埃方舟人。2005年，我逃离了涅斯顿吉，我是在这场冲突中流离失所的约150万人之一。”他凝重地解释。

“我以前在那里当过模特。现在怎么样了啊？我听说路不拾遗，丰衣足食，国泰民安。”莉莉娅他乡遇故知。

“姑娘，你听谁说的？全他娘的造谣！”惯性导航“中校真他妈的国家栋梁！是，我承认他狗*的丧门星，现在的确做到了路不拾遗，但那是建立在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基础之上。”

“先生，请问活下来的老百姓生活是什么样子？”爱列娜越发心惊肉跳。

“姑娘噢！如果你去涅斯顿吉各区，在被摧毁的机场附近，生活是异常艰难的。生活水平低下，基础设施严重受损。天然气、电力、粮食和水都很稀缺。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

斯坦尼拉夫感觉无路可逃，这里也打起仗来。

我们走了一大圈，听到的看到的，无不让人心情沉重。回到地下指挥所，我听到作战室里一个声音大叫，慷慨而悲壮。

“这是最后一个城市了！它是我们儿时的家园，我们的祖先就埋在这里。还要后退，难道我们要退出国境线流亡吗？人民要我们这些当兵的有什么用！

“民主正义联盟”游击队的新纳粹主义领袖“惯性导航”中校，他是残忍的、血腥的、没人性的！平民和战友的惨死，还不够激起我们反抗的血性吗？最新情报显示：不出10天，他们就要总攻了！”

安德列少将声音嘎然而止，在我心里，一个不祥的念头悄然升起：

更加恐怖的战争魔鬼就要笼罩尤利娅.波娃的家乡了……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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